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营业[穿书] 完结+番外 (重弦)
巴掌没落在卫妍脸上,她足够她火辣辣的疼,疼到心肺都被人攥住一样。从仪和宫出来后,眼眶就红了,水光潋滟的杏眼落下委屈的泪水,又气又委屈,上了太后御赐的小红轿,噼里啪啦掉起金豆子来。
卫妍脸上淌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满满的伤心难过,委屈,气愤,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脑海中浮现着容汐音娇媚的脸庞,头皮发麻,眼泪落得更凶了。
皇太子再温润,也是深宫长大的孩子,她在将军府都知道府里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他又早早没了娘,养成再好的性子,他也是皇太子。他的戾与冷,高位者的华贵从容,锐与阴,都是与生俱来的,她是有多蠢才会觉得萧楚睿是个沉稳从容的好脾气,他若好脾气,哪能活到现在!
而这些藏在眼底的情绪,都是给她这种不被他所喜的女子的!
容汐音,他是温柔对待的!
这样的双标,简直要让卫妍心态崩了!
这厢,萧楚睿拎出锦盒里的贴身小衣,眸色黑沉得如一片深渊,瞥到黄线绣的鸭子,眉宇间阴霾弥漫,他冷啧一声,收回视线,扔回锦盒,“盒子和里面的东西,给孤通通烧干净。”
唐贯领命退下。
容汐音早做好了萧楚睿发怒的准备,这等侮辱,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个妹子,都认为她怀的不是萧楚睿的?
萧楚睿如寒潭般冷寂的脸在触及到她时,视线稍微轻缓下来些,嗓音清润且寒,“她唤你姐姐?”
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那样亲热,臣妾也不好意思驳她面子,不就是个称呼吗,随便她了。”
“卫妍的心思你看不出来。”萧楚睿冷寒的声音蕴着薄薄怒气。
容汐音颔首,娇软的叫人心生不舍,“臣妾知道,她喜欢殿下。”说着凑近一步,眼里含着光,“要不也不会处处针对臣妾,殿下呢,也喜欢她吗。”
卫妍心思昭然若揭,萧楚睿一早就知道。
容汐音的小兴奋遮掩不住,察觉出萧楚睿冷凝的审视之光,她才微微敛了神色,扯平唇角,垂下眼帘。
萧楚睿狭长的眸子噙着冷漠之意,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眸子涟漪晶亮,眼底却藏着漫不经心的清淡。
“孤不喜欢她。”萧楚睿低声,不想跟她追究,他抑着怒意,声音又冷又低,“倒是你,旁的不提,在惹孤生气这方面,颇有建树。”
容汐音心里一咯噔,扬起脸来,撞上他意味深长又阴冷的目光,抖出一身冷汗,樱唇微微挑着,露出个软乎乎的笑,“殿下,臣妾愚笨,若惹了殿下不悦,还望殿下勿怪。”
萧楚睿今日心情本来不错,若不是卫妍在这里,他和容汐音早就说上了正话。
美人扬着雪瓷般精致的脸庞,桃花般的眼眸中盛着遥遥月华,又如沁了水的黑玉,乌沉沉的撞进他眼里,无端就叫萧楚睿心下一软。
萧楚睿慢条斯理的凝着她,眸光幽暗而冷,片刻后,才沉沉吐出一口气,把心间火气缓缓压下,阴郁着脸,“孤不想与你追究。”
“谢谢殿下!”她立即狗腿的曲了曲膝。
“殿下今日来,可是要用饭。”容汐音又问。
他走到南窗下的方案处坐下,容汐音见状,唤来秀珠沏了热茶,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容汐音才有闲心瞥了他头顶的数值。
不知什么时候,厌恶值已经减成-49了,好感也在47上下,反反复复徘徊。
她抿了抿唇,成大事者就得忍,现在越觉得她满意,大事一出来就会有多讨厌。
容汐音算得好,看得开,心平气和。
然后问了个她也很感兴趣的问题,“殿下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萧楚睿稍愣,心想她果然还是会在意,于是便道:“若要巩固东宫地位,嫡子自然是好的。就孤自己而言的话,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一样。”理智上的都喜欢,私底的并不怎么喜欢小孩。不过是为了安抚容汐音。
“听殿下一言,臣妾便放心了。”她笑,心里想的是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萧楚睿轻轻颔首,此事便不再做讨论。
可若真论起来的话,萧楚睿又复杂的发现,虽然儿子女儿都可以,他更偏向于儿女双全。他见识过自己弟弟有多邋遢,私心就觉得女儿肯定没这样槽糕。
嗯,他大概是喜欢女儿的。
寝殿内,案上摆着白瓷长颈瓶,放置着今早摘下的几枝红梅,幽香不断。
横在两人中间的红木方案上摆着几盘茶点,搁在墙角的青铜香炉袅袅白雾,燃着安神香。
萧楚睿低眸饮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冷戾气息,容汐音也不说话,面对面坐着装文静,可是心里打鼓,又忍不住偷觑他,拿个糕点做掩饰。
他是生得异常俊美的,要不然舒童安也不会费那么多笔墨去描写,而且吧,舒童安对男主的亲妈感尤其重,虽然卫妍也是亲女儿。
容汐音静悄悄的啃着枣泥糕,再一次抬眼时,撞上了他望来的目光。他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眸,上扬的眼尾带着少年凛冽,张扬着君临天下的美色,不怒自威,令人生惧,如毒蛇般凝视着她,宣告着阴戾的危险。
吓得她心头一惊,下意识身体一抖,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摇碎一片静怡,桃花眸中莹莹水光如落了星辰一片。
萧楚睿稍怔,察觉到方才表情摆的不对,吓着面前的小娇娇了,遂敛了下神情,面部没那么阴冷了。
容汐音压了压心神,就听萧楚睿不急不缓,冷冷开口,“青州赈灾款一案孤曾与你提过。”
她颔首,“是的。”
“这一案中,有李家的人。”因为他们称得上是利害一致,所以萧楚睿才会同她说起。裕国公在朝多载,根基稳健,他虽曾经给过李家一记重击,拔除了其再朝提拔的多名官员,但那时他才十三岁,手上握着能用的权利并不多,他的能力也不足。李家经营多年,被一个刚入朝的孩子如此打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李家继续韬光养晦,五年时间,足够在朝生根发芽。
但萧楚睿的心机和城府从来都不是假的,加之他虚伪的假面,看得久了容易叫人放下警惕。他十二岁入朝,随着在朝中逐渐扎根深入,萧楚睿用自己的人脉和智慧,和宣令安一同埋了暗线。宣家是将门,几代人都在为大齐守国门,从未有过李家这种埋暗线培养朝中心腹的意识,毕竟全家天天待边关,埋暗线培养心腹有什么用,能打几个瓦剌?
“李家在朝多载,裕国公是皇后父亲,且他本人形象公正廉明,严于律己,是实打实的保皇党,父皇对他,颇为信赖。多年前,孤虽打击过裕国公府,可他根基太深,极快便和涉事官员瞥开关系,丝毫没有撼动李家在朝的地位,李家花了一年多重新又爬了起来。”
萧楚睿说起这桩往事时,是带着些不甘心的,语气生冷,但也知道那时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一并拔除李家,于是又有一丝莫名的轻描淡写。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不仅双标,还是个驰名双标
读者“甜蜜彩虹”,灌溉营养液
第30章
“可臣妾听说,裕国公最恨的便是贪污,他手下的人,贪这笔钱财,应是裕国公不知晓的吧。”
萧楚睿觉得容汐音确实挺聪明,至少一点就通,不用他再废什么口舌。
说起裕国公最恨贪污一事,确是真事。裕国公治过不少贪污案,他本人最不屑贪污,大概所有坏事都做尽,他都不会贪国库一分钱,不拿百姓一粒米。
“是顺德侯江城鸣。”萧楚睿一字一句。
萧楚睿缓缓睁大眼睛,“江良媛的父亲。”
也是魏王妃的父亲。
他颔首。
顺德侯府早就归顺了裕国公府,又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皇后儿子,关系亲近。
在国库拔下赈灾款后,江城鸣负责第三道审核,由他将赈灾款往地方下发,当时负责护送的是顺德侯世子江真梁,父子作案,齐心协力。
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这笔赈灾款的数目巨大,不会完完整整的到青州知府手上。江城鸣这才起了贪心,他又拿不多,沿途经手停靠工序一到,地方核对数目,发现不对,一是当没看见,二是自己也拿点,反正又拿不多,到时候青州知府自己当不知道,或者自己补上不就得了。
可青州知府在过年前,把这事捅到文帝跟前了!
作为李家党羽的顺德侯府,应了世子的名,真梁,真要凉凉了。
“顺德侯此刻,捧着这笔钱财,尝到了贪污的甜头。”容汐音清楚小说里这段剧情,“殿下可趁此机会,打击李家一顿。”
李家如果那么好铲除,小说也不会有二百多章了,后面又是夺嫡又是几个男人抢女主的修罗场,虽然她没看,猜也能猜的到剧情。
李家势力扩张,并日益稳固,萧楚睿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一番。
“你的家里人,孤有暗中遣人关照,日子过的虽是苦了些,但不会丧命。”萧楚睿收回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提壶斟茶,“来日除去李家,孤就会成安侯府翻案。”他的手指修长玉白,动辄间雅正华贵,茶盏中热水袅袅,青碧色的茶叶映着玉制的茶盏,碧如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