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乎皱着眉头,刚刚想说点什么,旁边闻进吐槽道:“外祖父,您忘了去年这时候您可在舒丰郡呢。”
闻进这话一说,原本正在想原因的杜大夫也无奈了,他说道:“周老大人,我真得说说您了,这京城能够和舒丰郡比,舒丰郡那边还燥热的很呢,京城可真比不上,您啊,还是稍微注意点好。”
周老爷子摸摸鼻子不说啥了。
杜大夫说道:“幸好凉食没多吃,我先开个方子止了泻,好生养些日子就好了。”
其他人立马纷纷点头。
不一会儿方子开好,闻蕙赶忙去熬药,杜大夫便准备转身离开。
易卓赶忙起身拦住,说道:“老师,这位杜大夫可是那位会《太素九针》的大夫?”
没等周老爷子回答,杜大夫便开口道:“这位公子问《太素九针》?”
“正是,不知您……”易卓用力点点头。
易卓这话没问完,闻进便接口道:“小师叔,您问的那位杜大夫是这位杜大夫的父亲。”
“哦?那位杜大夫的儿子?”易卓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虽然这人不是正主,但是正主的儿子也没差呀,四舍五入这不就找到正主了吗?
杜大夫也看出了易卓的意思,他打量打量易卓说道:“我看你身体挺好,不需要看大夫啊,”如果是前两年的原身,那肯定是身体比较虚,但是易卓穿过来之后,每天300个波比跳练着,直接就把身体给练好了。
易卓赶忙拜拜手说道:“我不是为我自己求医,是我为我姑娘求医,”他赶忙之前王大夫说给他的话说了一遍,又一脸认真诚恳的说道:“杜大夫不知可否能请令尊出手救治小女?”
杜大夫却摇头说道:“家父年纪一大,已有三年不曾施针了。”
“啊?这……”易卓微微皱眉,说道:“可是诊金的问题?”
杜大夫再度摇摇头说道:“并非,事实上家父自从三年前手便开始抖,《太素九针》已经无法再施出了。”
“什么?”易卓脸色一变。
他之前设想了所有可能会遇上的难题,不管是对方要钱要物还是什么,却唯独没有想到,杜大夫已经不能施针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在舒丰郡的时候,王大夫便一口断定,想治好易萱的哑疾,必须得用到《太素九针》,现在杜老大夫用不出来,他要去找谁来救治易萱?
易卓有点慌了。
周老爷子和闻进也看到了易卓的脸色大变,赶忙安抚道:“超远且不要急,或许这世上还有人能用出《太素九针》呢。”
“对呀,”这位杜大夫还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比如说我也能用。”
短暂的静默之后,是所有人的惊叫,“啥呀?”
这位杜大夫还呵呵笑道:“我没骗你们,我真的会《太素九针》。”
易卓瞅着这位杜大夫的笑脸,就感觉双手在蠢蠢欲动,好想给这张笑脸上来上一拳。
周老爷子和闻进脸上也带上一丝不怀好意。
这都什么人哪,这种事儿也能开玩笑?
似乎感觉到了易卓他们的微妙情绪,杜大夫脸色一正,说道:“我确实会《太素九针》不假,但是我从未治疗过哑疾!”他一脸认真。
易卓沉默了下来,他明白了杜大夫的言外之意。
他没把握治好易萱的嗓子,所以才用这种有点类似于胡闹的方式告诉他。
片刻的沉默之后,易卓有点苦涩的问道:“杜大夫,你能告诉我除了《太素九针》之外,还有其他的法子能治疗哑疾吗?又或者说,除了杜大夫你,还有其他人会《太素九针》吗?”他问的很莽撞。
杜大夫却也没有觉得易卓在冒犯他,他老实的说道:“很抱歉,我只知道《太素九针》能治疗哑疾,而且我们家这一代只有我会,我的两个弟弟天赋不够,学不会。”
听了杜大夫这句话,易卓不由得苦笑起来。
杜大夫看着易卓那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医者父母心,就算他从未见过那得了哑疾的姑娘,却也能感同身受。
因着易卓没再说话,杜大夫就转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在临走前,他转身和易卓说道:“这位公子。”
易卓抬头看他。
杜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道:“虽然说我这个没有治疗过哑疾的好像没这个资格,但是我曾经看我父亲治疗过,所以我想跟您说的是,如果您打算治疗,请尽快,这病越拖越严重。”
说完他拱拱手转身离开。
看着杜大夫离开的背影,易卓沉默了下来。
周老爷子闻进周老太太也不好说话,整个房间都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其实很为难,如果是原本的那位杜老大夫能够出手,易卓会毫不犹豫地请对方为易萱诊治,可是现在治疗的换了一个新手,易卓著实不敢去赌啊。
但是易卓也不敢拖。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病越拖越严重,易早不易迟。
可是……
易卓皱着眉头,死命的在脑海里翻原着剧情。
坑货的原著作者呀,就说了易萱是渣皇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治好的,就忘了提一句这个大夫姓什么?
他翻来翻去,终于某个角落找到了一句类似的佐证的话。
“新找的这个大夫有一手家传的好真法,也是曾经治疗过哑疾的。”
易卓盯着这句话,久久的沉默下来。
直到闻蕙熬好了药端过来,才打破了这个沉默。
易卓看了周老爷子喝了药,他突然开口道:“老师,我不准备去赌。”
周老爷子微微皱皱眉毛说道:“超远,你准备再找别人帮萱儿丫头看看?”
易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恰恰相反,我准备让他看,我不敢去赌还有没有别的大夫曾经治疗过哑疾,”他微微苦涩的说,“最起码他爹曾经治疗过哑疾,就算是不能施针,也能帮着看病吧,”他想的很乐观。
“而且我想萱儿也会是这么想的。”
经过这么长十堰的相处,易卓已经很了解易萱了。
周老爷子看了易卓一眼,也点点头说道:“有些决定只要做了就好。”
当下,易卓也没耽误,直接让人喊了易萱来,他要亲自去问问易萱。
就算他刚刚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易萱拼命抗拒,他……估计只能强行要求易萱治疗吧。
毕竟有的时候儿,病人如果病的救了,确实比较容易抗拒治疗,尤其是类似于这种没什么把握的治疗,总是需要有人推一把。
易萱过来得很快,确切的说他是和易安他们一起过来的,这些孩子每天早上起床之后就先来请安。
易卓也没特意瞒着易安这些孩子,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儿就给易萱说了一遍。
易萱得知了缘由之后,她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便用力点点头,比划道:爹,我治,顿了顿之后,她又比划道,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还是个哑巴。
显然易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易萱确定治病之后,赶忙去请大夫?
当然不啊,别忘了,现在折腾了半天,早饭还没吃呢。
杜大夫既然已经走了,他们就索性等早饭过后再去请,起码得给人家吃饭的时间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易卓他们准备等等去请人的时候,不单单将杜大夫请来,杜老大夫也最好是也要请来才好。
易卓他们这边也正好吃饭,同时顺便安抚一下易萱。
别看易萱答应的挺利索,这会儿她心头也在打鼓着呢。
且不说一说他们那边安抚易萱,杜大夫这会儿已经回了家。
看着长子进门儿,杜老大夫捋捋胡子笑道:“学安,今儿早上是谁家请你?患者得了什么疾病,你又是怎么开的方子。”
显然杜老大夫在习惯性的考教儿子。
杜学安也已经习惯了,他恭敬的说道:“回爹的话,请儿子的是周老大人,家里得病的是……”
“等等!你说谁家?”杜老大夫眉毛一跳。
“周老大人!”杜学安咬字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杜老大夫兴奋起来说道:“周老大人家?谁病了?”
杜学安心知他爹的习惯,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却老老实实的说道:“这就是周老大人,他昨儿也不小心贪了凉,今天早上拉肚子,我给他开了个止泻的方子就好了。”
“就这啊……”杜老大夫有点失望。
杜学安无语。
对于他爹的某种习惯实在是不予置评,看着杜老大夫准备转身回房,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对了,除了周老大人,一位公子跟我说了一个患了哑疾的姑娘。”
“哑疾?”杜老大夫回头微微皱眉。
杜老大夫虽然有时候会有一点点叶公好龙性质的官迷,同样也是医者父母心的,要不然他也学不会《太素九针》。
杜学安点点头将易卓之前跟他说的话,一一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一抬眼看他爹,就被他爹的漆黑的脸色吓了一跳,他失声道:“爹你咋了这是?”
“我咋啦?”杜老大夫转身想找笤帚抽儿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当大夫就要认真,哪能这么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