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殿看了云氏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云氏睡得很安稳,刚回到她自己的主殿暖阁,就看到她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喜儿在屏风外面还问:“郡主,需要什么您可以随时吩咐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守夜。”
迟小小吓得心头紧张坏了,对喜儿道:“你去看我母亲吧,我这边没事,她那边要多加照顾。”
边说边往床边挪,只见薄薄的帷幔后面,男人侧躺着,撑着他那高贵的脑袋看着她。
迟小小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男人瞬间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起来的,迟小小吓了一跳,差点撞在他的胸膛上:“卧槽,吓老娘一跳。”
男人低首凑近她明艳动人的脸,轻声问:“你师父来过了?”
迟小小眨眨眼,愣愣地点头。
近看才发现,这男人长得是真妖孽啊,皮肤好的不像话,细腻白皙,关键那双带着冷意的危险眼眸也是动人极了。
迟小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情不自禁地往前一凑,踮了踮脚,她想亲男人的薄唇一下。
男人过分好看的眉眼带了打量,后退一步,没让她得逞,迟小小只觉心如擂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想亲他的冲动。
她自己都愣了,以为男人会发火,谁料男人似笑非笑,继而又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迟小小又开始抗拒,妈的,疯了,果然妖孽会蛊惑人心,不然她怎么可能想亲上去!
那可是她要甩手给长姐的烫手山芋啊!疯了!
男人眯了眼打量迟小小,冰冷气息近在咫尺:“不怕我了?”
迟小小支支吾吾半天,不得不说,除去这男人无法吐槽的病娇行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迟小小硬着头皮心虚破碎三观:“这一次是吃,两次也是吃,一百次也是吃,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男人笑容慵懒邪肆,沁凉的指尖触摸她樱花似的唇瓣:“那要是……没吃呢?”
迟小小一愣,抬眼看他:“没吃?那我的毒怎么解的?”
男人的笑的意味深长,低头要吻:“九头鸟的口水。”
迟小小推住他的脸:“……我喝了它的口水?”
呕!迟小小当即推开男人就往门外冲,男人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他其实是想说,纯阳聚灵液引入血脉可以暂时压下她体内的毒性,但是下一次她的毒性什么时候发作就不知道了,为了把纯阳聚灵液引入她的血脉,他可是耗费了不少灵力。
迟小小在门外吐了个昏天暗地,喜儿担忧地问她怎么了,她恶心地说不出话来,晚宴吃的全吐出来了。
吐完漱完口回去见青泓躺在榻上风情万种地看着她,迟小小顿时没胃口了,她摆摆手道:“那就算了吧,既然没吃,我俩也就没恩怨了,你自求多福。”
青泓撑着脸看着她,带着得逞的笑意:“我虽然没吃你,但是你吃了我,所以你还是得为我负责。”
迟小小嘴角两抽:“负责个锤子,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青泓不以为然:“没得你选择,你只能喜欢我,过来,陪我睡。”
迟小小嘴角再次两抽:“大哥,我不配睡床,床是给你的,晚安哦。”
她可不想把自己往死病娇嘴里塞。
见青泓在榻上睡,迟小小便铺了被子睡在了地上,反正青泓她惹不起,也不想惹他。
迟小小以为青泓在她会睡不着,结果转眼就困意袭来。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迟小小就觉得不对劲了,整个人像是从桑拿房出来的一样,汗湿透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神智已经不清晰了,她摸索着往榻上爬,但是榻上并没有人,迟小小努力撑起身子,突然听到外面喜儿一声惨叫就没声音了。
迟小小匆忙追出去,殿内的烛火都被吹灭了,她稳住身子施法点燃殿内的蜡烛,一低头,只见喜儿七窍流血,死相甚惨,身下的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脚边,迟小小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迟小小吓坏了!
青泓呢?应策呢?
迟小小冲出门去惊慌失措地大喊:“来人啊!出人命了!”
第13章 、解毒
随着她一声大喊,大批的王宫禁卫军涌入,迟龚和上官氏都急匆匆而来,迟小小喊完才大脑有点反应,匆忙又折回去偏殿看望母亲云氏,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了。
迟小小知道自己怎么了,禁药的毒性又发作了,每逢晦日,这毒性就像是要脱干她体内的水分,不止是血液中的水分要被脱干,就连身上细胞的水分都像是要被脱干似的,迟小小觉得自己体内渗透压肯定高地不行了。
还有比脱水更难堪的,她现在像是尿了似的,和那天晚上如出一辙,在这本文里,迟笑这个恶毒女配就是原罪,她秽浪不堪,毒性一旦发作,便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兽,只要是公的,都要强上,总之先缓解毒性再说。
所以迟笑后来还有个外号“修真界第一女浪魔”。
和缥缈墟决裂以后,她养了至少有一千多男人,都是在九州大陆抢来或者骗来的小伙子,小伙子们起初被她美色所骗,后来就会被榨地皮包骨头,死于非命。
此毒名曰“潦水”,毒如其名,水地不能再水。
如果给迟笑写一部自传的话,不去popo或者海棠,简直就是浪费这个设定。
但是那本文是一本正经的仙侠修真文,所以迟笑的事迹都是被一笔带过的,现在迟小小成了迟笑,她才明白,迟笑本身就是原罪了。
她站不稳,看到母亲云氏无碍之后,她才出了一口长气倒在了侧殿的地上,她得忍住。
外面是迟笑的父亲迟龚以及大批的禁卫军,她听话都听地不太真切了,她都在想如果进来的是个禁卫军或者应策和青泓其中任何一个,她都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就在迟龚推门而进的时候,迟小小牙齿打颤着吼了一声:“别进来!”
真的遭受不住,她怕忍不住对迟龚……
草泥马啊宁冉冉,到底多大仇对迟笑下这么狠的手!
迟龚被迟小小一声吼出了门,但是还是很担心她:“笑笑?你没事吧?你母亲没事吧?”
上官氏要踏门而入,试探性地问:“笑笑?你没事吧?”
迟小小蜷缩着身体,抖地不像话,不知道什么玩意在全身的血液里游走,她全身比被放在了油锅里煎炸还难熬。
就在她想着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出去找个人就上的时候,突然周身慢慢地凉了起来,和那天晚上她闯入及寒山禁地时的感觉一样。
迟小小慢慢地撑开了眼皮,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清凉的怀抱,男人将她抱了起来,迟小小眼里的泪不断地滚,她并不想落泪,是被毒性驱使的。
迟小小攥紧了男人的衣襟,男人将她抱回主卧,大手一挥便将整个温笑宫的殿门都关了起来。
迟龚和上官氏在外面院子里不明所以,正疑惑着,里面传来男人冰寒的声音:“她身中剧毒,我要帮她解毒,你们去外面等着吧。”
迟龚有一瞬间的错愕,问上官氏:“刚才那个是笑笑的师弟吧?”
上官氏点头:“好像是……”
迟龚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带着一群人出去,守在温笑宫的周围,等着迟笑和男人出来。
但是……从里到外,隐隐传来迟笑似痛苦又似乎愉悦的轻叫,迟龚心下一凛,上官氏脸都绿了:“他们竟然在……这成何体统?”
迟龚抿了唇,气的要闯进去,就被强大寒气直接撞了出来,迟龚在外面大喊:“你对笑笑做了什么!”
里面的男人并没有理会迟龚,他们又靠近不了,但是短时间内,里面迟笑的声音就没有了。
他们并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应该能猜到……
迟笑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身上清清凉凉的真舒服,她在一个冰寒的怀抱里,不断地向着那个怀抱靠近,体内在血液里游走的燥热也平复了。
好了许多,她这才有了神智,有什么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她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迟小小瞬间惊醒,一睁眼,却见青泓脸色苍白地看着她,毫无情绪。
迟小小的身子还软地厉害,她慢慢地撑起身子,担忧道:“你没事吧?”
她现在在自己的主卧暖阁内,她的床上都是血迹,还有似乎冰块融化过的痕迹。
迟小小有点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青泓却是舒了口气:“活过来了。”
迟小小的脸色也不好看,见青泓难受地要紧,赶紧下床去喊人,刚一开门,迟龚和上官氏就带着人冲进去了,青泓在榻上打坐,迟小小浑身湿透衣衫凌乱,迟龚抽了侍卫的剑就指向青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笑笑她是孤王的女儿,你也敢这样对她!”
迟龚又看了看湿透的床榻和血迹,气的手都在抖,青泓闭着眼睛并没答话。
迟小小走路都站不稳,她走到迟龚面前夺下迟龚的剑,有气无力:“父亲息怒,他是在救我……这事情我过会儿跟您详说,现在请您赶紧在王宫布防,王宫内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