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贵赶忙躬身，避到一旁。
来人自然是赵昆。
他是被易卓喊过来的，原因嘛，当然是易卓想让他跟周子墨好好聊聊。
周子墨虽然并未去过西北，但是他之前天南海北的走多了，对于西北总有一些自己的认识的。
赵昆自然呈了易卓的这份好意。
过了元宵，年假结束了。
年假结束的第一天，易卓便在大朝会给四爷正式呈上了羊吃人策划案。
这让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四爷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翻看了一下羊吃人策划案，果断，说道：“超远，一会儿去御书房详细说！”
“喏！”易卓一脸恭敬的低头应是。
四爷想了想，又喊上了其他的六部重臣。
他很清楚，相比起羊吃人策划案，易卓之前拿出的策划案也就是小打小闹。
所以，为了预防他在某些方面理解不到位，他决定还是让其他人一起来听听。
免得一不小心理解错误，那矫正起来可就麻烦了。
其他的朝中重臣看易卓的表情也有点怪。
这才开年第一天，易卓这是想干嘛呢？
大朝会快速结束，一众人等直接到了御书房。
易卓也没有遮着掩着，直接拿起羊吃人策划案讲解了起来。
别看这个策划案看起来很长，实际上真的执行起来也就几步罢了。
第一步，羊吃人，第二步，奴役，第三步，同化，第四步，灭族！
易卓说到最后，面色都忍不住有些扭曲起来。
其他人听着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四爷和翊王爷也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不能怪易卓表情扭曲，实在是纵观古今历史，北地外族不知道给了华人多少苦难，尤其是五胡乱华，不知道惨死了多少亡魂，如果能彻底灭掉北地外族，不知道有多少人弹冠相庆呢！
四爷表情严肃的说道：“超远，你详细说说，具体怎么做！”
易卓轻轻点点头，反手取出几件东西。
“诸位先请看这个！”
众位大臣都围了过去，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今年的年礼，易卓就特意给四爷贡了上去，称其为羊毛衫羊毛裤。
易卓手头的这几件虽然没有给四爷贡的那几件那么精致，却也是上品的好东西。
他们都有点不明白，易卓拿这羊毛衫羊毛裤是什么意思。
易卓轻笑，说道：“对于羊毛衫羊毛裤，想来诸位大人都不陌生，在诸位看来这羊毛衫羊毛裤价值几何？”
别说古人视金钱如粪土，能到六部头头的就没有笨蛋。
陶尚书和易卓最熟悉，他上手摸索了一下，说道：“这布料摸着极舒服，而且，保暖性想来也非常好！”他抬头看向了四爷。
四爷笑着，翻开了衣袖，里面显然也穿着易卓贡上去的羊毛衫羊毛裤呢！
陶尚书思索了一下，说道：“这衣服，价值至少五十两一件吧？”
旁边立马有人说，“五十两？至少得一百两吧？”工部马尚书立马，说道：“我看着这羊毛衫羊毛裤似乎比之羽绒服也不差，羽绒服的价格也都在百两左右呢！”
“哎？我感觉到不了一百两！”有人持否定意见。
众人开始畅所欲言，实在是大殷朝的规矩在私下并不严格。
易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着又取出另外几套给众人看，同时解释道：“一只羊身上大约有毛十斤，其中，能够出精细羊毛一斤，而最精细价可比之黄金的羊绒能出一两半，嗯，皇上身上那件就是羊绒衫，而一件羊绒衫需要羊绒一斤半！”【这里说的斤两是一斤十六两】易卓又指着刚刚取出的羊毛衫，说道：“这就是精细羊毛纺织的！大家可以算算价格！”
不用易卓提醒，他一边说，陶尚书等几个心算快的就在旁边计算价格呢，越算就越心惊。
彼此纷纷交头接耳一番之后，看易卓的表情都变了。
羊毛显然可以利用，而且会是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但是，羊吃人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易卓懒洋洋一笑，“看来大家都明白羊毛的价格了！”
他，说道：“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怎么让羊来吃人了，嗯，首先呢，我们肯定要先跟北地外族打一架，那群北方蛮子，不打一架让他们清醒一下，是不会跟咱们好好说人话的！”
易卓说的实在是有些嘲讽，其他人却只是低笑一声，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打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收购羊毛，比如说，一斤羊毛两文钱之类的……”
“不行！”
易卓刚刚说到这里，就被陶尚书打断了！
易卓微微一愣，他不知道陶尚书在阻止什么，陶尚书先向四爷跟易卓行礼，毕竟，他刚刚失礼在先。
行礼之后，他看向马尚书，问道：“马尚书，某欲收购你家羊毛，请出价！”
“分文不取，倒贴五文钱！”马尚书说的干净利索。
易卓无语。
他听明白了。
这时候的羊毛真是倒贴钱都没人要的废物呢。
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为了赚钱。
易卓提醒道：“必须掏钱的，不掏钱北地外族打不起来的！”
“成吧！”陶尚书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上各种费用吧！”
易卓随便陶尚书算价，继续，说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买羊毛，至于买多少钱……”他再度看向陶尚书了，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用管卖多少羊毛够用，只需要考虑北地外族会为多少羊毛打起来就行！”
四爷哈哈一笑，说道：“超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给狗一块骨头，自然会打起来，果然是羊吃人！”
他这会儿已经看到北地外族因为易卓这番话而血流成河的景象了。
众位朝中大臣看着易卓的表情也都有点微妙了。
易卓，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四爷才不考虑这个，只是继续兴致勃勃的问道：“超远，你继续说，下面的奴役是怎么回事？”
易卓同样没管他们什么眼神，只是继续平淡的说道：“北地外族既然打起来，肯定会死人，死的人多了，就肯定会有人向大殷求援，到时候，董尚书就可以出马了，对方来求助就必须掏钱，对方掏了钱，咱们就必须尽心尽力，比如说直接去草原驻军之类的……”他笑的意味深长。
董尚书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作为军方的，他最兴奋地就是打仗。
因为只要有战争就代表有军功，有军功才能升官发财啊！
而且，驻军啊，这代表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易卓还在继续轻飘飘的说道：“北地外族羊毛卖的多了，自然也就有钱了，有钱了嘛就要享受，诗、书、礼、乐……想来大儒们也会喜欢多一些学生的，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不在逐草而居，慢慢地就像我们大殷朝的人一样了……”
说到这里，易卓面无表情的说道：“当一个民族没有了文字，没有了文化，没有了历史，没有了信仰的时候，他们又会剩下什么？”
四爷他们都慢慢地站了起来。
易卓一字一顿的说道：“用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彻底的成为大殷人！只不过名字上留着一个所谓的北地外族的标签罢了！”
整个御书房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连四爷都被易卓这可怕的羊吃人策划案惊呆了。
羊吃人，果然是羊吃人啊！
长长的静默之后，一位老大人浑身发抖的说道：“如果、如果有人要某放弃自己民族的一切，某宁愿去死啊……”
易卓这会儿回过神，发现不单单是这位老大人，有好些官员都是满头冷汗，身体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显然，他们都被易卓的话彻底的吓住了。
他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诸位大人，请这么想，我们这是在教化蛮夷，代上苍布下恩泽！”
易卓自己都承认，这句话纯粹就是胡扯，只是给自己凶残到极点的羊吃人策划案披上了一张好看的皮。
但，正是因为这番话，所有大臣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这会儿也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四爷同样冷静了下来，表情严肃的问道：“诸位，对于易大人的羊吃人策划案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摇头。
虽然易卓的羊吃人策划案确实可怕又可怖，但谁让针对的对象不是本族族人呢？
北地外族死不死的，跟他们有啥关系。
或者说，北地外族死绝了才好呢！
且不说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单说羊毛的利益就足够这些人不能放手了。
于是，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易卓虽然拿出了羊吃人策划案，但是距离变成实际可行的计划还得做大量的准备。
对此，易卓果断的将羊吃人策划案交了出去，让户部去主持。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很清楚，对于羊吃人策划案，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其他的……这个策划案不单单是涉及到了户部，还有兵部以及其他的部门，真的让易卓上手，还不够他麻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