穿进修真游戏后外挂激活了 完结+番外 (但日清光)
“这是——”有认出此物的大能瞪着眼睛站起身,“噬魂失心蛊!”
噬魂失心蛊,早在修真界消匿多时的阴邪之物,用蛊者能将蛊虫植入人的神识中,蛊虫侵蚀神魂,完成后便化成神魂的一部分,被下蛊之人神识被改,清醒后无法想起此事,且言行举止与往常一般无二。然而蛊虫在神识中暗暗催眠影响,在时机合适之际便神不知鬼不觉驱使被下蛊者行动,事后却无法忆起所做之事。
只是一旦记忆模糊之事被人点醒,被下蛊者便会在刹那间恢复神智,同时蛊虫死亡,从被下蛊者识海中脱离。
蛊虫钻出何茯苓的额间后,她便眼睛一白,昏了过去。
“茯苓!!”亲人急切的呼唤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林初一便见何茯苓头顶血条骤然跳了一大截,甚至还在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减少。
景山真人和何星阑全都围上去为她输入灵气,血条减少的趋势缓和了些。
接着又有万阳寺的佛修上前,施放了几式佛光护体,血条便被淡淡的金光萦绕,最终稳定在五分之一血量的地方。
场面混乱不堪,众修士躁动不安。
林初一不再看别人,再次上了高台。
剑尊的血条方才骤然减跳,如今已稳定,但因为对方从始至终未曾露出半分异色,血量减少的提示反倒更加让人不安。
她靠近莫渡川,这回对方看了自己一眼,却没再出言阻止。
“剑尊。”她眉间郁气显露,“要回去吗?”
无论他有没有受伤,宴席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还会发生什么异变不得而知,而无道峰有禁制隔绝,多少让人安心些。
莫渡川看了她半晌,沉声应了。
长剑铮然出鞘,引来旁人注意。
上衍宗之人见莫渡川要离开,忽然出声拦阻道:“剑尊留步!”
是上次与莫渡川比试落败的斜眼中年修士。
林初一眉间郁色更沉。
“此时异象正频频,在场的人都难逃嫌疑,剑尊为何这般匆忙想要离去?”
竟是将怀疑放在了莫渡川身上。
不等剑尊回应,林初一眼神煞气浓烈,呛道:“你看出异象正频,看不出方才那酒针对的是谁?!这个时候把剑尊拖住,不知阁下安的是什么心!何况掌门都说会调查清楚此事,你上衍宗却这般越俎代庖,心切至此,真叫我等无妄宗之人感动极了!”
言下之意,关你屁事滚边去。
那斜眼修士没料到她一个小小弟子居然敢如此口处狂言,脸色顿时铁青:“竖子——”
莫渡川在此时冷冷看了他一眼,竟让对方喉间话语卡顿消音,一动不得。
万阳寺的佛修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妄道剑尊身边,朝那上衍宗长老合掌作楫道:“剑尊险遭毒雾,这位小友心切也是情有可原,且其言有理,这毒怕是针对剑尊而来,剑尊还是先行回峰妥当。”
连万阳寺长老都为其说话,那斜眼修士面色青白,鼻孔出气狠狠地盯了林初一半晌。
“走了。”莫渡川拎起林初一,朝万阳寺的佛修微微颔首示意,对方淡然回以一礼,他便飞身上长剑,离开宴席。
妄道剑尊来去随性,不受任何人约束,此时场中混乱,也没人多去在意了。
长剑疾掠,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林初一站在剑尊身后,心神正紧,却见对方头顶的血条突变,原本只是缺了一小截的血量竟陡然跳减,同时隐隐呈现黑气。
“剑尊……”林初一盯着身前人的背影怔愣住,心脏猛地沉底。
莫渡川神色似冰,没有回应。
不过几息之间,剑影便落于无道峰。
林初一被一道劲风安稳送落至南殿高台,而莫渡川立于高空长剑之上,让她看不清神色。
“好生歇着,不要乱跑。”
对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御剑朝西边飞去。
那抹白色的身影几乎要与天际流云融为一体,一息之间便隐入山峰之间。
林初一浑身僵了片刻,随即狠狠咬紧牙。
渡生毒。
宴席变故频起,好不容易勉强安稳了人心,更有一堆事等着掌门长老处理,简直令人焦头烂额。
给何茯苓下蛊的是何人,那毒定是对方暗示她投入酒中的。能用同时使用渡生毒和噬魂失心蛊,对方底蕴怕是不浅。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毒分明是针对妄道剑尊。
剑尊宴席上不动筷箸,佳肴美酒一律任其冷却,也正因此,渡生毒才成了谋害他最合适也最阴险的毒药。
但这种事,谁能知道?谁能确定?
只有参与过上次宴席的人。
景山真人脸上阴云密布,可怕得瘆人。
这阴谋可谓一箭三雕,一则宴席变故危及在场众人,是他无妄宗疏忽之故;二则如若妄道剑尊真出了什么事,无妄宗眼下的依仗便倒了台;三则,谋害了他的亲生女儿。
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上衍宗那群人,真以为没有证据,无妄宗就不敢动他们了吗?
算一算,时候也快要到了。
想至此,景山真人周身威压骤然增强。
半晌过后,他取出玉简,幽幽道:
“在下景山,不知冥虚老祖何时出关,我等后辈好安排恭迎老祖。”
宴席已过,修真界众宗门修士心有余悸地回了各自住所。
段左珂在与何星阑对决平局后灵力亏空昏迷了一阵,便被先行送回去歇息,待郭昭回来,就听闻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描述,这才知在自己昏迷时宴席上发生了何等变故,不由得一阵心惊。
郭昭也知道他师兄比试耗损过大,在他那发泄了一腔惶张激动后便乖乖地告退,留个清净供其休息。
然而段左珂回想着短短几日论道大会上的变故,不知为何心中总觉难安,便下了床,去找他师父白眉真人。
白眉真人的房门被敲响。
里面就传出回应:“进。”
白眉真人似有所感地望着走进门的段左珂,心中暗叹。
他早知自己这大徒弟慧心灵性,有些事是瞒不过他的,还是让他早日知晓罢。
“师父……”段左珂犹疑着正要询问,就见白眉真人朝他招了招手。
“来,坐。”
段左珂恭敬应下,入了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白眉真人低叹一声,“想必你察觉此次论道大会的暗潮涌动,可是心中有疑?”
段左珂见师父一下看出自己心思,便也瞬间想通,师父早已预备告知自己此事。
白眉修士摸了摸胡子,喟叹一声,终是道出他们此次论道大会的计划。
“你可知魔族封印?早在千年之前,修真界的众大能抵御魔族,将其攻打回魔域,之后便以封印隔绝了魔域与人间的通道,此后每隔百年便需要加固一次封印,防止魔族卷土重来。”
“上一次加固魔族封印是在五十九年前,当时修真界不少大能一同前去,其中就有无妄宗时任掌门及其诸位弟子,妄道剑尊亦在其列。另有各宗实力不俗的大能。不过是同往常一般的封印加固,没有人能料到会出现变故,当年前去封印之地的人竟是无一人归来,命魂灯尽数熄灭,修真界一时震动。”
段左珂沉默地听着,这在修真界已不是秘密的传言。
白眉真人又叹道:“但是九年前,偏偏早已认定陨落的妄道剑尊竟从死里复活。剑尊在魔族封印之地那种地方无声无息五十年之久,又重归宗门,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段左珂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轻易开口。
白眉修士眼中微沉:“魔族封印本就是魔域边缘领地,魔气漫天翻涌,寻常修士在那里待上数日都会被魔气扰动心神,再多几月便会心生魔念,故而能去封印之地的人,必须本身实力不俗,才可抵挡魔气入侵。”
“妄道剑尊若真的在那沉寂了五十年之久……谁能保证,回到无妄宗的,还是当年那个妄道剑尊呢?”
段左珂心下猛沉,神色肃然:“那这次论道大会……?”
白眉修士叹道:“早在论道大会开始前,上衍宗便召集众门派聚集商议过,要试一试剑尊的身份。故而当天庆典上,那南来山和上衍宗的挑衅出手,正是为引剑尊出手。”
“修士若真入魔,或是被人夺舍,其剑意不复从前,轻易便能被察觉。何况魔族运动并非运转灵力,一旦出手,定能叫人发觉端倪。”
“庆典那日,万阳寺的佛修便暗中观察,结果却叫我等惊异。妄道剑尊所发剑意,所使剑式,同他从前一般无二,而且并无半分魔气显露。”
段左珂心中微松,迟疑道:“那妄道剑尊,确是剑尊本人,亦不曾入魔?”
白眉修士露出困扰之色,沉吟道:“理是如此,只是这结果颇为轻率,有些宗门怕是不能信服。”
段左珂眉头微蹙,想起什么,骤然惊道:“那今日宴席变故——?!”
白眉修士抬手制止:“这并非我们原先计划中有的,我亦不曾知晓。”
段左珂思绪复杂,神色颇为低落。
他可以说也是听着妄道剑尊的传说长大的,对他敬仰万分,如今却知晓各宗怀疑其身份,虽知其中不得已的缘由,却仍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