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
嘿嘿。
-
日光隐没在云层中,天沉沉的,似有若无的飘着零星的几点雪。
简舒绾在御花园的长亭等着给太子送汤的绿莹。
少女褪去了简单的薄衫,换了冬日的棉衣。
虽是冬衣,但不显臃肿,依然衬的身材纤细。
简舒绾冬天怕冷,刚进初冬便叫绿莹准备了厚实的披风。
鲜红色的披风与周围的雪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迎风站在凉亭中,像是那雪中的傲梅。
远远望去,自成一道风景。
简舒绾等着有些久了,小脸泛了僵,耳廓外冻的一片红。
远处传来一道似有若无的狗叫声,简舒绾寻声望去,从层层萧条的树木缝隙中,有个小黑点在缓缓的放大。
“祖宗啊,你别跑。”元福哀嚎着,顶着风雪,踉踉跄跄的跟在大宝身后跑。
前面威风凛凛的大狗在雪地里肆意的奔跑,脑袋还时不时的埋进雪中,额前的绒毛和鼻头上都挂着零丁的雪。
对元福的话充耳不闻。
显然是开心过了头。
“元福,快去把它带回来,若是冲撞了别人不好。”温璟尧看着远处的大狗,有些后悔带他出来。
大宝喜欢下雪,他近日忙,陪它的时间少,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来遛遛狗,倒成了它溜他们。
“诶,奴才这就去!”
远处那黑影愈发大了,近了看,才发现是条大狗。
通体的黄毛,一身抖擞,那眸子亮的发光,看样子是条金毛。
也不知是宫里哪位贵人养的。
这般想着,脑中似有道灵光闪过。
温璟尧...好像是养了条大狗吧...
这个念头刚起,那大狗已经扑了过来。
眼前的景物一瞬间放大,简舒绾瞳孔微缩。
昨日宫女洒扫了长亭,湿漉漉的地面到了夜里便结了层浅薄的冰。
大狗笨重的身子扑在她身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脚步一滑,人便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殿下,大宝真把人冲撞了!”
“快去瞧瞧!”温璟尧也急了。
简舒绾摔的这一下可谓结实,掌心堪堪支撑住了上身,冰凉的地却磨的掌心发疼。
意识回笼,这才注意到这大狗前爪按在她的肚子上,大脑袋埋进她胸.前使劲蹭着,蹭完还抬起头来看她。
眼睛瞪的浑圆,长长的舌头吐出来,喘着气…
简舒绾目光落在被它蹂.躏过的胸前……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织锦纹衫,胸前那被拱出来的污渍尤其的醒目,还沾染着湿漉漉的水汽。
简舒绾:“……”
这谁家的大色狗!
一时间,连之前脑中回闪过的念头也忘得一干二净。
“安平郡主!”元福小跑过来,惊道。
简舒绾循声看去,只觉得这小太监些微眼熟,细想又想不起哪见过。
直到看到他身后跟过来的男人。
那迷茫的神情一瞬间阴沉下来,“……”
小太监可不是眼熟,看看身上的狗,再看看狗的主人……
狗仗人势!
几乎是一瞬间,脑海中就崩出了这个词。
“愣着干什么,快去扶安平郡主起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温璟尧也有些束手无策。尤其是接触到简舒绾的眼神,与以往楚楚可怜的不同,冷漠中带着幽怨。
元福得令,忙轰走大宝,搀扶着简舒绾起身。
她肚子处的衣衫明显留下两个脚印,胸.部那处痕迹突兀、凌乱。
温璟尧意识到自己盯着哪处看后,瞬间移开了目光,耳根缓慢蔓延上热度。
简舒绾用手帕蹭了蹭脏了的那两处,最后放弃了。看来要改日去看望皇后。
“今日之事是大宝多有得罪,孤日后定多加管教,还请郡主不要和畜生计较。”总归是自己理亏,温璟尧垂着眸子,替大宝道歉。
简舒绾收起帕子,略微行礼,语调怪怪的,“臣女怎敢和殿下的宠物计较呢!”
“……”
听这语气不满?
“元福,去布衣局领套宫装送去东宫。”
简舒绾挑眉。
这是要送她衣服?
摔了一跤,还不轻,走起路来右脚腕一阵刺疼。
元福去了布衣局,回东宫的路上只有两人一狗。大宝在前面摇头晃脑的领路,温璟尧步伐缓慢,配合简舒绾的速度,自是也注意到了她不太舒服的脚。
“郡主可是刚刚摔伤了?”温璟尧抬起手臂想要虚扶一把,但又觉得举动不合适。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安平郡主一直对他有意,他本无意,也不必给她徒留念想。
“不碍事的!”简舒绾睨了温璟尧一眼,语调轻和,可指尖攥紧了衣摆。
“哦。”温璟尧悻悻的收回浮在空中的手。
简舒绾等了片刻,见身旁的男人没有任何动作。茫然看去。
察觉到简舒绾的目光,温璟尧道:“郡主何事?”
简舒绾抿了抿唇,面色不虞,“没。”后愤愤的收回了目光。
哦?
就这?
不解风情!
连扶一把都不扶!
看简舒绾走的有些辛苦,鬓角的额发微微浸湿。觉得自己行为不是君子所为,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这一犹豫,两人便与从东宫回来的绿莹碰见了。
三人到达东宫时,元福已经带着新衣服也刚到。
东宫的婢女领着简舒绾去了偏殿。
殿外,温璟尧等候着,“元福,去喊张太医来。”
换下一身脏污的衣衫,简舒绾看着右脚踝的部位,大致看没什么伤,细看下却红肿了。能活动,看样子也没伤筋动骨,回去揉捏下不出几日便无恙。
少女从殿中出来,粉嫩的宫装衬的少女娉婷昳丽,眉眼如黛,虽刚经历了一场意外,却不见半分狼狈。
“元福去请太医了,请郡主稍坐片刻,待看了伤势。”
“殿下多虑了,臣女的伤无碍,不必劳烦太医多跑。”简舒绾气闷,并不想在东宫多留,此时跟温璟尧交谈已然是用尽了自己的好修养。
果然和男主牵扯在一起没什么好事!
“时辰不早了,臣女该出宫了。”
温璟尧见简舒绾去意已决,便不再多留。
风雪中,大宝冲进来再次朝简舒绾而去。
“大宝,不得无礼!”温璟尧出声制止,可大宝速度太快。
简舒绾也被吓了一跳,刚刚才被扑倒,现在还来?
大宝堪堪停在简舒绾面前,蹲在地上仰着大脑袋,尾巴轻快的摇起来。
简舒绾:“……”
温璟尧:“……”
一人一狗凝视片刻,简舒绾再次提出离开。
大宝站起身,咬住简舒绾的披风,不让她走。
“大宝。”温璟尧无奈。
大宝目露委屈,哼唧两声松了口,转身朝着偏殿而去。
抬眼望去,少女身着红色披风,身旁婢女执伞,长发如瀑,垂至腰际,于一片白茫中缓缓而行。
雪更大了,逐渐的模糊了视线。
大宝呵斥呵斥的跑出来,叼着什么东西凑到温璟尧旁。
温璟尧拿过它叼着的东西,是一个淡粉色的荷包,绣工算不得精巧,甚至一般都不如,却沉甸甸的。
一看就是小姑娘的玩意,东宫没有别的女子,心思微转,目光再次朝着雪幕中消失的小点看去。
心头疑惑,修长的指尖解开荷包。
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倒出来一看。
——葡萄干
温璟尧执起一点,塞进口中,酸酸甜甜的……
大宝覆在地上,嗷呜一声,站起来,去够他掌心的葡萄干。
温璟尧手一扬,没给。
第7章 晚宴
平定伯府出武将,平定伯和简舒绾的二哥简喻卿在边疆与蛮夷打仗,归期不定。母亲早逝,伯府目前就简舒绾和简喻程两位主子。
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两日,天才开始放晴。
朱红色的瓦墙边缘,雪水蜿蜒而下。太阳从云层中探出,除去了几日的阴霾。
“郡主,要不今日还是进宫吧,那荷包定是丢在宫里。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呢。”绿莹给简舒绾梳着发髻,不放心道。
“无事,丢了便丢了。”那日从宫里回来发现荷包丢了,绿莹就嚷嚷着要回去找,说什么女子的贴身之物尤其重要,不可乱丢。
简舒绾不在乎,古代人看中这些,但她是现代思想,束缚不住她的。一个她闲来无聊随便绣的东西,虽然成物难看了些,大不了之后再绣罢了。
况且,绣的那么难看,谁要?
审美有问题?
还是眼神有毛病?
“那郡主不进宫,今日也别出去了,您脚腕才消肿下去...”绿莹的语调中夹杂了些扭捏的气。
近日两人相处下来,恐怕就连绿莹都没意识到曾经对‘简舒绾’唯唯诺诺的她现在竟和郡主耍些小性子。
可话是这么说,绿莹还是伺候简舒绾更衣。
“不碍事。”
原主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所以简舒绾上街也不用什么避讳,怕人认出来。
近日听说临安城新开了家小饭馆,名福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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