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冷眼旁观他手忙脚‘乱’,一点都不着急的。
旁边的人起哄,“你不是说有证据吗?”
“对啊,快把证据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啊!”
“就是,没有证据谁相信你的话?咱们大家都等着看证据呢!”
“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该不会是你本来就没有吧?故意来诬陷阮糯米同志的吧!”
大家催的越厉害,许青苏就越慌,他脑门上有着明晃晃的汗珠儿往下滚落,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找遍了,他找不到了,他找不到证据了,怎么会?
来之前,他特意把情书都贴身放在口袋里面,而且哪怕是在进大礼堂之前,他还‘摸’到了证据。
怎么会,进来了以后,这贴身放的情书就突然不见了。
“是不是你偷了我证据?”许青苏急的跟火锅上的蚂蚁一样,他把目光对准了,直接跟他亲密接触的小刘,小刘冤枉死了,“我可不知道你证据在哪里,我怎么可能偷你证据!”他举起双手,示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跟他唯一接触的小刘那里,没有情书。
那证据去哪里了?许青苏慌的不行。
阮糯米冷眼看着他着急翻找,等着大家都彻底不耐烦的时候,她轻飘飘递说道,“你没找到证据,但是我却有证据,不知道大家要不要看一看?”
许青苏倏然停住寻找的动作,抬头,“是你,是你偷了我的证据!”
阮糯米微笑的看着他,保持沉默。他猜对了,但是那又如何?
众人嗤之以鼻,“你在开玩笑吗??从你进礼堂这么久,阮糯米同志,可是没有触碰过你任何地方的。”
“就是就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阮糯米同志怎么可能偷你证据?”
“你当我们是瞎子吗??阮糯米同志要是偷了你证据,我能当场把证据吃下去!”
大家斩钉截铁的否认,让许青苏整个人都讪讪的。其实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胡诌的,他知道的,阮糯米是不可能偷到他证据的。
阮糯米静静的等着大家给她翻案以后,‘摸’了‘摸’手心小巧玲珑的金剪刀,轻轻的一剪,“既然你没找到证据,那么我就给大家看看我的证据!”
她说完,手掌心里面多了一张绿油油发蔫的苞米叶子,被举了起来,苞米叶子不大,就十来厘米,但是在她那莹白如玉的小手里面,却格外的清楚,绿的清脆,白的细嫩。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苞米叶子,大家有些不明所以。
猜测,阮糯米是被‘逼’疯了吗?竟然把地里面到处都有的苞米叶子拿出来。
这苞米叶子怎么可能是证据???
明秀琴从头看到尾,她更是笑的花枝烂颤的,赌咒,“这苞米叶子要是证据,我能当场吃下去!”她知道的,阮糯米逃不掉了!
“你吃不起这么贵的证据!”阮糯米抬头看了一眼明秀琴,漫不经心的把苞米叶子展开,‘露’出了上面清清楚楚的字体。
明秀琴一僵,她看到了什么?那苞米叶子上竟然有字,这是几个意思?
她正疑‘惑’,就见到许青苏脸‘色’发白,双腿打颤。
很快,明秀琴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听到,阮糯米说,“这张苞米叶子是借条,一张许青苏欠我钱的借条,他为了不还我欠款一千五,所以,故意要毁掉我的名声,大家想想,我要是真的被她毁掉了,嫁给他了,这一千五的欠款,我还能要回来吗?”
什么?苞米叶子竟然是借条,竟然不是满地可见的没用的叶子啊?
还真是证据啊!
大家很快就回过神了,脸有些疼。
但是很快就被转移了。
一千五的欠条。
那可是一千五啊!几年都挣不到啊!
原来,许青苏竟然欠阮糯米这么多钱,难怪他要搞臭她的名声,但凡今儿的许青苏要是成功了,他和阮糯米成了一家人,这一千五的欠款算是白瞎了。
难怪,难怪他会说在苞米地私奔,感情,感情这根本不是私奔啊啊!
而是在苞米地的时候,许青苏用苞米叶子给阮糯米写了欠条!!没看到那欠条有多特殊吗??竟然是用苞米叶子写的,不在苞米地还能在哪里?
大家都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样,感情先前,许青苏就是在骗他们,还有明秀琴,把他们当猴耍。
当即就对着许青苏吐起吐沫星子:
“呸呸呸!狗东西,明明是在苞米地写欠条的,却污蔑人家跟你私奔,你咋这么恶毒呢?”
“就是就是!那可是一千五啊!不吃不喝好几年都挣不到,要真让他成功了,这钱岂不是然他白得了去!”
“阮糯米可真惨,要不是她把欠条带在身上,今儿的不止是名声没了,相亲没了,连欠款都要被人讹去了。!”
“不行,我有点同情阮糯米了,她太倒霉了,怎么会遇到这种欠钱不还反被陷害的人。”
“那个男的就算了,说到底是个外人,那明秀琴可是阮糯米的亲表姐吧?刚才作证的时候,她可是毫不含糊的,承认那许青苏是她妹夫的,还全家都认识。要是阮糯米今儿的没拿出证据,那是不是明秀琴就是害人凶手,阮糯米有这种亲戚,真的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明秀琴在我们厂里面就惯会装腔作势,实际心里阴暗的很。这样来说,她求我们投她那个个人先进工作者的称号,咱们打死都不能把票投给她了。”
“那一定了,那个人先进者的投票,给谁都不能给明秀琴这个毒蝎子。”
许青苏和明秀琴两个人都被骂懵了,明秀琴怎么也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竟然成了把柄,不仅没了人缘不说。
原本要得到的钢厂个人先进者称号也没了,那可是评职称涨工资的唯一途径啊!
就这,钢厂女同志还不放过她,嘲笑,“秀琴,你不是要当场把苞米叶子吃了吗?你倒是吃啊?这一千五的借条,你若是吃了,怕是把你卖了都还不起吧?”除了林秀秀是个头脑简单的,被明秀琴耍的团团转,其她的钢厂女同志,又有几个是傻子呢?
明秀琴被那唾沫星子喷的,头都抬不起来,她下意识的去找周国涛帮忙,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她一僵,转头看向许青苏,她可是帮着许青苏说话才把自己陷进去的,许青苏不能不管她。
许青苏根本没看到明秀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苞米叶子上,他浑身都在发抖,脸‘色’发白,双腿打圈儿。
借条怎么会出现在阮糯米手里???
这借条不应该是被阮糯米放在家里吗?青丽早上明明看到她把借条放进炕上的抽屉的,做好准备上午去把借条偷出来的,他来学校毁了阮糯米的相亲。
两边齐头并进。
许青苏正是明确知道,阮糯米把借条放在了家里炕上的抽屉里面,他才胆大妄为的拿着情书来学校毁了阮糯米,但凡只要情书今天发挥作用,阮糯米就彻底毁了。而许青丽那边,再去阮家的抽屉把借条偷到手,不止他的危机解决了,连带着阮糯米也是他的人了,随他收拾,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但是,万万没想到,作为证据的情书没了不说,连带着借条也出现在了阮糯米手里。
许青苏猛抓头发,发疯一样的喃喃,“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怎么到头就不一样了??
“哪里错了?”阮糯米冷笑,“错在你贪心不足,错在你私心太多,错在你良心被狗吃了。”但凡若是许青苏有一丁点的良心,都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不知道之前原主是怎么喜欢许青苏的,但是就冲着这个男人能在这种时候,拿着原主的情书来毁掉她,这都不是一个正常有担当的男人能做出来的。
他这一副反应,更是坐实了之前阮糯米的说法,许青苏是为了不还欠款,故意这般来陷害阮糯米的。
同为女同志,更是能体会到被人诬陷作风问题的艰难。这下,钢厂的女同志反而更能体会阮糯米先前孤立无援的心情了。
一想到先前大家还集体不信任阮糯米,更甚至说她坏话,钢厂的女同志就有些愧疚,纷纷说道,“阮糯米同志,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竟然这么坏!”
“你才是受害者,请接收我们的道歉。”
“是啊,是我们误会你了,你以后到钢厂来玩,记得找我们呀!”这句话一说,明显是这次的钢厂女同志接受了阮糯米。
阮糯米有些意外,她们会这么说,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反而看向旁边的沈将军,问,“沈将军,这种欠钱不还,诬陷女同志名声的,是否可以送他去派出所,让他吃牢饭!!!”
沈将军一愣,没想到阮糯米会这般问,“可以,让小刘去打个电话,公安一会就过来了。”顿了顿,“你真的决定了吗?”把一个认识的人送到牢里面去,外面肯定会传风言风语,说小阮同志心狠手辣。
“是!”阮糯米回答的干脆,没有半分余地,她不能在心软了,让许青苏得到处罚,他才会害怕。
这下,许青苏疯了,他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叫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眼瞅着阮糯米没有半分心软的余地,他直接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求饶,“糯米,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我一定不敢了,一定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