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冷哼,如此轻浮,必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安玉祁走后,白倾倾过去推了推门,还是锁着的,屋内的窗户也是紧闭。
她打量过这个房间,明显是一直空置着的,基本上算是什么都没有。
她只好又回了那沾灰的桌椅旁坐下。
此世的任务目标,是安玉祁。他年纪虽轻,但已至当朝首辅。不仅在朝中位高权重,人人忌惮,而且武艺超群,一手剑法出神入化。
由接收的信息可知,安玉祁原本想抓的并不是她,而是此世的女主宋芜。不过因为她与宋芜身量相似,今日穿着颜色也相近,又是相同时间进了同一间铺子。
所以他的手下一时没留意,出来后就误将她迷晕带回了庄子。
宋芜是杨长卿喜欢的女子,此时在京中的表亲家暂住。二人早前便已结识,之后杨长卿一路科考入仕,展露头角。连升几次官阶,已深受重用。
对应杨长卿和宋芜在此境中气运之子的身份,安玉祁与他对立,妥妥的不就是个反派了。
而且在这个结点上,安玉祁针对了杨长卿半年有余,性子也正在朝着偏执黑化而去。
如此下去,到了最后,他必死在杨长卿的手里。
他们在朝中针锋相对,安玉祁此次抓宋芜,也是为了拿捏杨长卿。
误抓了她,对不知情的宋芜来说是逃过一劫。但原本在他发现后,她就会被打晕了丢出去。
不过因为她情急之下亲了他,所以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白倾倾这会儿一回想,也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就去亲他了。她才来到这里,太多的信息不断涌入脑中,又来不及仔细分辨,正是脑袋最胀的时候。
况且她不想才进入此境,转眼就被他劈晕了给丢出去。以他的身份,她若想再接近他,其实并不容易。
所以在感受到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后,一时心急,下意识的也就如此行为了。
可安玉祁没说什么又走了,白倾倾也不清楚,他之后打算拿她怎么办。
至于她被误抓来这,出门后一直没回去,估计是没人在意的。她的身份,是信襄侯府刚出生时就被抱走替换,才被寻回不久的女儿。
她爹娘起初还会关心一二,但很快便觉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不懂世家礼数,在外头长大粗鄙不堪。有了她对比,他们倒是更喜欢当年替换了她的女儿,只顾着关心呵护假千金去了。
府上倒还有个弟弟,向来纨绔,事事都听爹娘的,自然也是一个模样。
家主如此嫌弃她,下人便也跟着苛待她。这一次,就是因为过几日有宴,府上给女眷都添了首饰。而她的那一份,负责的嬷嬷却想要为难她,故意落下了,要赶她自己去铺子里取。
因此才与宋芜撞上了。
她没回去,下人应该一时不敢声张,而她那爹娘大概也想不起来她。即便知道了,以他们的漠然嫌弃,大概更可能以为她跑了,或是觉得她自知上不了台面,躲在外不敢参加宴席。
侯府的人都瞧不上她,对外也只说她是身子不好养在外面的女儿,找也不会明着找。
白倾倾正这么想着,突然胃里一阵空虚,抗议似得叫唤了一声。她伸手揉了揉,饿了。
原身在侯府受下人敷衍,今日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她看了眼外头渐暗的天色,起身在简陋的房间里又找了一遍。
别说吃的了,连个茶壶都没有。
白倾倾忍不住咬起了指尖。
她该不会才来,就要被她的爱人给饿死渴死了吧?
……
安玉祁回了院子,责罚了抓错人的手下后,就抽剑在院中施展剑招。他今日整个人都有点心烦意乱,剑气也不顺,他将此归结于手下的办事不力和那个轻浮的女人。
就像是心里悬了根线,不知另一头被勾在哪处,劈斩不开。对他来说甚少如此,因此心中更添不悦。
朔望下去带人办事,很快查明了白倾倾的身份来回禀。
一进院子,就被大人一道扫过脚尖的剑气吓得不敢动了。
安玉祁手腕一翻,锋利长剑脱手直直入鞘,将挂在树边的剑鞘震得嗡嗡响。
“说。”他看了朔望一眼。
朔望近前回禀,说错抓的那个女子叫白倾倾,是信襄侯的女儿。说到信襄侯,朔望已在心里白了一眼。
大人极讨厌白家,与信襄侯也久有不合,要不是白家祖上在朝中还积累下一点根基,京中怕是早没信襄侯的一席之地了。
他还要再说点什么,安玉祁已冷声不屑道:“白致海?”
白致海的女儿,那就难怪了。那个老匹夫,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下去吧。”安玉祁道。
朔望正要退下,不过一想,大人还没说那个女人要怎么办呢。
那人就这样先放着?
“大人,那个女人……”
安玉祁没说什么。这女人留着麻烦,但不知为何,他又不想就这么将人丢回去。他略作思索,给自己的犹豫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白致海的女儿,先留着兴许有用。
“我还需考虑。”
朔望称是,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先将人就这么关着吗?吃喝可要送?”
不是他话多,而是今日,他实在有点拿不透大人的心思。
抓来的不是宋芜,安玉祁本就不悦,朔望还一直在他耳边提那个不正经的女子。
安玉祁一脸不耐烦,目光凌厉一瞥。
留着她了,他难不成还要替白致海养着她?
朔望凛然,看出大人心情欠佳,不敢再多话连忙退下了。
安玉祁回房之时,神色骤然一沉,感受到经脉中的内息又开始逆行冲撞了,经脉和胸膛都仿佛要被挤压断裂。
他下意识要去调息稍作压制,却突然愣住。
他经脉中暴涨紊乱的内息,明明已经横冲直撞了一整天,可刚才的那段时间里却不是如此,而是自己平息了?
因为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体内的内力反噬,竟然自己停了几个时辰。他在练剑之时,虽然剑气不顺,可内力也是顺畅不受阻碍的。
安玉祁年少时习武的功法中,掺着一本邪功。邪功反噬,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致使体内内息逆行。一年年过去,反噬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如今半个多月就会反噬一次。
一旦开始反噬,没个一两日从来不会停。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安玉祁低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心想他又没有特意做过什么。
想到这时他神色一顿。
他接触了一个女人。
安玉祁仔细回想,他体内反噬的内息,似乎就是在他进到关着白倾倾的房中时,自己逐渐平复下来的。
安玉祁因为这个发现,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因为她?
作者有话要说: 安玉祁: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大人看着有点狗,其实是个口嫌体正直~
第48章
白倾倾并不知道,安玉祁只要接近她,便能够平复邪功反噬的这件事。
关于他曾练的邪功心法,或是内息逆行之事,她接收到的信息中都没有提到,所以她根本不清楚。
若是知道,她也不用在那琢磨之后该如何去接触他了。
她又在房中翻翻找找了几遍,最后也只找到了一小截还能点亮的蜡烛。
至于她身上,除了一包铺子里刚取回来的簪子耳坠,和一点点碎银,就什么也没有了。
院子外应该是有什么人守着的,但她刚刚喊了一会儿,也一直没人来搭理他。
白倾倾一手支着下巴,对着那一小截烛火,在想安玉祁是气得想饿死她,还是抓错了人后就把她给忘了。
她暗叹,早知如此,她便不亲他了……
就在白倾倾肚子饿得直叫时,安玉祁已经用过了饭,并阖目敛息,对紊乱冲撞的内力稍作了一番压制。
内息反噬的滋味并不好受,浑身的经脉都像是要被撑破撕裂,反反复复不停,是从头到脚都不得安宁的折磨。
他也只能稍稍压制,作用甚微。
安玉祁被反噬了这么多年,也可说是已经习惯了,任它逆行也面不改色。只是要承受的痛苦,并不会因为他的习惯,就减弱半分。
而且每到这种时候,他不方便随意动用内息,或是与人交手,极易自损。
这几日他无事,内息又处在紊乱中,一般都会待在别庄之内。
安玉祁在调息一周天后,反正也没太大用处,干脆就停了下来。他微微皱眉,发现自己总是没来由得想起那个女人,难免有些在意。
再一次思及心中的疑惑后,他突然起身推门而出。
他还是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究竟是不是巧合。
往白倾倾那儿去时,会经过庄子里的厨房。只要他在别庄的时候,庄子的厨房里,便会一整日都备着吃的。
安玉祁才想起来,没有自己的吩咐,朔望不敢擅作主张。那应该还没人会给她送吃的过去。
心念正一动,他眼前又晃过她亲着他时,似乎含着欢喜的眼神,安玉祁脸色沉沉。她这种找死般的胆子,哪还用得着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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