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被吵醒的云雾霭从被里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屠苏昂躺回去,把软绵绵的云雾霭往胸口一搂:“没事,他们走错屋了。”
云雾霭:“哦。”
屠苏昂:“再躺会,就去吃东西。”
云雾霭:“好……那什么,你的手不要乱动。”
屠苏昂:“这是你腿吗?我以为是被子。”
云雾霭:……
磨磨蹭蹭,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爬了起来,叫上林青林白两兄弟,一起出去觅食。虽然途中林青林白的视线一直在两人脸上来回穿梭。
那种想看又遮遮掩掩的样子,特别像小偷。
屠苏昂皱眉:“你俩眼睛疼?”
林青林白摇头:“没有没有。”
他俩就是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当然,这话是不能告诉屠苏昂的。
屠苏昂是个简单且一根筋的人。他认为像“找宝藏”这种有益于身心还能锻炼体魄的游戏,必须要继续玩下去,尽可能的天天玩!寻找更多种新鲜玩法,丰富已有配偶的捉妖人的业余生活。
当然,对于他的此项提议,对方玩家云雾霭持相反意见。
她认为,刨除女性每个月的特殊时期,剩余的日子,以十天为单位,一个单位时间内,二到三次刚刚好。她又不是天天把韭菜和山药当主食,真的是心没有余,力也不太足。
而且屠苏昂在某些时刻又特别爱折腾她。
比如他会说:“快说,你服了。”
云雾霭一脸老阿姨式无奈,淡淡道:“我服了。”
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服气”,屠苏昂从这句话中只听到了敷衍。
于是他更卖力了,过了一会,又问道:“服不服?”
累的呼哧带喘,面色潮红,腰肢发软的云雾霭:“嗯,服了。”可惜她的眼神看起来还是有点清醒,带着点哄孩子的意味。
屠苏昂歪头,好像还是不太服的感觉,还可以再欺负一下。
云雾霭:……她是真服了!
诸如此类,让云雾霭头痛不已。
饲养狼狗,真是个体力活。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加更完成,周一见
第80章 吸手指村
在镇上休整了两天,一行人出发了。
距离焦石山,还剩一小半的路程,云雾霭算一算时间,从两城出发的捉妖人,应当也快到焦石山了。
于是,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争取早日到达,与其他人会合。
途中,晚上大多是在树林里过夜。运气好了,能途径村落,或是遇到住在山里的人家。
即便是如此艰苦的环境,屠苏昂还不忘了做运动。
所以一到晚上,云雾霭经常一睁眼,就身处某棵树的半树腰了……有的时候是草丛里,有的时候是山洞里。
屠苏昂在这方面真是非常积极的探索新的环境,每次都向着更高的目标前进。
更高、更快、更强。
被动运动的云雾霭:“……”
山洞里和草丛里还好,一个相对比较隐蔽,另一个只要往地上铺上一层衣服,就不会硌后背,秋天也没有蚊子。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树上。
总是怕自己会掉下去,又怕树枝会断掉。屠苏昂总是喜欢把她抵在树干上,衣服很容易就磨破了,非常费料子。
索性她就把那件旧衣服补了个后背,专门用于爬树运动的时候穿。
想起那天做的梦,云雾霭还真有点担心,她要是途中怀孕了,剩余的路程就有点麻烦了。
于是她一到有人烟的地方,就会想方设法让屠苏昂吃芹菜。虽然芹菜的避孕作用不是百分百,但她记得可以减少小蝌蚪的数量。
若是真中标了也没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她几十岁的心里状态来说,早就做好了养孩子的心理准备。认真的讲,林青林白和屠苏昂,不就是她带大的吗……
如果怀了的话,她就提前结束历练,先回屠苏城养胎。按照时间上来算,怎么也是围剿完镀锌之后的事了。
生理期的如约而至,让云雾霭松了口气。
以往云雾霭的特殊日子,屠苏昂只知道她这几天会很沉闷,原本云雾霭的废话就不是很多,一到生理期就更不爱说话了,抱着咬咬充当暖宝宝,夜晚经常是靠着火堆,一直坐到就寝时间。
游戏瘾正大的屠苏昂第一次与生理期交锋,天天围在云雾霭身边,一会递给她一把刚摘的果子,一会抱着她给她揉肚子,每晚睡前都会问:“明天能结束吗?”
云雾霭无奈的道:“这才两日,结束不了。”
屠苏昂眼巴巴的等啊等,终于送走了迟迟不归的生理期,脸上的笑容就像打了胜仗一样,抱着云雾霭原地转圈圈。
其余众人:“……”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又走了将近一个月,这天,刚过晌午,一行人终于途径了有人烟的地方,从远处看,像是一个村子。一连赶路了将近十天,一行人商量,决定在村子里住一宿。
走近村子,两旁是长势喜人的庄稼,从村口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肩膀上扛着个锄头。
此人身穿麻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方巾,面容来看,大约三十岁上下,由于常年在田间劳作,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颧骨和鼻梁上星星点点的长着些晒斑。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咧的大大的,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行走,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施绵摸了摸鼻子,用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他的眼睛。”
男人脸上虽然带着欣喜的笑容,眼神却呈呆滞状,瞳孔涣散,没有焦距。
结合他有些夸张的弯唇笑脸,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就像一个死人,把他的脸硬掰成了笑容满面的状态。
这样一看,男人的动作也显得极不协调,就像是个提线木偶,每个步伐,摆手的动作,高度都像定好的一样,没有一丝的改变。
冯双白适时迎上去,笑容可掬的打招呼问好:“我们刚好路过此处,想在村中借宿一晚,不知村中是否方便。”
男人停下脚步,一点一点的转动脖颈,头部冲向冯双白的方向,眼神却是缥缈无神的状态。
近距离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冯双白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觉得与他对视的并不是这个男人,仿佛某个东西正通过这男人的瞳孔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迟缓的点了点头,维持着僵硬的笑脸,嗓子里发出有些变调的声音:“可以,村里请。”由于唇形一直维持着微笑,因此他的发音被拉长,听起来十分怪异。
施绵站在男人的后方问道:“请问村长家在哪儿?”
男人听到问话,头部慢慢向后转动,头部转动的角度将近达到一百八十度的时候,他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头部转动到了非人的角度,身体后知后觉的跟着向后转去。
男人撑着不变的笑脸,道:“锄头太沉。”
他似乎想解释肢体不协调的原因,是锄头太沉了,忘记转身了。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众人:“……”当我们傻吗?
男人回答施绵的问题:“我带你们去村长家。”
冯双白和云雾霭对了一个眼神,云雾霭上前一步对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想起来,我们还要在天黑前去一个地方,就不叨扰了。”
往村子走的路上,云雾霭就留意道,两边田地里并没有干农活的村人,在这样初秋的大白天,这样的状况并不正常。
再加上这个诡异的男人,一切都不言而喻。
这个村子有古怪。
尤其腰边挂着的收妖柬在轻微的晃动,红花和华仔同时摇动收妖柬,这还是第一次。
对付红花的时候,云雾霭会选择见招拆招,因为红花的实力并不是很强。但对手换成吞虫,云雾霭就不敢大意了。
吞虫是个心狠手辣的妖怪,想必早已在村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不是冲动型的热血青年,她不会有恃无恐的去闯鬼门关。
她会选择与凶残的对手保持适当距离,远离他的有力地区。
男人,应该说透过男人的眼睛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吞虫,听到云雾霭的回答一愣。他特意选择的这个村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一行人多半会选择在这里借宿。
吞虫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小姑娘说的是借口,她们应该已经有了警觉。
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演戏了。
突然,男人把肩膀上扛的锄头一扔,站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立刻退后了两步,围绕着全身形成保护的结界网。
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喉咙里却传出“呼呼呵呵”的笑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
屠苏昂从后背抽出宝刀,手腕翻转,将刀横在胸前:“你脑袋都要扭下来了,谁看不出来?”
云雾霭等人也在同一时间将双手在胸前摆好结手印的姿势。
男人抬起右手,大拇指伸直,其余四指弯曲,大拇指甲里面呈现淤血的黑青色。
大拇指甲抵在门牙上,从左往右,慢慢的划过,一次两次三次……指甲牙齿相触,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