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非带着笑意,接收了江弄的鬼脸,等他们的进去了,才用力敲了一下不在状态的盛邑的头,“快走。”
盛邑被自己老妈敲了头,又被容非敲了头,真的是累觉不爱,哀叹了一下自己悲催的人生,然后跟上了容非。
……
乔柠她们一进去就有佣人端着泡好的花茶过来。
蒋琴月亲自给乔柠倒了杯茶:“干妈记得阿柠习惯喝这个。”
乔柠笑了笑,接过杯子。
这一刻,乔柠身上总是带着的若有似无的冷冽消弭。
蒋琴月仔细端详着乔柠,想跟她乔家的事,毕竟她以前也没有听乔柠起过乔家,还是前几从江弄嘴里知道的。
然而,一时之间,蒋琴月又不知该从何起。
这么多年,乔柠从未跟谁提起过“家里”。
蒋琴月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当年,在那种情况下,她接到了有关盛恬的消息,匆匆赶到警察局时,只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坐在轮椅上,身上散发的是让人心惊的冷漠。
而她找了几个日夜的宝贝女儿,依偎在这个比她大了两岁却比她还瘦的女孩身上。
旁边,还有两个孩子在那儿抽泣。
显得那个女孩格外突兀。
那一刻,分明她是无比担心她的女儿的,可在见到女儿时本该扑上去抱住女儿的她,当时却是被的乔柠眼中所透露出的那种苍凉、厌倦给惊住了。
“干妈,我没什么事。”
蒋琴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她拉过乔柠的手,轻轻地地拍了拍,对她的三个孩子道:“好了,我今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嗯~”盛恬有些傲娇,“妈妈可是很少下厨的,我都想妈妈做的菜了!”
江弄翻了个白眼。
嘚瑟啥呢?这还不是因为咱姐在吗?
对于几个孩子对自己的手艺的认可,蒋琴月当然是高心,当下就直接去了厨房,还嘱咐盛恬带乔柠和江弄去看看房间。
早前盛恬就跟他们过,蒋琴月很早就在家里准备了他们的房间,可以随时到盛家住。
“呶,那是你的房间。”
盛恬指了指第一个房间,示意江弄,然后指着第二个房间:“这个呢,是风姐姐的。”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姐姐哒~”
盛恬现在就住在那儿,一前一后就是两个姐姐的房间。
江弄有些无语,要这不是盛恬排的房间,他死都不信!
把他和姐姐分那么远,中间不仅隔着她和风姐姐,还隔了一个空房,她没有假公济私?
呵呵哒。
盛恬得意地撇了江弄一眼,江弄又忍不住想要呛声了,好在这时候乔柠话了。
“恬恬。”
“啊?”
“过来,低头。”
盛恬也不跟江弄“眉来眼去”了,按乔柠的做。
然后乔柠就在她脖子上挂了一个玉牌。
“这是礼物吗?”盛恬惊喜的拿起玉牌,在手里摩挲,“这个花纹好漂亮啊。”
玉牌通体莹白,旁边却刻了一圈别致的花纹,盛恬不认识这种花,但还是觉得好看。
“你随身带着,没事不要摘下来。”
“嗯!”
江弄看着美滋滋的盛恬,心里酸了。
盛恬有的,他自然也有,而且是早就给他了,但他可没盛恬这么好的待遇,乔柠都没有亲自帮他戴!
乔柠见江弄因为一块玉牌又跟盛恬别扭起来了,暗自摇头,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恬恬,是不是到你练琴的时间了?”
乔柠的手表显示已经五点半了,而盛恬每下午差不多这个时候都是要练一段时间的钢琴的。
盛恬其实是不想去的,反正一不练也不会怎么样,她还想多陪陪乔柠呢,但乔柠都这样了,盛恬从来都是会听乔柠的话的,因此还是乖乖地听话去琴房练琴。
“那……姐姐今留在这儿住好不好啊?”
“可以,你乖乖去练琴,我又不会跑。”
“我是想多陪陪姐姐嘛。”盛恬嘟着唇,“我都好久没见姐姐了。”
乔柠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好,知道了。”
盛恬高心点点头,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琴房。
乔柠移了下轮椅,离江弄近了些,然后敲了下他的头,把他从对盛恬的一肚子吐槽里拉出来。
“这个星期的作业做了吗?”
江弄身子一僵,不敢话。
乔柠的作业自然不是学校里的作业,而是乔柠给他布置的“作业”。
“这个星期都过去一半多了,你还没动?”
江弄更不敢动了。
乔柠的手指在轮椅上轻轻敲打,过了一会儿才道:“行了,现在去你房间做,让旺财监督你。”
江弄得到了“赦免”,赶紧胡乱地“嗯”了几声,匆匆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门进去,连乔柠让“死对头”来监督自己都没计较。
乔柠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听着江弄的关门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操控着轮椅离开。
客厅里在擦拭花瓶的佣人看到乔柠过来就连忙跑过来。
“乔姐需要什么吗?”
“有花园吗,我想去透透气。”
佣人应了声“颖,还指了一下方向,“要我陪您一起吗。”
“不用。”
完,乔柠就操控轮椅转向,朝那个方向过去。
第14章 把珍珠当做沙砾
乔柠一到后院,入目便是一丛将开未开的木芙蓉。
她知道,这是蒋琴月最喜欢的花种。
确实很美。
往里进去,开阔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看着这些花花草草竟然能感到几分自由的气息。
她把手轻轻抚上一旁的木芙蓉花苞,目光放远,手顿了顿。
不远处,树下坐着两个人,在下棋。
其中一个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男人就是盛恬的父亲。
她曾经在盛恬的手机里看到过他们的合照。
尽管那两个人好像自始至终都专注于棋盘,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但乔柠刚才感觉得到,有人看了她一眼,还带着一丝惊讶。
乔柠收回手,朝那过去。
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看他们下棋,没人话。
另一边,刚打扫完客厅的佣人才想起来,刚才忘记告诉乔柠花园有人在。
等佣人匆忙赶过去,却发现乔柠平静地在那里看下棋,而正在下棋的两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反而是佣人因为这种静谧有些不太敢话,只得心地退出去,然后跑到厨房把事情告诉蒋琴月。
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不少年,好歹清楚一点那位老先生的来历,万一被怠慢了什么的,她可担不起责任。
蒋琴月正在切菜,听明白了情况后有些不以为意。
“没事,阿柠有分寸,你去忙吧。”
佣人闻言,知道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了,忙欠了欠身离开。
……
花园的两人一直在下棋,乔柠也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了半个多时。
这时,盛京安这边已经露了些败势。
又过十来分钟,那老者笑眯眯捡起几颗盛京安的白棋。
盛京安有些无奈地摇头:“这一局又是老师赢了。”
老者大笑几声,笑声之中还带着些畅意。
“我老头子闲得很,也就只能研究研究这些东西了。”
“老师笑了。”
老者摆了摆手,却是看向了乔柠。
“你这女娃,在这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不过有些浅薄之见罢了。”
“哦?”老者起了几分兴味,“那就道道?”
乔柠浅笑,移动了一颗白子。
老者本是随意扫了一眼棋盘,可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了,然后盯着棋盘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怪哉怪哉!明明是死局,竟然活了?”
不单老者,连盛京安都不免惊异,只因刚刚乔柠不过落下了一子,竟然就盘活了这一局死局。
光这一手,就能看出乔柠在这方面的造诣不浅。
她才多大?
“女娃你来,咱们继续下。”
盛京安知道自家老师近些年对在棋画之道十分痴迷,听老者这样,也只能乖乖站起,挪挪凳子,“退位让贤”了。
乔柠冲盛京安颔首示意,也没有推辞,就跟老者继续对弈。
这一下又是近一个时,老者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反观乔柠却是仍然是一派安然,落子时也没有半分纠结。
最后,老者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罐,感叹:“友的棋艺,我是甘拜下风啊。”
乔柠面色平淡,只道了一句:“承让。”
“友倒是有趣,现在的年轻人大都静不下来,像友这样的可是不多见了。”
老者对乔柠从容颇为欣赏,在心里连连点头,还想着回京城后要好生跟那些个老家伙道道这个女娃。
“友下得一手好棋,不知道在书画方面是不是也有一手好功底啊?”
“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老者听乔柠这么也不失望,毕竟可以看出她在围棋上的赋,而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有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