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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天天想和离 (饭团桃子控)


陈望书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氏说着,又神秘的眨了眨眼睛,“阿娘给你的小册子,你看了吗?”
正啃着新鲜莲蓬的陈望书,一整颗滑进了喉咙里,险些没将她卡背气过去。
李氏一瞅,着急上火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陈望书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哇的一口,一颗莲子吐了出来,她擦了擦卡出的眼泪,“阿娘,你莫不是练过功夫,我都要被你打出内伤来了!”
她说着,接过一旁的婆子递过来的漱口水,可劲的漱了漱口。
李氏轻轻的拍了拍刚刚拍过的地方,“你大姐姐小时候也被莲子卡过……阿娘一时着急。”
陈望书一愣,忙转移话题,含羞带臊的说道,“我翻开了,怪不好意思的,又合上了。”
就那?想她陈望书,啥没见过!
李氏瞪了她一眼,“谁同你说那个。那书的后半册,你该好好看看才是。那里头有好些食补的方子。”
“扈国公府一言难尽,你给颜玦好好补补,早日给他生个嫡子,方才稳妥了。你婆母忙完了你们的亲事,就应该办你小叔子的了。”
“我可是听说了,她给颜钰瞧上了高家的姻亲焉家的五姑娘,就是高沐澄的母亲的哥哥的女儿。焉家搭着高家的东风,可是个显贵的。若是焉五姑娘抢先生下了扈国公府的嫡长孙。”
“那……爵位之事,就要起波澜了。”
陈望书庆幸自己个没有继续吃莲子了,不然非得卡死!
娘啊!你就是把颜玦补到鼻血横飞,那也没有用啊!我们啥事呀没有啊!
而且,若那厮是真正的颜小公爷,那她的色胆比山上的女大王都大,可他不是啊!万一有朝一日,二人又回去了,这厮写了一本书,叫《我同影后宋清不得不说的故事》,那……
那她会把这本书变成《影后调教痴傻小鲜肉实录》。
陈望书心中吐槽,脸上却是不显,她早就掌握了同长辈相处的真谛,就是听他们说,然后回答,没错,好,您说得对,您说得太对了。
“那我回去便看看,正好这两日颜玦累着了,失血过多,今儿个阿娘给他多装些鸡汤。”
李氏见她乖巧,乐开了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去看看你爹,他惯常喜欢说教,颜玦怕不是都要两股战战了。汤已经好了。我算着你那婆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不会让你早些回来……”
“这汤的时辰火候都掐得准得很!”
只不过,什么叫颜玦累着了?失血过多?
整得人像是坐月子似的。
陈望书一愣,看来李氏还没有听说颜玦今儿一大早遇刺又被抓的事情。她就说,咋提都不提的。
一旁的掌事嬷嬷像是看出了什么,笑着说道,“大娘子天不亮就起了,亲手熬了这锅汤,连老奴想要帮忙,都不让。老奴笑她,说这下子姑娘该吃味儿了,这待新姑爷,也太好了些,竟把姑娘比下去了。”
李氏笑呵呵,“你这个老刁奴。”
掌事嬷嬷也不恼,接着说道,“这左等右等就是不来,老奴说出去迎上一迎,催上一催,大娘子还不让,说丢了姑娘的脸面。硬是连这屋子都没有出,一直围着这汤转儿呢!”
陈望书明白了她的话中之话,也就只有做母亲的,生怕做了一点儿出格的事情,让女儿在婆家难做。陈家旁的人都知晓了,也就李氏还不知道呢。
她点了点头,笑道,“婆母待我极好,免了我晨昏定省。我早早就出了门,就是路上遇到了点事儿,方才来晚了些。”
李氏一听,着急的看了过来,“遇到什么事儿了?解决了吗?需不需要阿娘帮忙?”
陈望书心中一暖,一把搂住了李氏的腰,“小事儿,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颜玦都处理妥当了。阿娘眼光真好,颜玦根本就不是寻常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呢!”
“他好得很,待女儿也好,还说日后要好好读书,争取也考个功名!”
李氏一听,越发的高兴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那就好,那就好,那阿娘就放心了。考功名好啊!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书多。”
“还有些是你大兄还有阿弟以前写的一些读书心得,他们学得深了,都不常看。搁在屋子里头,我常叫人拿出来晒,都还好得很。你拖上一车回去,给颜玦看。”
陈望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颜玦那厮,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但陈长宴同陈长歌的心得笔记是什么,那是清华北大状元秘籍啊!颜玦能瞧见,那都是祖坟冒青烟,沾了她的光了!
陈望书抓了一个莲蓬,对着李氏做了个鬼脸,出了门。
因为有长廊在,倒是不怎么晒,园子里的荷花开得娇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都是母亲,怎么有的人的母亲,像是一团温软的棉花,有的人的母亲,却是一把冷酷的尖刀,扎得人鲜血淋漓呢!
陈望书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如今有了李氏的对比,她方才惊觉,她是在乎的。

第九十四章 最惨男主
陈望书只惆怅了一会儿,便破了功。
李氏说得没有错,她对颜玦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陈清谏拿着戒尺,在屋子中央的空地上踱着步,脸上黑中透着黑,黑种带着红,在关羽同张飞之间时刻切换,唯一不变的,是一身怒气!
颜玦趴在巨大的桌案上,提着一支毛笔,正在苦哈哈的写字!
他写了一会儿,停下了笔,结结巴巴的问道,“岳岳岳父大人……这个……这个字不会写!”
陈清谏伸过去脑袋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你的启蒙夫子是哪一个?我这就寻他去!看他有什么脸为人师!传道授业解惑!”
颜玦见这回骂的不是他,庆幸的松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陈清谏又咆哮了开来。
“人都说你不学无术!我只当是夸张了说,万万没有想到,人这是给你留了颜面!”
他说着,气呼呼的跑到书架子前,翻来翻去,可算是翻出了一本旧书来,“这是望书启蒙用的百家姓,你先学这个!待把字认全了,我再给你引荐一位夫子!”
他说着,将书放到了颜玦面前,提着一口气,啪的一声敲响了戒尺,“你既然夸下了海口,要好好读书,那便要头悬梁锥刺股!君子一诺重千金!若是吊儿郎当的,那有一没有二……”
“下回别让我听到你提书这个。”
颜玦弱弱的举起了手,像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那个……您闺女,我娘子,她叫望书……”
站在门口的陈望书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屋子里的两个人看到陈望书,均是脸色一变,颜玦甩了甩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激动的握住了陈望书的手,“娘子,是要用饭了吗?”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
见陈望书没有心领神会,又眨了眨眼睛。
陈望书也眨了回去,“哎呀,夫君,你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巴!”
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陈清谏一听,哼了一声,将戒尺一扔,双手背在身后便走了出来。
“你们早上遇到歹人,没有受伤罢?”
陈望书收敛了神色,摇了摇头,“阿爹,好着呢。对了如今的临安府尹同我阿爷有旧,他还说小时候见过我。不过我记不得了。”
陈清谏神色缓和了几分,有些骄傲的抬起了下巴,“那会儿你阿爷是开封府尹,他在你阿爷手底下做判官。人是有本事的,断案也算公正。”
“只不过他是个机敏的人。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是我们家中常客,便是他家长媳,还是当年你祖母替他保的媒。”
“到了临安城后,便没有再多往来了。在京城的时候,你年纪小,不记得了也正常。”
“当年南下的时候,途中偶遇敌军。数九寒天,张筠年跳河求生,扒着船底泡了一整夜,腿有严重的风湿,也不知道在这个位置,还能坐上几年。”
“今早之事,有张筠年在,会有个合适的结果的。”
陈清谏说着,顿了顿,“不过能够执掌都城的府尹,都非寻常之人。”
陈望书听得仔细,陈清谏看上去随意的几句。实际上告诉了她许多事,张筠年这个人是有本事,但做人非常的有意思。
当年陈家长房昌盛,他便走得亲近,到了临安,却是大门都不踏上一步了。如今换了天子换了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作为以前的天子心腹,能在当今手下,还能做心腹。
说得好听些,这个人做人灵活,说得难听些,那就是个有些喜欢见风使舵之人。
墙头草多半不坚定,而张筠年可以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潜伏一整夜,可见心智之坚。
陈清谏似乎话尽如此,没好气的又瞪了颜玦一眼,“家去之后,好好念书,每回我回京城,都要考校你。你也莫要怪我严苛,分明是你自己个冲过来,说要拜我为师,做我的弟子的。”
“若是女婿,只要待我儿好就行;若是弟子,那不读书不行!”
他说着,将手背在身后,一如既往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朝外行去,只是步履比寻常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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