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安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从前...父王,还在边境时, 曾意外地得到过一张……不过, 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
容颜问道:“为何会没有兴趣?”
祁文安淡淡地道:“前朝秘宝不过是个噱头,里面无非是钱财, 或者前朝秘事, 且多数这样的宝藏都是有去无回之地,我并不缺钱,何必没事找事。”
容颜呆呆的问道:“世子, 你为何会不缺钱?你的俸禄有那么高?你不是没有实职吗?”
祁文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靠俸禄?”
容颜一噎, 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反问。
心中想了想, 是了, 古代的王公贵族, 自是有田产的, 而书中祁文安后来能有能力支持祁昭珹夺嫡,除了武林上的武力和人才支持, 更多的是有着雄厚的资本, 这些雄厚资本的来源, 自然有他自己的渠道。
祁文安摇了摇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你不必担心平南的的钱财问题, 养你一个还是能养的起的。”
这话无意之中带上了几分宠溺的味道,听得容颜心中一软。
祁文安想了想,又补充道:“所以你说你要三个礼物, 尽管开口便是,我不至于支付不起。”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霸道总裁的感觉?
容颜心中叹了口气,又壮了壮胆子, 开口试探性的问道:“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那,我想看看这个羊皮卷,可不可以?”
这话说出口,容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祁文安的神色,只见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羊皮卷有四份拼凑起来,才能是个完整的藏宝图,我这里只有一份,你拿了也没什么用。”
看他这个样子,像是真的不在乎手里这样东西。
容颜又道:“只是想看看,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前朝的东西,更何况,藏宝图什么的,听着就很厉害啊。”
祁文安回答:“我没有带过来,在平南。你若喜欢,就放你那里便是,我拿着没什么用。”
容颜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地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吃到了糖的小孩子。
一把抱住了祁文安的手臂,道:“谢谢世子!”
祁文安不习惯地缩了缩手臂,想推开,可终究是没有。
“世子你说这羊皮卷你放在了平南?”
“嗯。”
“那等我们回去,你送给我好不好?就当是你答应我的那三件礼物。”
祁文安道:“好。”没有丝毫的犹豫。
容颜松了口气,只要这次行程顺利,到时候回到平南,她便可以完成任务了。
果然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获得<祁文安的承诺>称号,未来可直接用于兑换羊皮卷+1,宿主请继续努力!】
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容颜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需要她来攻略祁文安的好感度了,是因为祁文安对她动了感情后,才会卸下心防。纵使不能马上拿到羊皮卷,容颜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庆幸,至少说明在完全拿到之前,她都不用离开祁文安。
可看着祁文安对她毫不怀疑的眼神,容颜心里却突然有些难受。
他就那么信任她?即便是这羊皮卷对祁文安而言没什么用,可是这终究是一种无价之宝,这世上有的是人想要得到它,比如说慕容泗。他就那么相信她不会把这东西给别人?相信她只是随口索要,而不是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若是她不是穿来的亦是灵魂,若她依旧还是原主荣燕那样对慕容泗死心塌地,把这个交给了敌国又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容颜眼中有些酸涩,她下意识地张开了手臂,直接环住了他的腰,将头紧紧地地埋在祁文安的背后。
感觉到腰际被环的越来越紧,祁文安却看不到背后之人的表情,于是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容颜嘴中发苦,声音却努力做得很是轻松:“嘻嘻,世子对我这么好,我想多抱抱你。”
祁文安耳朵又有了点泛红的趋势了,不过已经听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情话,便也不那么介意了,只是任由她抱着。
马车依旧在向前行驶,容颜抬起头便能看到外面不远处的府邸几个大字——平南王府。
这府邸平日里不过是个摆设,与平南那个真正的王府相差甚远,也比较小,只供平南王一家人偶尔传召入京才住,而这么多年来,也是祁文安第一次来到这里。
原书中,祁文安就是在这一次雁京之行的时候,彻底卷入了朝堂争斗,再无宁日。
想到某些剧情,容颜突然心中一震,有个想法浮现在了眼前。
若是不得不利用他的信任,那么也总该做些什么去补偿他。
原书中,她记得祁文安是为了安宁郡主不被送去北凉和亲,才和男主合作的,而祁昭珹使了计策,让端阳公主与慕容泗意外地睡在了一起,闹了一场轰动京城的大戏,最终因为两国联姻不能一下子有两对,便只能让端阳公主嫁给了慕容泗。
如此这般,便是帮了祁文安一把,而祁文安虽然对祁昭珹这般的做法有些不齿,但是为了先前的承诺,依旧答应了祁昭珹,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后来,安宁郡主与北凉太子慕容修却不知道怎么的意外的认识了,还互生了情愫,却错过了和亲,白白两地相隔,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当时她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实在是阴差阳错,若是祁文安不需要借助祁昭珹的手来替他阻止和亲的事,他可能也就不必履行他曾经应下的承诺,如此憋屈地帮助祁昭珹。
祁文安某些时候的确是真君子,一言九鼎。
她记得祁文安后来站在了幽王党羽的阵列后,便替祁昭珹暗地里招兵买马,替祁昭珹抗下的所有的风险,几次性命堪忧。而祁昭珹给他最大的好处,便是借此机会扳倒了还在位上的皇帝,替他除去一大隐患。
可就算这么算下来,其实祁文安投身于祁昭珹,是一件很亏的事情,她隐约还记得当时祁昭珹夺位的时候,他在江湖上的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死在了那一场战役之中。而祁昭珹登基之后,虽然也对这个堂弟很是宽厚,但祁文安却不愿理俗世,自请回了平南。
看这个样子,祁文安其实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比较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人。他不追求权势,对于祁昭珹的帮助,仅仅只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自己,不论后来那种帮助是否还真的需要。
想到这里,她开口问道:“世子,上次幽王殿下过来...是想拉拢你吗?你...想帮他吗?”
祁文安本也在看外面,听到她这么说,有些奇怪:“为何突然这么问?”
容颜把头埋在他后背,蹭了蹭道:“容颜不懂这些东西,可是也明白皇家的事情很是复杂,不希望世子彻底卷进去,怕世子有危险。”
祁文安顿了顿,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很多外面的事。可是一想到她已经跟着自己来到了雁京,那么以后少不了会波及到她,于是道:“我不追求权势地位,但是在京城,有些时候我没有选择,若是只有参与到朝堂斗争中才行,我也必须要这么做。况且,我与这京中的一人,有解不开的仇怨。”
容颜假装天真地问道:“是先前刺杀你的那些人吗?”
祁文安顿了顿,点了点头,道:“我与那人有仇怨,早晚有个了结,所以过程会很凶险,你日后也要多当心些。”他突然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容颜一眼:“你可后悔跟我一起来雁京?”
容颜连忙摇摇头:“没事!世子在哪我就在哪!”
紧接着,她就看到祁文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虽然很淡,稍纵即逝,可是依旧好看的紧。
祁文安长得实在是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只不过就是外在气质太过冰冷了些,也很少笑,但其实他的内心却还是很柔软和温暖的。
容颜突然想知道,祁文安的过去经历过些什么,结合书中的剧情来看,他口中的那个与他有仇怨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当今天子,他的亲皇伯,若是这样的话......
可惜她刚想开口问问他过去的一些细节,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
祁文安看了一眼外面,道:“到了,下车吧。”
错过了最佳的谈话时机,容颜又不得不把问题咽了回去。
罢了,以后再问吧,起码现在,她还能自由自在地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等在京城摸摸情况再说。
平南王府落座在京城的府邸,并没有住在繁华的街市附近,而是比较偏僻。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常年都不住人的地方,也没有必要住的那么好。
容颜的房间被直接安排在了祁文安的院子里,因为她的名义上也算是祁文安的姬妾,所以也没有人会多说些什么。
日子照常的进行,似是离着北凉使者入京还有几天,这段时间基本上只有皇帝让公众的宦官过来宣读了下圣旨,内容无非是寒暄侄子的旅途劳顿,让他好好在王府歇息几日,还送了些赏赐来。
这几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拜帖送到府上,有各个官员的,也有各个皇子的。
祁文安无一例外都婉拒了,只接下了太后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