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赵嘉芙继续道:“但我寻思,这种小说大概结局要么我穿回去了……”
“要么……”
“你说你会穿回去?”魏询直接将赵嘉芙的话打断。
赵嘉芙哪里知道穿书的标准结局是啥,这踏马是本重生文啊!
赵嘉芙怕魏询无能狂怒要偷袭狗逼作者,忙握住他的手,道:“不是,我只是猜的。”
“赵嘉芙!”魏询两手紧紧扣住赵嘉芙的肩膀,眉心深锁,他道,“我不许。”
赵嘉芙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是这书里,唯一一个无法给魏询一辈子承诺的人。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未来的路在哪里,可她却要骗魏询,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赵嘉芙自然知道魏询“不许”什么,这也是她自己瞎想惹出来的祸事,为了安抚魏询,赵嘉芙忙道,“以后不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回来找你。”赵嘉芙心思沉了沉,语带撒娇道,“可是,魏询,你知不知道,别人的小说里,男主都会去找女主的。”
“为什么到我们这里了,就要我去找你。”
“魏询!你不讲武德。”
魏询沉声道:“阿芙,我会等你,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赵嘉芙严重怀疑她跟魏询两个人剧本拿反了,但未免魏询在这里跟她胡搅蛮缠,她决定先答应他。
不管魏询说什么猪话,她都先认了再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顺着魏询的思路往下,赵嘉芙突然有了奇怪的预判。
万一她回来,变了脸整了容,魏询认不出她来,可咋整?
不想这茬还好,越想越觉得委屈。
凭什么啊,她要跋山涉水回来找魏询,还有可能魏询根本就认不出她来。
更何况,若她真的消失了,那她这副躯壳又会是谁来承继,是不是又会有什么跟现在的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来搅局。
狗逼作者发起疯来,谁能控制的住?
情肠触动,赵嘉芙侧脸搭在魏询肩头,她贝齿咬了咬唇,眼底漫上水雾,她嗓音微颤,带着哽咽,说,“可我怕,我再回来,你会不认识我了。”
魏询沉声道:“不会。”
魏询无比笃定,说:“我一定第一眼就能认出你。”
赵嘉芙觉得这是句屁话,这种屁话随便说说谁不会,到时候真认不出来,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
必须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则,让她无可取代。
赵嘉芙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魏询,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万一我到时候没有机会跟你说那么多话呢,我要设置一个简短的,只有你和我知道的暗号。”
魏询顺着赵嘉芙的话,沉声道:“好,你说了算。”
赵嘉芙想了一瞬,对着魏询道:“这个暗号,为上下两联,只有能对的上这暗号的,才是我。”
魏询沉吟,道:“你确定,你说的暗号,不会有别人知道?”
赵嘉芙十分自信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这个暗号,除了你我,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赵嘉芙道:“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能错。”
魏询点头,烛火映衬下,男人神色认真凝重。
赵嘉芙道:“一共十个字。那就是——”
赵嘉芙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股从前财会课上老教授独有的自信豪迈,扬手挥了挥,抑扬顿挫道:“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第81章 . 撑伞 要做我长孙烬的女人,首先第一点……
魏询讶然, 重复了一遍赵嘉芙的话:“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对!”赵嘉芙用力点头。
魏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呵,反正解释了魏询也不会懂, 干脆就不解释了忽悠过去得了。
赵嘉芙拍了拍魏询的肩膀, 道:“这是玄学,跟你说不清楚,你就死记硬背就行了。”
看赵嘉芙一脸懒得解释的模样, 魏询也不想让赵嘉芙费心给她解释, 就道:“行, 我背下来了。”
赵嘉芙也觉得累了,考虑到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此时情绪不宜过多波动, 她拉着魏询躺下,道:“先睡吧。”
“把困难留给明天。”
两人齐齐躺下, 像兄弟一样,各自睡去。
临睡前, 赵嘉芙还是在心里暗暗骂了广平王还有渣男今上,往后有机会的话,她一定好好揍他们几顿。
一夜好眠,翌日醒来,魏询已经不见了踪影,叫人进来问话,才知道他一大早就被今上召进宫里去了。
也不知道今上这个渣男死变态又要对她的魏询做什么。
只是此时此刻, 赵嘉芙不想多生事端, 她只想着先平静些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去作天作地。
华仪隔三差五来瞧赵嘉芙及她的宝贝小外甥,只是, 这次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点儿萎,像是刚被人抓住爬了八百层楼那种累。
赵嘉芙给她将茶水推过去,关切问她:“华仪,你怎么了?”
华仪像是被戳中了痛点,瞬间叉腰暴怒站起来道:“那个长孙烬简直就是个蛇精病!”
赵嘉芙鲜少见华仪激动成这样,想来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轻,赵嘉芙于是顺口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华仪激动道:“那个长孙烬!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说什么‘要做我长孙烬的女人,首先第一点,必须身体好!’,然后,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来我公主府敲门,喊我一起去校场锻炼。”
华仪拿手扇了扇,气都没喘一口,道:“这不,我才跑完三圈儿,就来你这儿看你了。”
赵嘉芙抬眸看了眼华仪,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运动后的红润,大冷天的,也没见她有半点儿瑟缩和冷意。
想来,锻炼还真的是有益身体健康。
赵嘉芙笼了笼怀里的小暖炉,问华仪道:“第二点呢?”
华仪茫然问道:“什么第二点?”
赵嘉芙翻了个白眼,道:“做他长孙烬的女人,第二点,是什么?”
华仪愣住,这个她还真没问过,她看了看赵嘉芙,道:“这我还真没问过,改明儿我问问他。”
赵嘉芙掩唇笑起来,道:“看来,你还真挺想做他女人的?”
华仪圆眼一瞪,佯装生气,嗔赵嘉芙道:“阿芙,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
“行。”赵嘉芙淡淡道,“你不关心,是我比较关心。”
华仪后退了一步,谨慎道:“你干嘛关心长孙烬?”
华仪抿了抿唇,道:“你都有魏询了……你怎么还……”
“逗你玩儿。”赵嘉芙笑道,“我可瞧不上长孙烬那样的……”
华仪急忙道:“长孙烬挺好的啊,你干嘛瞧不上他……”
着急的样子,像个护短的小学鸡。
赵嘉芙笑起来,道:“华仪,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儿喜欢长孙烬?”
华仪忙辩解道:“怎么可能?”
“我跟他是那种貌合神离的夫妻,才不是你看的话本子里先婚后爱那种。”
“我才不喜欢他那样儿的呢!”
赵嘉芙见华仪那副害羞的模样,心里已经清楚了七八分,也懒得追着逼疯华仪,便道:“好好好,公主的真心很珍贵的,才不会轻易交出去。”
“你说的对!”华仪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公主的真心是很珍贵的,长孙烬要很努力很努力,本公主才会勉强考虑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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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芙也懒得关心华仪对韩止到底感觉如何了,她觉得这人大概就是个过去式了。
先前,赵嘉芙也得了消息,说韩止在秋猎上为救赵嘉玥受伤半死不活,被华仪叫人救了,送回了韩止自己的府上,没带回公主府。
韩止睡了七八日有余,没被饿死算是命大,醒来后又养了些时日,能走能动后便去公主府谢恩,结果吃了闭门羹。从将韩止送回府到他醒来,华仪一面也没去瞧过他。
韩止日日去找华仪,华仪都避而不见,直到赐婚华仪同长孙烬的圣旨下来,那一日下了大雨,韩止不肯走,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华仪。在公主府门前等到天黑,终是无力支撑,倾身倒在了公主府门前,翠微姑姑去禀报的时候,华仪正在换骑装,因为长孙烬说了要带华仪去夜猎。
闻言,华仪束腰带的手顿了顿。
恰巧长孙烬来了公主府,那会儿他并不知道华仪与韩止那档子事儿的前情,他从军营出来便直奔公主府,铠甲未卸,大步流星而来,跨过门槛,对着华仪道:“我瞧你府门前有个人倒在地上,是不是想讹你?”
“公主都敢讹?我去替你教训他。”
华仪愣了下,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认识他。”
“他来找我,我没见他,大概是淋了雨,才倒下的……”
长孙烬顿了顿,迈出去的步子就那么卡在那儿,他似乎对华仪那句“我认识他”理解无能,常年在边关吹风沙的缘故,他肤色比帝京的男子都显得黑些,唇色也更淡白些,他问:“你们认识?”
华仪点点头,目光略有点儿心虚地瞧着长孙烬,她辩解道:“也没有很熟,就……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