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甜: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她不能理解,宁荀有啥可激动的,不就是凭空多了个哥哥嘛,而且还没有证据。
可随着宁荀气息愈喘愈重,倚靠在树干上的上半身有摇摇欲坠之势,直觉告诉孟甜这并非正常现象。
孟甜慌慌忙忙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扶住他,“喂,你怎么了?”
可还没来得及手触碰到他,旁边的人突然“噗通”一声倒地不起,腹部伤口渗出的血渍浸透了衣裳,除此以外,身上别处的伤口也因白日的心动有些已破裂。
孟甜伸出一抹,血迹还是温热的,也就是说,伤口很有可能还在流血。
怪不得脸这么红,原来是伤口感染后发烧了。
即便弄清宁荀晕倒的原因,但并不代表她有办法,她并非衣袖,那些治病救人的招数她是一个不会,更别说天这么黑,她连草药都看不见摘。
应该不会死吧?
在脑海里无缘无故冒出这个问题之后,孟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即便这人并非她记忆的那位,但只要一想到这个跟宁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死在她面前,打从心里便接受不能。
虽无法靠自己或者宁荀离开这里,但有个人一定可以。
结果虽然不知,但却值得一试。
孟甜轻轻地将宁荀,生怕不小心扯到别的伤口,掏出匕首,颤抖的双手再次对准了宁荀的心口,朝天大吼:“天道,又或许是系统,我知道你在!”
“不管你是谁,都你给我听着,赶快给我解开结界,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说着,他故意将刀锋下移三公分。
可惜毫无反应。
她不信,跟书里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还有这个结界,就代表了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束缚着他们。
孟甜握了握匕首,将这一切看做场赌注,输了便一无所有,唯有赢这一条路。
“而且是先/杀/后/奸,先/杀/后/奸,你听到了没有!”
她想用激将法逼出躲在角落里的阴暗之人,“难道你想看到你故事里的男主角这样屈辱的死去吗?”
空间停滞了一瞬。
霎时,响起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孟甜可以想象他扬起下巴傲娇的表情。
“骗人,你才不舍得杀他呢!”
孟甜:“……”你妹的,你看我敢不敢!
第47章 你好聒噪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现如今这是孟甜唯一想到的办法,牺牲宁荀的事能叫牺牲吗?那叫光荣。
孟甜双手握住匕首,因为天道的一句挑衅, 先前惶恐不安的情绪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在天道面前拼命自己的杀伐果断的个性。
“对不住了, 兄弟, 反正你是活不成了, 不如早死早解脱。”
看起来是她对着不省人事的宁荀喃喃自语,其实这话是故意说给天道听的, 以此证明她的决心。
“……”是沉默。
不如说成漠视更为贴切。
没办法,她戏太假, 任谁看了都要老人地铁手机。
看来不能敷衍了事, 得下猛料。
如此想着,她静静地闭上双目, 双手合一, 中间立了把匕首,“安息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别找她报仇就行。
祷告结束,一鼓作气, 最锋利的刀锋直接朝着心口俯冲而下, 刀刃触碰到皮肤的一说, 滚烫的鲜血顺着衣服的褶皱缓缓流淌。
蓦地,她停下了。
杀人不是最终目的,也不是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她只是想要挟天道解开结界而已,谁能想到他如此倔强,软硬不吃。
可以肯定, 这样的天道一定不受待见。
孟甜那把匕首,手心处似有冷汗冒出。
地上的人对于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两眼一闭,将选择题顺手一丢,一股脑地全部扔给孟甜。
心在颤动,手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住手!”
天道终于肯开口,一道威压从天而降。
孟甜却终于得以松口气。
“有何指教?”
她不急不慢地轻言,双手却不曾离开过匕首,在旁人看来,还真是像极了无恶不作的女魔头。
“……”天道沉默半分钟,才终于接受了孟甜不太正常的事实,声音低了不少,可想而知,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在此刻也荡然无存,“你真要杀了他?”
赌对了!
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哪有亲妈真舍得虐亲儿子的?就跟那些打着“追妻火葬场”旗杆的小说一样,明明说好了虐男主虐男主,最后虐不到三万字,亲妈直呼受不了,赶紧HE,下一本接着虐女主。
看来这天道还是个cp粉头子。
孟甜决定好好利用这种“亲妈”思维,把该得的都拿到手。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吗?”
那把匕首就如同护身符一样被孟甜紧握着,脸上却浮现出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笑容,“除非、”
“放你们离开?”
话还没说完,天道已知晓。
话音刚落,孟甜便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子,发自肺腑地笑了笑,“你很懂嘛。”
所以她还是在作秀。
洞悉一切的天道长叹一声,可以说是心累,也不打算继续跟她耗下去了,刚好他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却因为要维持结界不得不被困在这里。
“可以,你们走吧。”
本以为是场恶战,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早知道就多提点要求了,看来天道对他的男主角是真爱,而她,则是意外。
***
结界被破后,孟甜生怕天道说话不算话,赶紧用飞行符将宁荀带到了天道找不到的人类小镇上。
这里没有医修,只能请大夫做个简单的伤口处理,总算是没有性命之虞。
她用身上仅剩的零钱开了间房,铺好了床,让宁荀睡上面,等他伤一好就让他滚蛋,她自己一个人想办法离开这本破书。
很好,今晚终于可以吃点正常的食物。
都两天了,她连一顿正经的晚饭都没吃过。
距离天黑还有点距离,她决定去下面捞点吃的。
可当她走到门口想要推开门的时候,房间的门仿佛被人从外面上了锁,纹丝不动。
孟甜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天道,是你吗?”
因为除了天道,她真不知道还有谁这么跟他们过不去。
“……”毫无反应。
孟甜上次之所以如此肯定结界里有天道的存在,是来自于一种无形的威压,比任何人都要强上几分,但是奇怪的是这次却没有。
也就是说,天道压根不在。
她试图强行开门,几次尝试无果,所有的法术皆如同石沉大海,天道虽不在,但却又另外一股即将将整个屋子笼罩,且她不是对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的确确被人困在这里了。
淦!
不就穿了个书,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碰上了?
孟甜坐在桌旁托腮冥想。
“呜……”
床上的人轻轻蹙眉,似要从混沌的意识当中清醒,睁眼后的第一感觉便是——
胸口疼!
犹如针扎一样钻心的痛。
“醒了?”
孟甜走到床边,见他已经可以靠着自己坐起来,想来伤口有了明显的好转,不愧为精神小伙,身体素质就是好。
出于同行者的礼貌与关心,孟甜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你伤口很深,这里没有医修,我就让大夫给你包扎了下。”
“……”
宁荀却没有反应,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孟甜承认,她有点心虚,毕竟她曾经差点就杀了宁荀。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对方无应答。
孟甜心慌不已,以为是宁荀已清楚了在森林发生的事情,与其宁荀审问她,还不如她自己交代来的痛快。
她索性一股脑地和盘托出,“好吧好吧,我承认,你胸口的伤是我弄得,可这不能怪我,当时情况危机,我要是不伤你,我们根本就离不开那鬼地方。”
这话一点也不假,甚至动了真情,她当时不是真的想杀了宁荀,完全只是一场赌博。
宁荀这才似懂非懂地垂眸,长睫微颤,又过了一分钟,脑袋才完全清醒,回想起刚才孟甜所说的话,缓缓开口:“我们离开了那座森林?”
孟甜无缝接话,“对啊,你看周围,是客栈。”
宁荀抬眸环顾四周,的确是客栈,只是似乎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孟甜歪了歪脑袋,不解地望着凝眉不语的对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
宁荀故意一顿,吊人胃口,“恶心……??”
恶心?是在说她吗?
不会吧,不就是在他心口上来了个小口子,怎么说她好歹也将他从结界里解救了出来,他用得着这样吗?
心中的疑问尚未得到答案,下一秒,空气中忽然一阵恶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腐臭味是从门缝处传来的,源头就在外面。
这客栈的人真是重口味,大晚上的在吃啥嘞?
“是魔修!”
宁荀立刻反应过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