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挽自己也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说:“本来不该给你喝这个,但估计你也睡不着,准备蹲着吧。”
姜曳点点头,喝了一口,叹气道:“现在我觉得有两伙人在...”
她说了自己的分析,阮挽认真思考着,“那你现在最怀疑哪些人是玩家?”
“不好说,但今晚或者明天肯定出幺蛾子,而且一旦有什么动静,反应最快的一般也是玩家。”
姜曳说着放下咖啡,拉开窗户往外看去,只看到黑漆漆的原野跟山林。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姜曳虽喝了咖啡,但也不是神经突突跳的那种精神,而是带着几分清醒,因为喝过太多咖啡,耐受了,也不会说一夜难眠只要她不想睡,咖啡就是最好的提神剂。
但她闭着眼,全靠耳力去判断周遭的环境,想必边上的人也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
耳膜里面听到了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
姜曳跟阮挽同时坐起,两人没有急着冲出,因为声音来自附近,应该挨着他们不远。
右边数来第二三间。
那猫眼的角度还可以看见,姜曳趴在猫眼上往外看...徐清然两人跑了出来,但游客那边五个也全出来了,七个人在拍门,不一会,因为动静大,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看来我们的老公都是玩家,演技真不错啊,还跟我玩情深,差点就F4了。”
阮挽:“你能不提这事吗?”
姜曳:“那我明天提吧,这俩狗东西,也不知道现实里是谁...”
阮挽:“基本都跟你有关吧,尤其是那个徐清然,我看他很熟悉你。”
姜曳没否认,反正外面人也差不多了,两人这才出去,还以为发生命案,结果发现是蓝琴...被他老公打了。
打得鼻青脸肿的,还吐着血。
蓝琴老公是个富家子弟,粗鲁蛮横,眼下看到人这么多过来,也不见害怕的,依旧拽着蓝琴的头发踢打抓扇,“贱女人,敢出轨,跟别的狗男人睡了,老子打死你!说罢,这里这么多男人,哪个是你姘头?老子打死你,我...”
他抓着蓝琴的脑袋就要往边上的柜子上砸,但猛被一个游客抓住手腕,“过分了,兄弟。”
“老子打自家婆娘,关你什么事!”
众人拦着他,他骂骂咧咧,把在场男人都骂进去了,言语分外难听。
一个女游客上前去把蓝琴拉起,拉起来的时候,姜曳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略挑眉,跟蓝琴对上眼后,后者有些瑟缩,躲避了眼神,姜曳没说什么,倒是阮挽还是拿起了手机拍了几张,慢吞吞说:“身上这么多旧伤,经常人身伤害?”
她没用家暴这个字眼。
男子脸色微变,“什么人身攻击,是她出轨!”
“对啊,如她出轨,你们离婚,你犯了伤害罪,你吃官司,这里是原家,你如果无法保持安静,那就滚出去!”
蓝琴老公变了脸,冷笑道:“有点钱装什么蒜!老子这就走!”
他抓起外套就推开人冲了出去!
姜曳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惊慌的蓝琴,“他这么大晚上出去没事吗?”
“没事,他也是本地人。”
一晚上有惊无险,姜曳回去后,喝了一口水,看了下窗外,发现蓝琴老公正好启动车子离开,车子慢吞吞绕开了其他车,慢慢开出了院子,进入山道中。
她看了一会陷入了沉思。
次日凌晨,姜曳看到了被俩大男人照顾好好的徐冬冬,吃早饭的时候,原家父母笑眯眯邀请众人参加一些活动。
老人孩子可以进山采蘑菇跟野菜,大人嘛,可以骑马。
“骑马?”
五个游客之一的矮胖子有些好奇,“能骑马?”
“当然能,下面农场其实就等于马场,我养了三十匹马,平时有这个爱好。”原父看着富态慈祥,说起赛马来十分热情,连连邀请众人参加,尤其提到本地几个年轻人。
当地民风彪悍,因为地处平原,会骑马的不在少数,原主也在其中之一,甚至小时候还去过原父的农场。
所以她会骑马,姜曳也会骑马,本来这种有风险的外出活动姜曳是拒绝的,但在场大部分人都答应参加。
“好啊,叔,给我挑一匹马。”
姜曳主动让原父挑马,这让不少人都看了看她,神色微妙,但很快,有人跟着让原父挑。
原父一怔,后笑着说:“你们这事偷懒啊,就不怕我挑不好的给你们?”
“不会,老原,你这马王的名头我在隔壁省就听过了。”
“就是。”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很快开车下山要去庄子,孩子则是留给了老人们带。
姜曳这次跟徐清然一辆车,后者说:“等下小心点,不要跟一群人一起。”
这话是有用的,姜曳听进去了,看了一眼他转方向盘时喜欢左手食指往上划的小动作,“哦,你也是,注意安全。”
到了农场后,马场里面一股牲口棚味,姜曳看了看被打扫得极为干净的马场内部,瞥过一些地面,窗户,栏杆以及喂养槽,都是最近两天被打理过的。
借着观看马匹的时候,姜曳低头查看喂养槽里面的食料,发现都是很新的料子,而非囤了一段时间慢慢喂,倒像是....最近两天才买来的,这些马匹胃口不太好,没吃多少,槽里还剩不少。
所以,这么爱马的人以前也没怎么照顾好马匹呢,反而是这俩天才开始喂养。
不对。
姜曳触摸马匹的时候,感觉到了它的焦躁不安。
奇怪。
姜曳检查了这些马匹,发现它们的体质跟状态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焦躁,以及食料问题,别的就没什么了,甚至可以说这些马匹很适合赛跑,一匹匹都算是价值连城,这原家也不是存心坑他们的样子。
原父跟他的一双儿女也都会参加。
最重要的是第七案了,她确定凶杀就像是春天时的小雨一样,两三个月内至少要下一场,不下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做的就是参与它,在淋雨的时候保证自己不感冒。
想要让小雨停下或者换个地方下,想都别想。
马挑好了,姜曳跟原徵交换了下眼神,彼此让自己小心,但在角落里,她也打了一个电话给秦光海,告知自己这边的情况。
“这么危险你还参加?我这边看出村支书有招供的趋势了。”
姜曳:“如果真有事避不开,但这么多人,而且玩家很多,应该没人能在这种环境里大规模杀人,如果只是单杀也等于暴露,看前面对方出手,要么单体行动,就是对我爸妈或者对我单独下手,杀李素也如此,不太可能用赛马杀人。”
秦光海:“你检查过那些马匹了?”
姜曳:“检查过了,而且其他玩家也有人在检查,甚至有一个懂马的还会看马蹄花色。”
她的视线里,游客里面有一个青年十分老道,甚至比原父厉害得多,这人靠自己挑了一匹最好的马。
实则姜曳在这个专业不擅长,只是钟离攸君跟她小舅舅那都有自己的马场,她去玩的多了,自然也懂些门道,不至于看不出马的问题。
既然马没问题,那就是路线设伏的问题。
“那边的位置就是平原跟山林,就算有狙击手把枪支上了,声音回音也很明显,死一个,其他人就基本都知道了,凭着你们的能力,狙击手逃不开。”
秦光海也跟着分析,而后觉得背后的人应该不会选这种方式。
想过很多种谋杀方式,包括地面埋雷等等,但姜曳身上带着探测设备,如果境内有一些炸药,它会直接报警。
可以说她预设了很多种方式,都做好了防备。
但第七案本身就有种弄不清的悬疑感,看谁都是凶手,但看谁又都是自己人。
“小心些,我这如果村支书招了,我就尽快赶过去,你的定位发一个给我,随时定位。”
“好,其实这个案子我不是很慌,因为貌似自己人还不少。”
“就怕帮不到你。”
结束谈话后,姜曳上了马,跟众人一起出发,她故意挑在原家人后面。
马儿纵横而出,姜曳半吊子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既不脱离大部队,又避开了左右前后可能被人用枪狙击的可能性。
她很小心,小心到一刻心神都不敢放松。
倒是前头的人越跑越起劲,毕竟胜负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些玩家,一个个都是精英,第七案开始几天了,除了她身边相关的父母跟李素,也没见谁挂了,可见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曳本来跟在后面,看他们跑得快了,本来也不敢落后太多,便也拍了几下马屁股,追了上去,但追着追着她觉得不对劲了。
马好像不受控制了。
只见马匹全部齐整冲进山林中,姜曳身下的马也不例外。
山里中道路平缓,前面也没悬崖峭壁,但姜曳就是觉得惊恐这并非原来的赛道,他们之前说好的是平原,平原更安全,没有埋伏,现在进了山林...
而且这些马是全部自动进的山林,就好像被训练好了一样。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