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这个皇弟行事风格倒是和阮瑜很相似,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梁珞就不自在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拒绝把阮瑜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
按下这一丝奇异感觉,梁珞想了片刻,起身出去,顺口问了句:“后山的花开得如何?”
林速实话实说:“开得正好。”
梁珞点了下头,交代道:“你再去打探打探寺庙里的僧人,看看庙里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新面孔。”
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后山的桃花确实如林速所说一般开得正好,梁珞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蜿蜒小道往桃林深处走,不到片刻后就看见了梁欢的身影。
宁王听见响动,转身见到来人是梁珞,真实的惊讶了一下,问道:“皇兄怎么来了?”
以前他在府上赏花摆酒,每次都派人拿帖子往东宫送,次次也不见梁珞来,他一度觉得自己这个皇兄半点风花雪月也不懂,简直无趣至极,倒是没想到还能在桃林中见到对方。
桃花灼灼,太子一身肃穆,宛如一滴墨汁汇入大团色彩之中,违和的很。
梁珞浑然不觉自己有哪里不妥,他事务繁忙,每日要处理的公文已是很多,自然不会再抽时间去赴梁欢的邀约,何况对方不过是拿赏花当个借口,只想找人一醉方休罢了。
“今日为何来寒英寺?”本来在山脚下就打算问的,只不过恰巧遇上阮家的人,给打断了。
见太子无视自己的问题,梁欢也不恼,“赏花啊,皇兄不是看到了吗?”
梁珞脸色沉了沉:“你王府里没有花?”
“宁王府的桃花都快谢了,哪比得上这里开得正盛。”梁欢无辜的耸了耸肩,忽而瞧见太子的表情,脸色一变:“皇兄不会连这都要管我吧?”
他从小性子就顽劣,实在不喜欢那些无趣的政事,父皇母妃拿他也无法,索性随他去了,可偏偏太子见不惯,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日日压着他一道批阅公文,梁欢现在想起那几个月的日子仍觉得头皮发麻,不过后来父皇身体欠安太子监国,梁珞也就没时间管他了。
梁欢心里一紧,生怕又被抓回去处理政务,赶紧抬手保证:“我知道皇兄有事在身,绝不给皇兄添乱,再说方才还是我为皇兄解的围。”
梁珞不为所动,继续问:“为何一定选今日来寒英寺?”
梁欢试图蒙混过关的说辞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在梁珞凌厉的眼神下坚持了一会儿就泄了气,乖巧坦白顺带替自己辩解道:“我听闻阮家每年今日都要上山进香,又听闻阮家三位姑娘各个都是花容月貌,所以才想今日来见一见,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除了这些事也没什么感兴趣的了。”
说完瞧了一眼梁珞脸色,顿时心头大骇,急急找补道:“我要是知道皇兄今日会来,定不会如此莽撞,而且我把带来的人都留在山下了,就是为了不妨碍皇兄做事。”
“胡闹!”
梁珞深吸了口气,才堪堪忍住没有立刻动手,他知道梁欢绮襦纨绔不务正业,却没料到对方如此荒唐,当下语气冰冷道:“立刻下山,带着你的人回去。”
“皇兄,我这来都来了,不如让我再待一阵子。”
梁欢垮着一张脸,十分舍不得,还要再说,突然瞥见皇兄一个眼神过来,浑身一凝,乖乖闭了嘴,双手叠在身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后迅速告退。
第18章 南昭盛产萤石粉,遇水则……
把阮潞安送走后,阮瑜去了隔壁阮溶欣的屋子,这次倒没冒出什么人来拦着她,敲门进去后就看见阮溶欣正垂泪坐着,阮瑜为难的眨了眨眼睛,她其实不怎么会哄人的。
阮溶欣娇美柔弱,书中就三番五次因为梁珞的不解风情而掉眼泪,结果偏偏每次梁珞都不哄,全是其他人劝好的,阮瑜看书的时候十分唾弃梁珞这种直男的性格,哪曾想会轮到自己面对这么个梨花带雨的美人。
可还能怎么办,毕竟是她妹妹,还是要劝一劝的,“太子应当不是有意不带妹妹上山的,那会儿妹妹站得稍远些,太子或许都没在意自己带的人是谁。”
其实当时阮溶欣的位置是离太子最近的,只是阮瑜得找个理由哄才行,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突然要带她上山,书里面因为阮瑜是太子的白月光,可她现在又不是,总不会是太子突然喜欢上她了。
可还会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阮瑜拧着眉,总觉得太子是因为之前店铺的事看她不顺眼,偏不想让她顺心,所以才会在她极力把阮溶欣推过去的时候非要带她上山。
阮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亏她还在梁珞送来银子后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不到对方还记着仇呢。
阮溶欣也不知听没听清阮瑜的话,仍旧低着头小声的抽泣。
阮瑜叹了口气,这事总归是她引起的,她也不能任由阮溶欣这么哭下去:“这件事是长姐不好,我也没想到太子会误会我的意思,早知如此,上山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妹妹也别哭了,等会儿还要一道去前面诵经祈福,再哭下去怎么见人。”
阮溶欣又抽泣了一会儿才稍微打住了,抬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阮瑜,终于万分委屈的开口道:“今日上山,三妹是宁王殿下带上去的,长姐是太子殿下带上去的,偏到了我这儿,却是个侍卫。”
阮瑜闻言梗了一下,她原以为阮溶欣在意的是太子的选择,没想到对方在意的是带她上山之人的身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让对方擦一擦眼泪。
阮溶欣接过帕子盖在眼睛处轻轻压了压,抹掉含在眼眶里的泪珠,不过一双眼睛瞧着还是红红的,远远一瞥就能看出来哭过。
阮瑜看了看,觉得阮溶欣这个模样待会儿肯定是要被问的,于是起身出去,临走前怕阮溶欣又哭上了,特意交代了一句:“我去打点水来,你也别哭了,等会儿梳洗完就好好歇一歇。”
他们住的地方后面就有专门给香客提供素斋的厨房,阮瑜刚刚问过阮溶欣如何走,可她毕竟是第一次来,一时半会没摸着道,还好半路上遇上了位小师傅。
顺着方向不一会儿就到了,厨房里正忙着,锅灶上正准备着的应该就是他们中午的斋饭了,阮瑜也没麻烦其他人,稍微找了两下就看到了角落里煨着火的炉子,炉子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个铜制的茶壶,茶壶口冒着热气,确实是热水。
阮瑜走过去试了两下,虽然有些重,但提着并不算多吃力,不过握手处十分烫,虽然有缠着棉布,可还在阮瑜手心留下了一片红。
厨房里的人都在忙着,阮瑜进来后这些师傅最多是抬头瞥一眼,手里仍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阮瑜也就没请人帮忙,自己在厨房了找了一圈,从碗碟架子的后面找到一块半旧的干布,缠上水壶试了试,刚刚好,于是阮瑜便同旁边一位小师傅打了声招呼,而后提着水壶出去了。
回到阮溶欣的房间后,阮瑜想了想还是替对方把热水倒上了,对方瞧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可别到时候把热水洒在了身上,她们这次上山也没带服侍的人,还是她来吧。
看着都稳妥了之后阮瑜也没多待,一个上午发生了这么多事,是个人都该累了,这会儿回房趁着午饭前小歇一下正合适。
到了自己屋内,阮瑜才发现之前在厨房找出来用来包着水壶的干布还在她手上,估计是刚才倒了水之后顺手拿它擦了擦就又给带出来了,阮瑜也没当回事,随手搁在桌上,准备等下午得空了再还回去。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原本叠作一团的干布散了开来,阮瑜的视线从桌面上划过,然后就顿住了,那块干布沾湿的地方好似在闪着一些不明显光泽,十分难以分辨,可因为和旁边干燥的地方有对比,才显得有几分奇怪。
阮瑜眨了眨眼睛,把那块干布那近了点,试图看清楚上面沾染上的是什么东西,可越是靠近越是看不清,好像刚才全是她的错觉一般。
难不成是自己太累导致眼花了?
阮瑜疑惑了一下,把干布又放回了桌上,伸手按了按鼻梁索性不再管了,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后便眯着眼睛往床上摸去,就在走到床沿准备躺下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书里提过的一句话:“南昭盛产萤石粉,遇水则显,有暗香。”
书里写这句话是在描写南昭刺客的行动习惯,南昭人在夜间行动时通常会带上一块萤石,比起蜡烛火折子之类的要方便好用。
阮瑜脚尖转了个弯,直奔桌前,拿起那块干布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极淡的香味,若不凑近很难发现,寻常人若是不知萤石粉这种东西,就算闻到了也许只当是普通的香料气味。
可这南昭的萤石粉怎么会出现在厨房里的一块半旧的干布上?会不会和太子这次来寒英寺查的事情有关?
阮瑜印象中这段来寒英寺进香的情节最后平淡结束了,阮家办完事后是正常回府的,就说明寒英寺没出什么大事,阮瑜转着脑筋又想了想,觉得或许也有可能是太子不想打草惊蛇。但无论是哪种可能,这块沾上萤石粉的干布都不能留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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