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不如。”
王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二小姐年轻,见的人少识的人少,她现在只识魏铎,便觉魏铎好,他日她见了皇上呢?嬷嬷您是见过皇上的,皇上龙章凤姿,您可比我清楚。二小姐心思单纯,老爷和皇后娘娘不能不多为她想想,今日她痛苦一时,来日也必当感谢老爷和皇后娘娘。”
王嬷嬷:“王管家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去,棒打鸳鸯?”
王贵:“嬷嬷还没听懂我说的?这怎么能叫棒打鸳鸯呢,二小姐识错了人,咱们都是帮她走回正路,是为她好。”
王嬷嬷脸色沉重,“便是王管家说的再好听,也离不了棒打鸳鸯之实,谁做这事谁就遭二小姐恨,王管家让咱们皇后娘娘做,真是打的手好算盘。”
王贵:“是不是皇后娘娘回府请的二小姐?”
王嬷嬷:“是太后娘娘和宁府要二小姐入宫。”王嬷嬷甩王贵脸色。
王贵走到她面前道:“这局势若不搅搅,就是一汪死水,它若搅起惊天巨浪,扬谁的帆,沉谁的船,谁说的准呢?”
王贵又道:“二小姐入宫,于皇后而言,就没有利吗?再者,皇后娘娘背后乘的是谁的凉?宁府好,她就好,宁府不好,她又能好到哪儿去?王嬷嬷,你是为皇后娘娘做事的,也是为老爷做事的,皇后娘娘若得皇上敬重就罢,可她不得,她就得靠老爷的势,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王贵不再与王嬷嬷多言,打开门喊人进来,他念单子,仆人去取东西,装了一箱子,抬走。
王贵和王嬷嬷走在抬箱子的人前面,王贵对王嬷嬷小声道:“嬷嬷可要紧早想开,就这两日了。”
王嬷嬷没说话,走到府正门处,看见皇后娘娘,她调整调整情绪,脸上挂上和善的微笑,走到皇后面前,把单子奉上去让皇后娘娘过目,皇后娘娘摆手,让她自己拿着。
皇后娘娘道:“嬷嬷一趟去了这么久。”
王嬷嬷笑道:“老爷为娘娘备下了好些东西,整理起来,费一番功夫。”
这话皇后听着稍熨帖一些,不管那些东西贵重与否,总之她爹心里还惦记着她不是?但皇后嘴里道:“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寺里和宫里都用不上。”
皇后和府中的人没那么多话要说,王嬷嬷带了东西回来后,她和齐氏招呼一声,转身离开,登上马车。
齐氏一想她这一走,可能又是很长一段时间难以相见,心中一酸,眼泪只往下掉。
孙姨娘一双凤眼有精有神,往齐氏处看了一眼,她往常是不往齐氏身前凑的,今日也不知对她感同身受了还是怎么般,走过去对齐氏说一句宽慰的话。
齐氏擦了擦眼泪,“让姨娘看笑话了。”
孙姨娘温声道:“怎么会看姐姐笑话?诗怡也到了年龄,等她走时,妹妹定也如姐姐今日一般。”
……
宁翰的对策还在商议之中,今日朝堂的议题,也都是那些话题,大家虽各抒己见,宁翰还是主导了话语权,李奕听的多,说的少。
除了这事以外,其他便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事了,大家议完,便下了朝。
前排的人先离开大殿,后排的人才紧随,宁翰路过魏铎,看魏铎一眼,魏铎对他一笑。
这一笑让宁翰心里一咯噔。
以往魏铎都面无表情,鲜少有笑的时候。今日他对自己笑,事情反而棘手呢。
宁翰颔首一笑,没有和他说话,抬步离开。
……
唐瑶只比李奕晚醒一个时辰,晚上睡得好,早晨起床精神奕奕,穿衣起床、洗漱早膳之后,在冰泉宫内走走,活动活动身体,接下来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这里只有山青水秀,这样的环境是非常宜居的,唐瑶在凉亭下喂鱼,都能打发不少时间,如果读读书、学学棋将更惬意。
但她想起昨日,李奕疲惫的样子,她便坐不住了,想去找李奕玩,虽说李奕不和她玩,但待李奕身边好似也挺不错的样子。
唐瑶差人去看李奕下朝了没,得知李奕下朝了,嘴角扬笑,回冰泉宫重新收拾一番,换上精美时兴的衣物,秋月为她挽发髻,之后她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去御干宫探望李奕。
德祥去通报,得了话领唐瑶进去。
唐瑶进去后,德祥领一干宫侍出来,殿内只余皇上和贵妃娘娘两人。
唐瑶到殿内,见李奕换下了朝服,但新穿的一身衣服也不是在宫中穿的常服。
唐瑶上前打量他,嘴里说着打趣的话,“好一位俊俏的小公子。”
果不其然,又得李奕一句“大胆。”
明黄色是大武皇室服饰的主色调,李奕在宫中的常服也以黄色为主,上面是精美而古典的刺绣,若他穿的不完全是黄色,也必然会在袖口之处或突然上有黄色元素。
这身衣服是一点黄色也不掺杂,是一身白色锦衣,衣襟处是黑色,这两种单调又有格调的眼色很衬他,将他的干练和沉稳显露出来。
唐瑶看他这样挺拔俊郎的模样,忍不住想抱他,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感受他的温暖和踏实感。
她那么想,同时她也是个舍不得委屈自己的人,就真朝李奕扑了过去,抱住他精干的腰,脸埋在他怀里。
唐瑶这么热情的模样,让李奕猝不及防,他双臂自然的环住她,笑问:“怎么了?”声音很轻,与惯常的霸道不同,很温柔。
唐瑶摇摇头,道:“没什么。”脸埋进他胸膛里,声音听着便闷闷的。
李奕感受到她的眷念,心里软乎乎的,可嘴里笑她,“明明今早才见过,你这样,朕以为咱们很久没见了呢。”
唐瑶:“对皇上而言,是今早见过,对臣妾而言,是昨晚见过。”
李奕失笑:“那有什么分别?是你懒着不起来罢了。”
唐瑶:“皇上不想臣妾吗?臣妾倒是很像见到您呢。”
李奕准备出宫,被她这样一闹,倒对这柔情蜜意的时刻有些贪恋了。
“日日都能见到,还想,还想岂不是要粘到一起了?”李奕笑道。
唐瑶又搂紧他,“那您就是不想臣妾。”不依的蹦几下,有些被惹恼的意味。
李奕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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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的纵容
李奕是高兴的, 他年纪不大, 可内心相当大男人,不会把儿女情长挂在嘴边,也不会把它显露出来, 只会把它藏在内心深处, 他疼的女人缠他, 是正中他下怀的事, 他不知道多舒服,只唐瑶这么缠他,他有些头疼,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唐瑶总说他贵公子, 可他却不如贵公子悠闲, 有很多事的心要操。
李奕的手伸到身后, 放在唐瑶的手上,将她两手拿开, 将她推出怀抱,道:“你若闲了,去太乐署招人为你演唱歌舞解解闷,朕还有事做,没工夫陪你。”
他刚走开两步, 唐瑶又抱上去,“太乐署歌舞有什么意思?臣妾不想看,臣妾也不是非缠着您,让您什么事都做不成。只想待在您身边而已, 您若嫌烦了,臣妾一言不出还不行吗?”
李奕失笑,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
德祥公公早已备好坐辇和马车,等着皇上出来,等了半天,里面就是没动静。
德祥站在门前探头,高大的殿门阻隔着,自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他便犹疑的问秋月,“娘娘来找皇上,所为何事?”
秋月:“娘娘在宫中无事,知皇上下了朝,便来找皇上。”
德祥心道娘娘这是把皇上当成一般的小青年了,情深意浓之时缠着皇上要皇上给她做玩伴,陪着她逗着她。这不瞎闹吗?皇上可不是民间的普通男子,哪有那个功夫陪她玩闹。
德祥自小入宫做了太监,许是不能理解,只要是个男人,不管他再坚强再厉害,总有一个人女人,让他情关难度。
德祥边等皇上出来,边和秋月说话,道:“娘娘这次来的不是时候,皇上赶着去京兆府呢。”
秋月想了想,想起昨日三少爷说的京兆尹断案一事。她道:“那娘娘确实是来的不巧了。”
殿内,唐瑶纠缠李奕,从站着的变成坐着的。
李奕是想出去,但唐瑶缠着他,他走不了,李奕只能哄着她,让她打消了跟着他的念头,道:“往常留你在身旁并无不可,可今日朕要出宫,怎么能带上你?”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而殿里静悄悄的,唐瑶坐在李奕腿上,玩李奕的头发,李奕看着她,他们两人眼中,好似只有彼此。
“皇上出宫,臣妾也不耽误皇上办政。”唐瑶道,“您若见什么人,臣妾大不了在马车里等您。”
“那怎么行?”李奕道,在马车旁等着的是车夫,她若去,他自不会这样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