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眼睛一亮,这么倔,她喜欢!
“教主,您把他们交给小的,小的很快就能问出来!”李长老边说话边脱衣服,心里想:发财了,这么多青年才俊,她没白来啊!
岑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李长老解腰带的手一顿,把腰带原封不动的系好:“您来,您来,小的多话了。”
可惜了,教主这眼神,这些才俊们要凶多吉少啊。
夜色沉沉,岑空气运丹田,用响彻青山派的浑厚声音道:“霍布昌,滚出来。”
岑空的声音犹如古老寺庙的铜钟,一圈圈扩散开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木娆娆和霍布昌都是一愣。
咚咚咚,心脏像鼓点般跳动起来,木娆娆鼻头忽的一酸,她大口大口吸气,抑制将要崩腾的泪腺。
心里想:还不到时候,再忍一个时辰,就让你决堤。
“没想到,岑教主居然来的这么快,看来,是很着急夫人你啊。”霍布昌不怀好意的低声道。
木娆娆右手不着痕迹的向被中探:“你没成亲过,当然不会懂。”
“老夫不懂不要紧,知道岑教主在乎你就可以了,你说,老夫若用你换《灭圣心法》,他会不会给我?”
木娆娆:“你试试呗。”
霍布昌:“……”到这种紧要关头,她怎么还能这么一点不在乎?莫非真的对岑空毫无情谊?
“夫人,老夫一直都很好奇,不知夫人是否可以为老夫解惑?”
木娆娆:“解不了,别问了。”
霍布昌捂嘴呵呵呵的笑了,小拇指无意识的微微翘起。
“老夫真的很想知道,夫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处虎穴,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
这丫头虽然一肚子坏水,话怎么气人怎么说,但霍布昌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很有胆色。
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与他周旋。
木娆娆:“羡慕?天生的,你学不来。”
“虽然老夫还想和夫人多聊聊,可是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老夫去解决,待一切尘埃落定,老夫再与夫人慢慢聊。”
霍布昌将碎发别到耳后,整理了一下衣摆上的皱褶。
“夫人想知道你在岑空心中的分量吗?”
木娆娆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语,眼神微不可见的往他身后瞥了一眼。
霍布昌没发现,接着说:“夫人在他心中越重要,对老夫越有利。”
“好了,老夫先去会岑教主了,夫人先休息片刻。”
霍布昌刚要转身,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闷吭,他抬头望去,木娆娆就在等这一瞬间,抱出藏在被里的茶壶,从床铺上一跃而下。
霍布昌立即看向木娆娆,做出防御的姿势,谁知,守在梁上的弟子不知被谁打落,“咣当”砸到了霍布昌的身上。
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从两米多高的地方砸下来,一个寸劲,霍布昌直接就被砸晕了。
举着茶壶,木娆娆小心翼翼的查看眼前叠罗汉的两人。
确认两人都已经陷入昏迷,木娆娆抬头,就看到了蹲在梁上的宫驹仁。
方才,在霍布昌跟她放狠话的时候,她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斜侧方窜到了房梁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木娆娆问道。
“王姑进来的时候。”
王姑就是容嬷嬷。
木娆娆:“你要放我走吗?”
宫驹仁复杂的望向她,短短几天,这个好青年看着沧桑了不少,连小胡子都蓄起来了。
整个人仿佛褪去了身上相信真善美的天真壳子,看起来聪明多了。
宫驹仁:“混轮教教主来接你了,走吧。”
木娆娆:“你师父醒来怎么办?”
宫驹仁:“此事乃我青山派私事,就不便外露了。此次是我青山派的不是,冲撞了夫人,改日驹仁必去混轮教谢罪。”
又来了,这位小老弟热衷于奉献啊。
木娆娆:“你总是往你自己身上揽什么?你是青山派的掌门吗?把我绑来的是你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当中,你就掺和了一件事,还是件好事,就是放了我。”
“还有。”木娆娆从褥子下面翻出小木盒,银票直接往衣服里一塞。
“你把这个锁打开。”
宫驹仁:“这是?”
木娆娆:“你师父欠我的债。”
待宫驹仁把锁掰开,木娆娆借着烛光一看,果然是青山派的房契和地契。
宫驹仁也是一惊:“师父怎么会把这个给你?
木娆娆:“我就说他得晚节不保,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在宫驹仁怔愣的目光中,木娆娆把房契和地契也塞进了衣服里,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木娆娆心底涌上一股满足感,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往哪儿看呢?”
宫驹仁连忙绕开目光:“夫人,那是我们青山派的房契……”
木娆娆:“我知道,你们掌门自愿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也就是说”眼睛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木娆娆伸出右手食指,画了一个圆:“现在你们整个青山派都是我的了,当然只有硬件设施,就是房子和地。等我和相公商量过后,看看是卖给你们,还是定期收租吧。”
宫驹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木娆娆:“至于你师父这事,我们再议,毕竟,你师父可不光光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霍布昌这几十年干的坏事太多,有许多的无头公案等着他去自首。
宫驹仁沉痛的点头:“驹仁知晓,绝不会包庇。”
木娆娆满意的点头:“那行,那这个月房租我大方点,给你们免了,往后再商议。”
恩师变凶徒、武二代变房奴,双重打击让宫驹仁这个男子汉腰杆都要弯了。
“是,夫人您放心,我们青山派,不会赖账的……”
木娆娆挑眉:“你师父就很喜欢在银子上动小脑筋,你可千万别跟他学。”
宫驹仁:“……”
太难了,他想痛哭流涕。
木娆娆怀揣巨款,手上握着从宫驹仁那顺的刀,为了以防万一,用作防身。
来了这么多天,她都没出过这个屋子。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响。
那嘈杂的声音,在她耳中却是最悦耳的音色。
向着喧闹处,木娆娆大步流星的往外跑。
声音越来越近,人也逐渐变多。青山派的弟子们乱成一团,淡青色的袍子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他们恐惧着,呼喊着,奔逃着。
“掌门怎么还没来?!”
“大师兄呢?大师兄怎么也不在?”
“混轮教的人就是一群疯子!大家一定要小心!”
……
木娆娆钻进一旁的屋子,偷出一件青山派的袍子披在身上,跟着其他人往前跑:“外面怎么样了?”
旁边看起来一脸刚睡醒的弟子瞅了瞅她:“我没见过你。”
木娆娆道:“我新来的,宫驹……宫师兄把我带回来的。”
弟子听了不疑有他:“我也是刚被叫起来,外面打得好凶呢!听进来包扎伤口的师兄说,混轮教居然有蝙蝠精!人那么大!还是个母的,把人拽天上,再松开爪子!有个师兄腿都摔断了!”
木娆娆:“……还有呢?”
弟子道:“还有一个徐老半娘,就喜欢把弟子往墙角拖,也不知用了何种功法,被抬进来的弟子们都失神了!”
木娆娆:“…………教主呢,他们教主呢?”
弟子:“他们教主……”
木娆娆:“怎么了?”
弟子瞪大眼睛:“听说好厉害的!”
木娆娆:“……”
顺着人流挤出院子,身旁不善言辞的弟子忽然低呼:“看,那就是他们教主!”
不用他提醒,刚出院门,木娆娆就看到了那个人影。
一身白衣,站在喧闹的人群中。
残垣断壁,嘶吼杀斗,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周身半仗之内,没有人敢近身。青山派的百余名弟子在他的周边围成了一个圈,举着剑,一群人像玩丢手绢一样转圈圈……
青山派弟子根本没见识过混轮教这样的门派,每个人都不按常理出牌,练的都是些邪门歪道,让他们无从下手。
混轮教的人没有道德观念,也没有是非对错。
与其说在杀人,不如说他们在“玩”,就像猫和老鼠一样的单方面虐杀。
若是普通人,被砍被刺被重伤后会胆怯、会退缩。
混轮教的人不同,鲜血与疼痛只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刚出来的弟子们看到这种场面都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斗志已经被消磨了一半。
“哎,新来的,你别冲动啊,会死的!”青山派弟子在身后喊道。
只见那个新来的,眼睛大大的弟子,看见混轮教教主之后,就像抽风了的骡子,撒蹄子就跑,一骑绝尘。
所有弟子都愣住了,看着她一路奔跑,向着围成一圈的青山派弟子吼道:“让开!”
众人的视线都被木娆娆吸引,也就没有注意到。
当岑空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向他奔跑过来时,他勾起的双爪倏然放松,发光的瞳仁盯在来人的脸上,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