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营业[穿书] 完结+番外 (重弦)
接下来又是一段路程,袁氏悄悄抬头,看到了仪和宫的牌匾。
引路太监脚步顿住,转过身来,“夫人,前头就是仪和宫,还请稍候。”他说话恭敬又疏离,带着明显的距离感,袁氏颔首示意,觉得很不自在。
宋河看见人到了,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宋河就带着秀珠一道出来,秀珠的目光在那三人身上轻轻扫过,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秀珠眉头一皱,复又平复,她对着袁氏轻轻一福,声音不卑不亢,“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小姐。奴婢斗胆,请夫人和小姐在进殿探望娘娘前,先去隔壁耳房卸妆,更换新衣。”
容秦婉远在西北,不知道容汐音到底得宠到什么地步,来了京只想着赶紧挑亲家,对外面的传闻都是存疑态度。她欺负容汐音欺负惯了,现在还当她是可以呼来喝去的软弱嫡妹,心想她在宫里过好日子,心里面从没想过她们这些人,现在还敢玩这一套,真是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袁氏脸色透着些黑,昔日保养完好的皮肤是回不来,多浓重的香粉也遮盖不了这七个多月,她在西北做苦力时留下的沧桑和疲劳感。她眼睛睁了睁,不解道:“为何。”
秀珠言:“娘娘还在月子里,小公主与娘娘一殿。夫人身上的味儿太重了,御医说,这对娘娘和小公主皆是不利,您若想见娘娘和小公主,请先换衣卸妆。”
袁氏明显迟疑了下,她回头看了眼低头不语的亲生女儿,一咬牙,对秀珠说:“劳烦姑娘带路。”
侧殿温度适宜,容汐音依靠着软枕,半躺在床榻上,身下盖着一层薄被。
系统在意识里给她科普成安侯府里头人员图像,正说着话,就见秀珠带着三人徐徐而来。
“娘娘,夫人和小姐到了。”
容汐音懒洋洋的抬眼,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打头那位妇人,穿着身深绿色衣裙,垂目低首,端庄和善,显得挺规矩,是容汐音继母,袁氏,因着在西北待得时间久,晒黑了不少,在耳房一番换洗后,没了脂粉打底,肤色黄中泛黑,少了她记忆里那么一点嚣张劲。
再往后有一粉衣少女身姿翩翩,明眸生辉,显得很有活力,正好奇的四处打量侧殿里头的装潢,此人是容汐音庶姐,跟着一起流放到西北,记忆里是个极其骄纵任性又放肆的女子,经常欺负原主。而走在她一侧的,是被充为官奴,没去西北受苦的容汐苒,袁氏的亲生女儿,一袭杏色齐腰襦裙,肤白貌美,盈盈身姿,发绾矮髻,头戴碧玉桃花簪,信步而来。
容汐音秀眉挑了挑,也没什么感情,直接道:“母亲一直想见本宫,是为了什么。”
她们在外面走了许久,七月的天气很是难熬,又被强迫在耳房换衣卸妆,惹了一身薄汗。甫一进来容汐音坐月子的侧殿,就被里面的温度惊到了,凉爽适宜极了,犹如春日。
袁氏听这声音,已经没有了早先的味儿,以前跟她说话软软乎乎,胆子小到不敢直视人的原配嫡女,现在声音甜美,到处透着恃宠而骄的张扬。她稍微抬起头来,眼前身着月白中衣的女子,墨发如瀑,随意绾了一下,披散在肩头,模样更是与她入宫前,大不相同,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整体的精致美艳的程度都上层了不止一个层面,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就这样直直看过来,都带着勾人心魄的吸引力。
袁氏心头咯噔一跳,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入宫没有一年,极快的生下孩子,现在还成了皇后。人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被惊到的可不止袁氏,身后两位少女同样感到疑惑。
在府里毫不起眼,被她们欺负来欺负去的小白菜,怎么就突然成了仙女?
袁氏深吸一口气,脸上找回了些表情,微微笑着,“娘娘,我们成安侯府,冤屈洗白,能够重回京都,都是陛下英明神武。我本该早些就该来拜见娘娘的,恰逢娘娘生产,便一直耽搁至今。”
当然,这不是袁氏的主要目的。
容汐音用手轻轻拍着躺在身边的女儿,甜甜眨巴着眼睛,往那处看了一眼,就正巧了袁氏接着发挥,只见她脸上喜笑颜开,满目慈爱,“这就是小公主罢,生得可真漂亮,像极了娘娘小时候呢。我听你爹说,小公主封号长乐,真封号寓意好,长乐未央。”
瞧瞧之前把原主故意养废的恶毒继母,现在低声下气的说着讨好的话,就为了博容汐音一个笑脸,想着母女俩亲近亲近。
容汐音当然不吃袁氏这一套。
她唇角浮上一丝笑,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袁氏在后宅沉浮多年,手段多的是,哪能看不懂容汐音的嘲笑,心里面顿时就有些不满。
可毕竟现在两人身份地位发生了转变,已是大不相同,袁氏咬了咬牙,面色和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也算是双更了啊!
随便叨一点,这章提到了乙女游戏,最近在大眼仔那里看了个真逆后宫韩漫《好像掉进女尊游戏了》,安利各位去欣赏男涩,1女7男,女主反派皇女,香极了
第115章
容汐音不说话,只低头垂目,哄着女儿玩。
容秦婉轻轻啧了声,已有诸多不满在心。
气氛稍微尬尴了一瞬,随后袁氏便开始转移话题,她看了眼殿内,奇怪道:“娘娘,静慈呢?”
容汐音轻轻一笑,“她险些害本宫流产,若不是看在她是本宫庶妹,又是母亲安排进来的人,陛下早就将她乱棒打死了。”说着,抬首笑望袁氏一眼,“她如今在水月庵做姑子,是不是是死是活,本宫就不知道了。”
容汐音轻轻一笑,袁氏心头就一跳。
“这是她不对,娘娘要了她的命,都是该的。”袁氏坚定。
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她在府里面都是装出来的?
容汐音又低下头去,无所谓道:“总归是母亲送进来服侍本宫的,本着姐妹一场的情分,本宫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好做的太绝。”
袁氏默了默,道:“是娘娘心善。”
容汐音含笑不语。
殿里稍微静了一下,袁氏面上含笑,又说:“娘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说,可否先屏退宫人。”
秀珠和梦兰眉头一皱,不约而同朝袁氏看了眼。她们也偶尔听容汐音讲过继母不善,眼下容家归京,大可等容汐音出了月子,再进宫觐见。袁氏却一刻也等不及,执意要见容汐音,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不必,她们都是本宫心腹。母亲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容汐音眼也不抬,眉目含笑,逗弄着甜甜,连半个眼角余光都不给她们,明显就是不拿她们当回事。
容秦婉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嚣张个什么劲,正当自己攀了高枝变凤凰了?容秦婉越看越来气,真不知道当年这入宫做太子妃的大奖怎么就砸到容汐音头上了,若换成她,保准过得比她还好,还不会生个赔钱货!
容秦婉差点就要像以前在府里那样怼她了,如果手边有茶盏,还会朝她摔过去。她是宠妾之女,性子又嚣张骄纵,就算是继母入府,也没人能踩她头上,她比容汐音大了一岁,被耽误了婚嫁,心里面确实不爽极了。
袁氏来了半刻钟了,容汐音对着她不冷不淡,有着明显的疏离感,还不曾赐座。袁氏知道容汐音心里对她有怨,但对她此等没有孝心的举动,依旧颇有微词。
她们全家被流放西北,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容汐音呢,在宫里做太子妃,怀了孕,逐渐盛宠,只要她在皇帝心里有位置,哪怕她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在西北的日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难……且,她那可怜的女儿,被充为官奴,只要容汐音肯帮衬,容汐苒也不会被破了身子,过得曲意迎合。
袁氏一想到容汐苒,就忍不住落泪,心疼坏了。她千娇万宠长大的宝贝女儿,这辈子都毁了,袁氏心里头,不可能不恨容汐音。
可她执意入宫,也正是为了容汐苒。
袁氏面不改色,笑容和善,眼睛在秀珠和梦兰身上转了圈,抿了抿唇,稍微叹了一口气,略带了些愁色,说:“娘娘,我想求您一件事。”
不是商量,是求,袁氏拉下身段,低声下气,对着昔日什么都不是的原配女儿这样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求什么。”
她稍微抬了抬眼,就对上后面一脸愤然的容秦婉,容汐音眼神冷淡,疏离极了,又带着不屑讥讽,容秦婉气得咬牙。
袁氏目光诚恳,又满是为人母亲的心酸,“娘娘,母亲想求您,把你苒儿妹妹留在您身边罢。”
容汐苒垂头不语,容秦婉听得愕然不已。
容汐音面色冷漠的看向她。
袁氏满面愁容,眼神恳切,“……就当是怜惜怜惜你妹妹,把苒儿留在你身边罢。她被充了官奴的这些日子,无人看顾照应,被人欺负了……我想给她寻个老实敦厚的亲家,可咱们家到底是特殊,苒儿的婚事更是难上加难。你妹妹接回来后,终日沉默寡言,以泪洗面,也不愿嫁人。我是无法了,这才带着苒儿来寻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