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一个醒神,比刚才突然记起清晨当着太子的面嚣张的合上窗户时还要惊慌,只能安慰自己,梁珞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不会有兴趣去听那种八卦故事的。
屋内,梁珞在阮瑜走近时就听到了,甚至连对方走到屋檐下收伞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满以为对方下一刻就会叩响门框,可等来等去也没等来半点动静,易没有走远的脚步声。
梁珞皱起眉,大步从塌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不是突然晕倒在门口了。
打开门发现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阮瑜依旧活蹦乱跳,只不过正一脸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梁珞莞尔,笑道:“阮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阮瑜的动作陡然停住了,回头撞上梁珞带着笑意的眼睛,十分尴尬的放下了手,福了福身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殿下贵安。”
梁珞忍着笑,虚扶了下,摆手道:“行了,进来说话吧。”
屋里点着香,提神用的,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阮瑜等梁珞坐下后,才在下首处寻了个位置坐定。
开口前,阮瑜纠结着自己要不要问一问之前那次客栈的事,可又怕问了多此一举。
就这么一犹豫,梁珞先开口了:“不是有事找孤才来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梁珞大概知道阮瑜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今日清早他在院子里舞剑,结束后不知为何就走到了对方屋前,恰巧阮瑜开窗,梁珞承认在看到对方探着脑袋朝外看时心里是开心的,所以对阮瑜之后的举动也没太在意,毕竟那会儿阮瑜还没睡醒。
倒是对方这么快过来解释缘由,他是没想到的,梁珞原以为要过一阵子,阮瑜才能记起来这件事,还猜着到凉州之前,对方恐怕都想不起来。
阮瑜默默吸了口气,决定先拿回点主动权,否则万一太子计较起来,她都没借口解释:“殿下今早为何会在臣女窗前?”
梁珞哑然失笑,他没料到阮瑜还会先发制人了,好整以暇的给出了个理由:“散步路过。”大抵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听多了几次阮瑜振振有词的歪理,现在都学会了,果真是非常好用。
阮瑜被噎了个猝不及防,本来组织好的话一下子全忘了。
梁珞继续道:“孤倒是不知道阮姑娘有梦游的习惯。”
声音带着笑,明显是在调侃清早的事。
阮瑜撇了撇嘴,乖乖认错:“臣女清早对殿下无礼了,望殿下宽宏大量,勿要责怪。”
“哦,是吗?孤还以为阮姑娘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呢。”梁珞看起来很好说话,不过只是看起来,下一句就问道:“你说说看,孤为什么非得宽宏大量?”
“臣女无心之失,当时半梦半醒中,便忘了礼数。”阮瑜认真为自己辩驳,摆事实讲道理,末了,为了证实自己说话的可靠性,连萧夫人都搬出来了,“殿下若不信,大可以问一问臣女的母亲,臣女未睡醒时一贯是这个样子,今日绝非故意而为之的。”
一番话说下来,口都干了,抬头看梁珞,太子还是一开始那副表情,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来过,见阮瑜说完了,点点头,略显敷衍道:“行,孤信了,你说得也辛苦,自己倒杯茶吧。”
阮瑜一喜,很是开心道:“多谢殿下。”
等半杯水入喉,再抬头看,梁珞依旧是要笑不笑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有继续上扬的趋势,显然已经忍了很久了。
阮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当回事,那么说全然是故意看她笑话的,顿时一张小脸不高兴的皱了起来,带着一分气三分委屈,声讨道:“殿下戏弄臣女。”
梁珞当然不会接下这口锅,不轻不重的推了回去:“何来戏弄一说,阮姑娘言重了,孤只是就事论事。”
权高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是太子。
阮瑜接受了这个解释,心道亏得她昨天半夜还心疼了对方一回,现在看太子殿下精神好得很,熬点夜算什么,全当是她浪费感情了,若不是半夜看到梁珞挑灯不眠处理公务,她也不至于大半夜失眠,继而早上醒不过来。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吃亏了。
梁珞不清楚阮瑜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对方昨夜为他担心了一回,梁珞只是觉得公务看得枯燥乏味,阮瑜来一趟缓解了他心中不少烦躁感,所以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多留对方一会儿。
事情说完了,眼见着阮瑜要走,梁珞有些舍不得,想再留对方片刻,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时候,就见阮瑜直接看了过来,心中升起了个小小的问号,又盼着对方开口,便道:“阮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因为大清早已经丢过一次脸了,阮瑜也不怕梁珞再看她笑话,索性决定把之前纠结的事一并给问了,“殿下是怎么找到臣女的?因为恰巧认出了白林吗?”
阮瑜记得梁珞因为没见过白林,但林速在阮府有没有瞧见过就不知道了。
听到问题后,梁珞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又冒出了那家客栈里老板娘讲的故事来,视线落在阮瑜身上,停了片刻,不知该不该说。
姑娘家脸皮薄,他方才已经打趣过对方一回了,这若是说出来,难保对方不会恼羞成怒,他还不想把阮瑜给气跑了,然后任由对方一路别别扭扭的到凉州。
当然,若只是生气的话,尚可解决,最坏的结果是他说完之后,阮瑜羞愤之下哭着跑了出去。梁珞试着想了想那副场面,觉得接受无能,他可不想落个欺负小姑娘的名声。
这么一想,在说实话和隐瞒真相这两点前,就非常好抉择了。
第43章 要么以兄妹相称,要么以……
梁珞给了个阮瑜能接受的解释:“孤进客栈时, 你正上楼,远远看见了,只是当时还不能确定, 孤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之后林速又认出了你的小厮,问到了你住的房间, 这才见到你。”
其实除了有意略掉的有关上一家客栈的事, 之后的一切这就这样, 梁珞一开始几乎在怀疑那只是一个和阮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直到从白林口中问出阮瑜的名字,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在之后就是见面、问话、决定同行去凉州。
可阮瑜又不傻, 在梁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神色有异的沉默时, 她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殿下听过那个寻夫的故事。”阮瑜语气肯定, 直接陈述了这个事实,连一丝疑问都没有,但太子殿下的情是要领的, “多谢殿下顾及臣女的颜面。”
知道姑娘家心思细腻敏感,却没料到这般警觉, 梁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阮瑜几眼,见对方既没有要哭的迹象也没有发火的前兆, 便放了一半的心下来,另一半则仍悬在半空,以防阮瑜突然爆发。
两人皆是沉默了一会儿,梁珞看了两眼桌案上的东西,勉强看进去几个字后, 忍不住抬头找补道:“其实……阮姑娘很有讲故事的天赋。”
说完梁珞就后悔了,随即发现自己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不知该如何哄好一个姑娘家,所以只能期望阮瑜能自己迅速恢复过来,最好还能笑一笑。
或许是梁珞难得在心里祈祷上一件事,所以立刻就得以实现了,他刚刚想完,便听到一声轻巧的噗嗤声。
梁珞随即抬眼看去,阮瑜正看过来,眉眼间隐约带着点笑意,梁珞愣了愣,问道:“没有生气?”
阮瑜摇了摇头,她刚刚绷着一张脸,只是因为尴尬到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原本以为梁珞会笑话她,没想到对方反过来想逗她开心。
阮瑜眸光闪了两下,仍旧有些别扭,所以错开了对视的视线,道:“臣女这还是头一次听殿下讲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梁珞肩头放松了下来,神色柔和,不过还是认真道:“不是笑话,有人信了,自然是你故事编得好。”
阮瑜诧异抬眸,问道:“老板娘信了?”
梁珞予以肯定答复:“信了。”
阮瑜有些开心,本以为自己编得故事还有漏洞,老板娘只是没当面戳穿她而已,没想到对方居然信了,阮瑜十分肯定的下了个结论:“定是臣女平日看了许多话本的功劳。”
梁珞倒是第一次听说阮瑜还看这个,便随口问道:“话本儿?都有哪些?”
阮瑜捡着好看的挨个报书名,顺道极力推荐了一下昨晚上刚看过的两本,安利道:“故事写得十分有趣,解闷打乏的效果比这些提神的香要好多了。”
梁珞心道,难怪早起时不清醒,原来是昨晚熬夜看话本的缘故,不过这一段已经揭过去了,显然不适合再提,所以梁珞只问了问:“哪儿来的话本,孤怎么平时没见你看过?”
阮瑜也没瞒着,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箱子里放着呢,臣女有两天没看了,昨儿晚上才得了空。”
“小箱子?”梁珞想了下,貌似他只看过一个,不确定的问道:“白林随身带着的那个?”
阮瑜点头,嗯了一声。
梁珞看着对方理所当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那箱子是当时阮瑜据理力争一定要带着的,且还是上了锁的,他以为是姑娘家的什么贴身衣物,便让带上了,倒是没想到里面放的居然全是话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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