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甜心菜)
这条八棱竹节鞭,鞭体乃是用铜铁铸成,形状似是七竹节,棱角分明尖锐,挥舞起来带起凛凛寒风,比那软鞭要好用许多。
嬴非非越看越喜欢,对这八棱竹节鞭简直爱不释手。
她嘴角上扬,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是皇嫂最懂我了,不像是皇兄,只会送些光能看不顶用的玩意儿。”
林瑟瑟抬了抬手,按在八棱竹节鞭的把手上:“这把手处有个小机关,你用手摁一下,便能将这鞭内藏着的尖锥子取出。”
这是她专门为嬴非非设计的机关,外形看起来是硬鞭的模样,但实则内藏玄机,紧要关头可以从把手处取出一把十寸长的尖锥子保命。
她不能在这里一直陪着嬴非非,等她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嬴非非便只能靠自己了。
有那样一个暴力狂的父亲,又有一个冷血自私的哥哥,她不确定陆想能不能保护好嬴非非,但她希望能尽自己所能,让嬴非非在这个书中的世界有个好的结局。
嬴非非抱住了她的胳膊,将圆圆的杏仁脸放在她身上蹭了蹭:“皇嫂,你对我真好。”
林瑟瑟拍了两下她的脑袋:“好了,今日不是要在校场内比武招亲,咱们趁早去,没准还能在校场碰见比龙骧将军更好的驸马人选。”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令嬴非非脸色一红,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便是再好,也比不上我师父。”
是了,其实她求陆想帮忙,也不全是因为不愿意嫁给高畅那个纨绔子弟。
她虽然天真,却也不是傻子。
从她出生的那日起,她公主的身份便注定下来,她不可能为自己的姻缘做主。
即便高畅没有赢得擂台,也有其他的官家子弟会赢,她嫁给谁都是嫁,又为何不去争取一下自己更心仪的人选呢?
最开始见到陆想的时候,他还曾毒舌的将她气哭过,可通过在将军府那几日的接触,她才发现他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教她射箭的时候,他一边嫌弃她的箭术差劲,一边耐着性子将拉弓的技巧,一点点掰开揉碎的教给她。
她肚子饿的时候,他面上一副‘你怎么这么能吃’的表情,却还是会放下手里的兵书,去厨房给她煮一碗加了荷包蛋的阳春面。
他每天傍晚,还会坐在将军府的后门外,投喂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原本在她眼里,陆想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铁血将军也有柔情时的那一面。
她不太懂什么叫喜欢,只是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夜里做梦的时候也时常会梦到他。
若是说原先只是希望他能帮忙打败高畅,那经过温室的那一日后,她便彻底认准了陆想这个人。
她又红着脸添了一句:“我就只想嫁给他。”
林瑟瑟见嬴非非那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算是瞧出来了,嬴非非这个傻姑娘或许早就喜欢上了陆想。
难怪那日,嬴非非仅是考虑了一瞬间,便动作干脆的拖着陆想走进了屏风后。
原来是早已经心有所属。
也不知怎地,看着嬴非非露出这样小女儿的姿态,她却是突然间生出了些羡慕之情。
能正大光明的喜欢一个人。
这感觉可真好。
什么时候,她若是也能磊磊落落的说出这句‘我就只想嫁给他’便好了。
林瑟瑟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杏芽的伺候下,盥洗梳妆,简单的用过早膳后,便坐上步辇,与嬴非非一同去了校场。
虽然比武招亲的时间定在上午巳时开始,但现在刚刚辰时三刻,校场内便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林瑟瑟一下步辇,还未走进校场,身后便传来了燕王淡淡的嗓音:“皇后娘娘。”
她脚步一顿,缓缓侧过身去,在看清楚燕王的脸后,客套的说了一句:“好巧,燕王殿下也在这里。”
燕王唇角微扬:“不巧,本王在等你。”
他说‘等你’二字的时候,齿间加重了些力度,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似的。
林瑟瑟怔了片刻,不知多久才回忆起,他在洗尘宴的那日,曾挖过墙角,说让她考虑撇弃司徒声,转而投奔他。
还说他会在御花园的万春亭中等她。
她原本是想叫人传口信回绝他,但那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是司徒声陆想被锁温室,又是要回坤宁宫应付纯嫔皇帝。
她早就将这件事给忘的干净了,第二天在慈宁宫里看见燕王,她也没想起来这事。
若不是燕王出口提醒,她大概会彻底将这事给遗忘干净。
林瑟瑟看了一眼嬴非非:“你先过去,本宫燕王殿下说两句话便去找你。”
嬴非非倒也没多说什么,今日参加比武招亲的贵族子弟实在太多,她得先去找到陆想,让他做好迎战的心理准备。
待嬴非非走后,燕王笑意吟吟道:“考虑好了吗?九千岁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
这话说的很是旖旎,便仿佛她司徒声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林瑟瑟抬起眼眸,对视上燕王漆黑的双眸:“殿下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九千岁只是本宫的义兄而已。”
燕王望着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司徒声,嘴角的弧度缓缓上扬:“也就是说,你不曾对九千岁有过男女之情?”
第53章 、五十三个皇后
司徒声本不想来校场,他对嬴非非的及笄礼不感兴趣,对这场比武招亲的擂台更是提不起兴致来。
陆想十三岁上战场,到如今征战沙场也有十年了,只要陆想来打擂台,这些绣花枕头又怎么可能是陆想的对手。
对于这种早已经知道结局的打擂,他自然是兴致缺缺。
但今早陆想通过暗卫传来口信,道是他父亲突然将他锁在了暗室之中,他母亲则在暗室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让他娶嬴非非。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爹娘很是喜爱嬴非非,他娘也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念叨,问他什么时候娶个媳妇。
所以他从温室里出来时,原以为他们会大力支持他娶嬴非非。
谁知他还未开口,他父亲便一脸严肃的问他,有没有报名比武招亲。
在得知他还没有报名时,他父亲将一封家书递到了他手上,那是他逃婚二十多年的大伯陆南风让人送来的。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陆父,如果想要保住独子的性命,就不要让陆想参加皇家举办的比武招亲。
若这封信是在前一日送到他手中,他定然会十分赞同陆南风的话,并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避过打擂台的日子再回京城。
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即便不是他所愿,他也绝不可能让嬴非非失身于他后,再另嫁他人。
所以陆想虽然嘴上答应了爹娘,私下却偷偷去报了名。
陆想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为了万无一失,本想着先把擂台打完,再将此事告诉他们。
可如今他们知道后,便将他锁了起来,出也出不去,旁边还有个哭的要死要活的亲娘,简直要疯了。
陆想让司徒声找人去救他,顺便帮他在校场拖延一下时间,免得他脱身之后,再错过了比武招亲的时间。
虽然司徒声没什么心情,但陆想毕竟是他过命的兄弟,他也不能不管陆想就是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校场外巧遇林瑟瑟。
还不小心,听见了林瑟瑟的肺腑之言。
——九千岁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
——殿下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九千岁只是本宫的义兄而已。
只是义兄,而已。
所以,她是觉得他这个义兄失去利用价值了,现在便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准备要投靠燕王了吗?
还是说,她想要脚踏两只船,一边吊着他,一边再吊着燕王?
他轻嗤一声,眸中满是嘲色。
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燕王。
正当他想要迈步离去之时,却见燕王抬起眼眸,目光跃过她的头顶,与他的视线缓缓相交。
只听燕王笑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不曾对九千岁有过男女之情?”
司徒声蓦地停住了脚步,神色恹恹的望向她纤细的背影。
不等她开口回答,他便已经在心中猜测到了无数种答案。
——本宫是皇后,怎么可能对一个宦臣生出男女之情。
——燕王真会说笑,本宫只心悦皇上一人。
——他不过是个阉人,连男人都算不得,又从何而来的男女之情?
他越想越觉得窒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叩住了指间的金铜色玉石嘴烟杆。
离开这里。
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快走,趁她没有说出折辱他的话,趁他心中仍还留存着一丝微小的希望。
快走啊
司徒声绷紧了手臂,脚步沉重的犹如压着千斤顶,忐忑不安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心脏,说不上来的憋闷和煎熬。
他缓缓阖上了眼眸,却终究是没有离开。
林瑟瑟望着燕王的眼睛,仿佛从他眸中看到了嘲讽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