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涛握着手表的手一僵,他思忖片刻,给了一个答案,“无你无关!”
他那一瞬间的迟疑,还被明秀琴看到了,她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诅咒一般的心思,“周国涛,你如此践踏我的心意,我也祝你这辈子得不到所爱!”
这句话一出,周国涛的脸‘色’立马变了,变的非常难看,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面第一反应竟然是顾老师领着笑面如花的小姑娘,离开时的背影。
忆起这个画面,他心中骤然一痛。
周国涛的目光徒然锐利起来,“小张,明同志疯了,把她送走!”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大步流星,不在有任何停留。
小张过来架着明秀琴离开,却被明秀琴给躲开了,她疯狂的把手里端着的绿豆汤给砸了出去,绿豆汤洒了一地,蔓延开来,在那炙热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明秀琴一边踩一边骂,一边哭一边笑,“周国涛,你不要脸,你是个懦夫,你有种喜欢,没种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
在她最后几个字要落下的时候,已经离开的周国涛突然现身,以出奇快的速度捂着了明秀琴的嘴,威胁的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他的力气着实大,还有几分恐慌,捂着人的时候,勒的明秀琴出不上气,她被捂的翻白眼,使劲儿的踢腾脚上,对着周国涛拳打脚踢。
她眼中带泪,唔唔不清的说道,“你竟然真喜欢她……”她不过是用那个人的名字来炸他而已。
原本离开的他,竟然立马转身折了回来,让她近身不说,还伸手来了肢体接触,捂着了她的嘴。
呵呵呵呵呵……他对她有多厌恶,她是清楚的,他为了不让自己把名字说出口,竟然还贴近她?
想到这里,明秀琴就有些想发笑,命如此吗?
哪怕是,她抢了对方的相亲,又把了双方给隔绝了去,让他们没有交集,但是周国涛还是喜欢上了她。
明秀琴有些难受,还有几分绝望,那么这样,让她重生有个什么意义啊!她看着周国涛的目光,越发的痛恨,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我要让大家知道……你龌龊的心……”哪怕是明秀琴,也知道阮糯米和顾听澜早晚会是一对了。
而上次,她也亲耳听过,周国涛问阮糯米喊小师娘。
呵呵!学生和师娘走一起了,这可真是一场天大的桃‘色’笑话。
明秀琴被捂着了嘴,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小张没听见,但是离她近的周国涛却听见了。
周国涛沉默了许久,一双冷冽的眸子明明灭灭,最后吐出几个字,“我答应和你结婚!”
这是他的妥协,他妥协了,和明秀琴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明秀琴就不能伤害她了不是吗?
毕竟,小师娘这称呼,他已经喊出去了,整个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阮糯米将来会是他们的小师娘。这么一个干净剔透的女孩儿,他怎么能舍得因为自己,让对方染上脏污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明明嫁给周国涛这件事,明秀琴图谋了许久许久,是她两辈子的未实现的愿望。可是,如今对方突然松口,答应和自己结婚。
明秀琴突然有几分不真切,甚至产生了几分荒唐感。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吗?为了她,你连婚姻都能豁出去?”她问这话的时候,心尖仿佛被剪刀剜开,在滴血,一滴一滴,让她痛到无以复加。
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周国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周国涛衣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几分,在抬头时,又是一片冷淡,“我结婚,和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人无关。”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仍然要紧牙关,没有一丝一毫的透‘露’。
向来温和的明秀琴,在这一刻,反而锱铢必就起来,她越发尖锐,“你敢发誓和她没关系吗?”
周国涛嘲讽的说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你的不要脸,因为你的倒贴,因为你的威胁。如今,我选择和你结婚,你应该高兴的才是——明同志!”如果说,先前明秀琴的心尖是鲜血直流的话,现在已经彻底碎成了片,捡都捡不起来了。
明秀琴用力的在周国涛怀里挣扎起来,她被捂着了嘴,她就用瘦弱的胳膊去撞,撞的周国涛往后一踉跄。
明秀琴红着眼,骂他,“周国涛,你没有心!”
如果说当初是抱着目的来接近周国涛的话,在相处的过程中,她已经彻底喜欢上他了,对他的付出,对他家人的包容,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
可是到头来,周国涛却骂她,不要脸,倒贴!
这无疑是剜心之痛。
周国涛狠狠的把手触碰过明秀琴的那只手,放在裤缝上擦了又擦,如同一个冰碴子一样,噗噗的砸向她,“明秀琴,当了□□就不要妄想立牌坊!”
说完这话,他扭头大步离去。
明秀琴的脸‘色’彻底麻木,她蹲下身子,抱头嚎啕大哭,她怎么就成了□□?她想过好日子有错了吗?想从阮糯米手里抢过周国涛有错吗?她想将来成为人上人有错吗?
周国涛凭什么这般看不起她?
第113章 【一更】
阮糯米随着顾听澜一块去了他的办公室, 顾听澜作为老师本来是有单独的办公室的,但是他把办公室让出来当做实验室了,所以他的办公室和学校的老师们共用一个。
办公室很大, 是那种百十来平的大屋子, 屋子内放着方方正正刷着朱红‘色’油漆的桌子, 隔开放的, 中间刚好留出一条过道。
办公室内也很安静, 老师们都桌子桌旁,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顾听澜领着阮糯米推开了办公室门, 指着靠窗的位置,说,“那是我的位置,你先坐会, 我去给你倒一杯酸梅汤!”
他这话一落,原本埋头忙碌的老师们,瞬间抬头, 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阮糯米, 那带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的老人先眼里闪过惊艳, 开口笑着调侃, “哟!小顾这是头一次带女同志来办公室啊!”
“可不是,认识小顾这么久了, 还没见到他跟哪个女同志走的近的!”
阮糯米脸有些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冲着这办公室的十多个老师,笑着掩饰尴尬, 她求助的看向顾听澜,顾听澜心里十分妥帖,他接话道,“齐老,阮同志面皮薄,您可别打趣了,把人给吓走了,我可要您赔我一个的!”
大伙儿还没问话呢!顾听澜这就开始护犊子起来了。
齐老放下手头的活,“瞧你这话说的,还不去给小阮同志倒酸梅汤去,我们还能吃了小阮同志不成?”
顾听澜,“那大伙儿可不能吓着她了!”接着,他转头看向阮糯米,声音温柔,“我去隔壁倒酸梅汤给你解暑,你在这等我一会。”
到了新环境,阮糯米有几分不太习惯,她摇头,“不用麻烦!”
顾听澜却不给她拒绝的余地,直接出门去了。留下阮糯米一个人,面对这各个八卦的十多个老人,她有些欲哭无泪。
齐老先开口,他扶着老花镜问,“阮同志叫什么呀?今年多少岁了?住哪?在哪里工作的呀?”他们这个办公室里面,大多都是一只腿入土的老年人了,就小顾一个年轻人,这会小顾把女同志带回办公室,他们怎么能不帮忙把把关呢!
齐老话一落,他旁边面容白皙,满脸皱纹,带着浅浅笑意的朱老师就不乐意了,她埋怨,“你们这群老家伙,可别把人给吓着了!”
朱老师慈眉善目,温柔优雅,“小阮同志,别听他们说,来办公室就当回自己家好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面对这么多满脸笑容的老年人,阮糯米还真拒绝不起来,她声音清脆,“谢谢您!”接着,她话锋一转,说,“我叫阮糯米,今年十九了,就是孟州的人,在孟州钢厂上班!”
几句话,把自己的情况交代的干干净净的。
这一说,齐老一惊,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怎么觉得,这小姑娘名字我在哪里听过呢?”
朱老师是女‘性’,心也细,反应的快,她满脸的皱纹都带着几分和善,“莫不是,当初和小顾相亲的那个女同志吧?”
阮糯米有些尴尬,她搓了搓手,“是我!”
齐老一拍大腿,小声和朱老师耳语,“这小顾可真没用,都这么久了,还没把人家女同志给拿下来!”
他自以为声音小,实际阮糯米听的清清楚楚的。说完这话,还对着阮糯米大方推销起来,“小阮同志啊!你看我们办公室了吗?在这里上班的可都是活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了,咱们整个办公室,可就只有人小顾一个人是年轻人!”
“你知道这是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小顾同志优秀啊!他年纪轻轻,就能达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高度,还不够优秀吗?小阮同志,我跟你说,你要是和小顾同志成家,组建家庭,你绝对不亏,你看小顾同志模样生的好,相貌堂堂,学历也高,喝过洋墨水,还个人有能力,对女同志不苟言笑,你说说,这么好的顾同志,你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