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营业[穿书] 完结+番外 (重弦)
漫天烟花下,周围都是人声,他看清了突然出现的陆妃,仅仅是一瞬,他又是那个干净纯粹的五皇子,“母妃,孩儿方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您怎么过来了。”
陆妃不疑有他,拉了身边的女孩儿过来,“元宁,这是太常寺卿谢大人家的三女儿谢兰娇,年岁同你差不多。”
萧元宁眉眼含笑,心中半分波澜激荡不起。
陆妃带她过来的意图明显,似要和他促成一门姻缘。萧元宁如往常般明朗干净,最能打动女儿家的芳心,谢兰娇含羞崔首,嗓音娇柔,“娇娇见过五皇子。”
“不必多礼。”萧元宁不想留这里应付她们,见女孩儿似乎对他起了心思,不免心中厌烦。他干净的瞳仁中盛着漫天银河,唇角笑意拿捏的恰到好处,透着些失落,“难得母妃带你过来与我认识,但我却不能在这里与你多说说话。”
谢兰娇心神一动,什么意思,这是对她很满意?
“母妃,孩儿想提前回殿。”
陆妃诧异,“为何。”
萧元宁笑容赧颜,“席上陪大哥他们喝了些酒,有些头晕犯困。”
陆妃紧张,又嗔笑一声,“你这孩子,酒量不行还偏偏逞强。行啦,母妃也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睡了也好,我叫方嬷嬷熬醒酒汤给你。”
萧元宁说:“那孩儿便先行告退。”末了也没有忘记谢兰娇,对她抱歉道:“谢姑娘,对不住了。”
谢兰娇受宠若惊,“五皇子哪里的话,身体不适应当早些回去歇息,娇娇便在此不送了。”
第66章
说罢,行了一礼。
萧元宁仪态周全,从喧闹的人群中,抽身离去。
容汐音自始至终没有现身……她如今在哪里,是不是正依偎在皇太子的怀里看烟花?
萧元宁终于在毫无波澜的心中,迸发出了蔓延的阴鸷。
见到萧元宁离去,宣令安目光瞧了一眼,又轻飘飘的收回。
他正和萧韵如待在一起。
萧韵如周围一圈没有任何贵女的存在,她一袭深蓝色郡主朝服,脸上是一贯的高冷之姿,气质冷清的除了宣令安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挨过去。
宣令安背靠理石围栏,将手肘搭上,用一只手转了圈描金折扇,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支烟花棒,跟她保持着适当又暧昧的距离。
两个人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就算靠得再近些,旁人也说不得闲话。
“郡主,往后我叫你如儿如何。”
萧韵如知道宣令安没个正行,但也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惊着了,“宣世子,你我还未成婚。”她脸上没笑,高处不胜寒的压迫力又生生将旁人逼得退了退。
“如儿。”宣令安挑了挑眉,唇角噙着的笑,透出的皆是风流矜贵,他朝她又靠近一些,随头发滑下肩头的还有坠着金透玉蝴蝶的青带,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惊得萧韵如眉头一跳,却没有排斥躲开。
“我知陛下故意将你我联姻,是为了打压警告轩王。”
描金折扇刷的一声打开。
萧韵如心头一跳,再一眨眼,面前逼近的男子笑容风流倜傥,偏又带着几分无与伦比的认真。
折扇挡住两人的侧脸,如遮挡了一池春水风月。
许是宣令安的面容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又或许是冬夜寒冷周围太过喧嚣,以至于让萧韵如有一瞬的失神。
萧韵如活了十七年,女子对她避之不及,男子垂涎她的身份地位与相貌,除了父母,无一人对她有真心。
现下赐婚宣令安,对方平日里没个正行,每日闲散不做正事,最是风流倜傥,虽为东宫幕僚,也是看在宣家的面上。连文帝都要说一句“可惜了宣家将门出了如此不中用的败家子”。
萧韵如对他印象不是太差,相反还觉得他颇为有趣。只是作为夫君,他并不是最佳人选。
但宣令安活得比谁都清楚明白。
他将声音再度压低,如循循善诱,“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哪怕后面如儿实在不喜我,我也不会腆着脸去烦你,大不了,你去寻你的情郎,我去寻我的红颜,如此两不干涉,岂不美哉。”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不堪入耳,萧韵如自小到大受过的贵女教育,当即就让她脸色冷了一度,“世子,此番话,不可再说。”
宣令安嘴角微扬,心情就很好,折扇又朝里压了压,弯起的狐狸眼中盛着徐徐雪色和女子姣好的脸孔,他声音含着笑,“如儿,是不同意我的观点。”
萧韵如:“自然是不同意。”说罢,就要朝后挪动身子,要离他远些。
宣令安将折扇收起,也直起身子,“既然如此,如儿便收下这个罢。”
萧韵如听见了周围吵杂的人声,也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宣令安手中的红绳吸引了,“这个送你,赐婚虽然糟心了点,可我还是心存向往,盼着可以羡煞旁人,就不知如儿,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萧韵如一愣,他就已经抓起她的手,把红绳塞了进来。
同时送到她手中的,还有一枚圆形羊脂白玉玉佩。
宣令安并不确定他这样做,萧韵如会有什么反应,但也做好了但凡对面的少女有丝毫排斥心理,他就立马松手,说个玩笑话把这唐突事情圆过去。
但萧韵如并没有。
萧韵如凝着手心看了片刻,平静的波微不可见地一荡,突然一声轻笑,她眼角微弯,朱红唇角挑起点弧度,端的是清丽婉然,与她高岭之花的气质相差甚远。
看着少女婉然笑容,宣令安倏忽感觉,心跳声有点吵闹。
“原来,我就是那个走了大运的姑娘。”萧韵如眉眼柔和了些。
有好事者故意朝这边看,见到的就是郡主展颜微笑,宣世子目光专注温和,无不惊掉下巴。
宣令安朝她赔礼,“承蒙郡主不弃,前些日子的话,如儿还是忘了罢,现在看来,是宣某人走了大运。”
萧韵如虽觉得他人没正行,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一桩风流韵事,依着文帝看宣家的碍眼程度,但凡宣令安搞出点什么动静,文帝都会大张旗鼓宣传的天下皆知。
轩王亦知道宣家难处,她作为轩王女儿,又岂会没听父亲谈论过当朝局势。
宣令安一无任何风流韵事,二无任何作奸犯科之举。虽是整天闲散不干事,只会吃喝玩乐,处处表现的自己像个只会吃家里饭的败家子,但实际上过的比谁都难。
轩王对文帝这个哥哥颇为失望。
萧韵如并不能完全知道轩王想法,所以她不清楚,自己父亲是保皇,还是站东宫。宣令安是皇太子小舅舅,也是东宫幕僚,所以在她的立场上,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婚事。而她不管赐婚与谁,所牵扯到的利益,都会进行一番角逐。
萧韵如不敢有丝毫大意,今日文帝为了打压警告轩王,故意将她和宣令安这个“纨绔败家子”赐婚,足以让轩王心寒。
她将玉佩和红绳握在手里,用着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嗓音,说:“你且应该知道,凭我的身份,不管赐婚与谁,都会有一番利益角逐。我尚且不知父王心中所想,若父王……”她稍微一顿,终于注意到二人越靠越近的距离,深冬夜风下,她的脸有些烫。但宣令安低眉垂目,正全神贯注听她讲话,倒显得是她多想了。
“……父王若能全力保东宫,我定当会助你一臂之力。可若父王还不曾对陛下寒心,你我求个相敬如宾便罢。”
她能主动道出局势和想法,是为坦诚。宣令安心中安稳,抬眼看着她笑,“你放心便是,你的难处,我何尝不知。”
天家郡主难。
皇太子的小舅舅也很难。
两个人一样难。
闻言,萧韵如与他相视一笑。
“多谢宣世子。”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对于这个称呼,宣令安本想纠正,但想了一想,又作罢。
今天能将感情问题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往前迈进一大步了,怎么说也比萧楚睿步子迈得飞快罢。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不用太急。
他暗暗松了口气,对梦中痴恋卫妍的自己,感到一阵恶寒。
自个儿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这种匪夷所思的梦!
十个卫妍也比不上他家如儿一根脚趾头!
萧韵如问他,“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宣令安从沉思中抽身,颔首,“如你所言,那人正是容秦嫀。”
她手里握着玉佩和红绳,轻轻点了下头,并未再多言。
这边相谈甚欢,气氛温馨又透着暧昧,令许多人都惊掉大牙。宣令安个性风流矜贵先不提,对面可是那个号称高岭之花、黑恶势力的昌平郡主啊!宣令安那个脾性,居然都没翻车的吗。
就很离谱。
对于即将要结成亲家的宣萧两家,宣夫人自也与轩王妃聚在亭下,好生谈论一番。
回头见两个孩子间气氛甚好,轩王妃不禁心下放心。
文帝此番拉线赐婚,倒是歪打正着,给萧韵如找了一个极为合适的夫君。
直到回到仪和宫,两个人都一路无话。
容汐音实在太纠结,心情太复杂了。一方面她想好了后续对策,让萧楚睿对她死心失望,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回忆看过的穿书文学,多半是中途就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