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可嬴非非不但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反而还攥紧了手里的马鞭,仿佛只要林瑟瑟敢置喙一句,她便要对林瑟瑟挥起马鞭。
其实嬴非非之前并不讨厌皇后,相反的,她一直很同情皇后,纯妃一回京城,皇后就成了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但她认为这不是皇后的错,而是那个互换了她们人生的产婆之错。
直到前段时日,皇后送出藏有藏红花的安神枕,又火烧了景仁宫,险些将元嫔害死,嬴非非这才改变了对皇后的看法。
林瑟瑟自然不会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她像是没瞧见嬴非非的失礼一般,笑眯眯的下了步辇:“多日未见,元嫔妹妹的肚子似乎又尖了些。”
民间都有肚子尖是男孩的说法,在武林世家做庶女时,若是哪房妾室怀了身孕,其他姑娘婆子的便都蜂拥而上,用肚子尖来阿谀奉承。
她本是想缓和关系,学着婆子们的模样,奉承元嫔两句,谁料元嫔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一脸警觉的捂住了腹部:“娘娘说笑了,嫔妾才怀胎三月,哪里瞧得出肚子尖不尖。”
林瑟瑟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了多说的兴致。
其实元嫔腹中的确是皇子,可惜元嫔平日娇养的太好,吃的太多,运动又太少,这便导致生产时胎儿过大,元嫔难产大出血而亡,胎儿也活活憋死了。
元嫔之死,也算是误打误撞,成全了纯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理念。
林瑟瑟并不关心元嫔的死活,她也没心思在此地停留,与其他几人稍作寒暄,便朝着她们身侧摆放的布匹走去。
这些布匹都是闽浙总督送来的,有大红鸳鸯锦、桑蚕丝的素软缎,金丝所制的织金棉……皆是江南一带有名的锦缎。
她瞧的眼花缭乱,便随手指着一匹深绿色妆花缎:“本宫就要这匹……”
话音未落,嬴非非就抢先将妆花缎抱进了怀里:“本公主早已经看上这匹布,皇后还是另做他选吧。”
林瑟瑟倒也没放在心上,随手又指了一匹青色的布料:“那就这个……”
嬴非非命婢子上前,杏仁脸上满是笑容:“这个也是本公主看上的。”
接下来,不管林瑟瑟选哪一匹布料,嬴非非都作对似的,从她手中抢过那匹布料。
一次也就罢了,二次三次分明就是刻意针对她。
任是林瑟瑟脾气好,也难免有些不快。
这布匹本就是给后宫嫔妃做宫装用的,皇帝疼爱亲妹妹,早已给嬴非非留好了布料,嬴非非在这瞎掺和什么?
林瑟瑟也不挑颜色了,随手指了一匹暗色布料,这次嬴非非没再说话,倒是元嫔抢先上前两步,将那布匹抱进怀里:“方才娘娘未至御花园之时,嫔妾便已看上此布,嫔妾斗胆,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割爱……”
元嫔这话已是僭越身份,哪怕元嫔再受宠爱,依旧只是一个妾,而林瑟瑟再不受宠,也是皇帝的正妻,自古便没有小妾让正妻割爱的道理。
林瑟瑟轻笑一声,果然有了龙嗣就是不一样,元嫔飘的都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公主便也罢了,若是连个妾都爬到她头上,这后宫之中便再无她立足之地,怕是传进司徒声的耳朵里,他定要立刻与她断绝兄妹关系,免得她出去再丢他的人。
林瑟瑟打断元嫔,命杏芽将元嫔怀里的布料拿过来:“本宫甚是喜欢这花纹,怕是割爱不了……”
她话音未落,只见杏芽的手刚一碰到元嫔手中的布料,元嫔便尖叫出声,眨眼之间已是瘫倒在地上。
纯妃一把将杏芽推开,面色慌张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太医!”
婢子们轰乱成一团,正要朝前跑去,一抬眼却瞧见不远处步辇之上的黄色身影,随之大喜道:“是皇上,皇上来了!”
第7章 、七个皇后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抬首朝着那婢子喊叫的方向望去,一见到那明黄缎绣五彩云蝠的龙袍,皆是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嗣,为了让元嫔好好安胎,皇上甚至将元嫔殿中的六个宫女,一下增到了八个,又因偏殿走水之事,让元嫔入住了景仁宫主殿。
这已是贵妃才能享受的规格待遇,足以说明皇上有多看重元嫔腹中之子。
虽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若是元嫔腹中的龙种有个什么好歹,她们怕是都要遭受无妄之灾。
几个地位低贱的嫔妃们,也是胆颤心惊的,她们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为表对元嫔的关切,恨不得趴在元嫔身上痛哭几嗓子。
元嫔被几人压得有些腹痛,垂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另一只手悄然扯了扯纯妃的衣袖,希望纯妃能将这几人呵斥而退。
但一向八面玲珑的纯妃,此刻像是没了感知一般,不但丝毫不理会元嫔,只顾着自己演戏,还有意无意的挥开元嫔护在身前的手臂。
元嫔愈发不适,却又不能就此打住对皇后的陷害,只得在心中暗暗期盼皇上快来。
皇帝本就是路过御花园,听到凉亭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便命人前去打探了一番。
一听是元嫔出了事,皇帝也顾不得自己还有国事在身,连忙命人去寻太医,自己则从步辇跃下,疾步朝元嫔走去。
元嫔本来是装的,但被那几个嫔妃一压,却是身体真的有些不适了。
皇帝斥退几人,从纯妃手中将她接过,只见她小脸煞白,眸中含泪,泛白的唇瓣止不住的发颤,顿时胸口发闷,怒色已是冲到了眉眼之间。
他怒吼一声:“不是让你们看好元嫔,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是在质问元嫔身侧的贴身婢女,婢女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面如土色的跪在地上磕头。
纯妃是昨日陪元嫔说笑时,突然提起了皇后之名,又道皇后取消禁足之后,怕是要卷土重来,若元嫔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元嫔是个心思单纯的,打小便是个没主意的主儿,又极易被人煽动情绪,纯妃只说了没几句,便让元嫔答应了下来。
元嫔从未害过旁人,一直老实本分的,她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别人,是以她身边亲近的宫女都不知情此事。
婢子们压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抬头便见元嫔莫名其妙的尖叫倒地,紧接着就听见纯妃叫嚷着让人去找太医。
皇上问的话,她们答不上来,只能跪了一地,蜷着身体瑟瑟发抖。
正当皇帝怒不可歇,准备让人杖毙了这几个宫女时,纯妃却突然开了金口:“皇上,臣妾本不欲多言,可此事事关皇嗣,臣妾不敢不说……”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光还时不时的朝着林瑟瑟身上瞥两下,皇帝也不是瞎子,自然瞧出此事怕是与林瑟瑟有关。
许是因为皇后被禁足之事,九千岁已经连着打压皇帝好几日了,再加上边关战事紧张,皇帝硬生生被气病了。
如今皇帝身子刚舒坦些,又遇见这等糟心事,面色自然阴郁的很。
他抬起首来,眸中映着恼怒之色:“说!”
纯妃跪了下去,眼眸微红:“太后娘娘让妃嫔们午时来选布料,元嫔妹妹看中了一匹布料,皇后知道后便要让妹妹割爱,妹妹不欲争执,便想将布匹还给皇后。谁料,皇后娘娘竟让婢子上前去夺布匹……”
纯妃这话说的极有技巧,她一句谎话未说,只是颠倒了事情发展的顺序,便将此事完全扭转成了另一幅模样。
分明是林瑟瑟先选中布匹后,元嫔上前去求林瑟瑟‘割爱’,林瑟瑟才反驳道让元嫔割爱,被纯妃颠倒了顺序后,其中的含义却是大不相同了。
若皇后选中布料,元嫔再求皇后割爱,这叫僭越身份,不守礼数。
但若是皇后明知元嫔看中那匹布料,却蛮横无理的让元嫔割爱相让,这便是仗势欺人,刻意为难。
皇帝也不是傻子,有了前两次皇后被陷害之事,他此次学聪明了些,先是谨慎的问了跪在地上的几个婢子:“纯妃说的可属实?”
有纯妃撑头,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为她们寻出一条活路,元嫔的婢子们也不管属实不属实,为了活命自然连声称是。
婢子们一点头,林瑟瑟便成了众矢之的。
被众人针对,她倒也不怎么慌张,从元嫔倒地的那一瞬间,熟读各种宫斗套路的林瑟瑟,便已经瞧出元嫔的真实意图。
只是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元嫔是被因她受罚的刘妪怂恿,才想出如此拙劣的陷害方式。
但从方才纯妃的反应来看,似乎纯妃也参与其中,与此事有所关联。
司命神君笔下的女主,都是正义、智慧和善良的结合体,原文中的纯妃因为心思单纯,经常被原主陷害栽赃,被逼无奈之下才利用自己的高智商打脸原主。
若说主动出击,那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所以林瑟瑟才一直不曾开口,就想看一看纯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着纯妃精致的面容,许是纯妃察觉到了她审视的目光,竟直晃晃的对上她的视线,唇边扬起一丝不易捕捉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