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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天天想和离 (饭团桃子控)


陈望书有些汗颜……
幸亏没有这么些了,不然她看到人群,会习惯性营业,时刻露出最得体的微笑,实在是太累了!
李氏眼见着又要唏嘘忆往昔,顺便炫富。陈望是立马打断了她,将她拉上了小楼,打开了颜玦给她的食盒。
食盒一打开,陈望书便愣住了。
夜宴上那么一大桌子的菜,她喜欢吃的,便伸了筷子,不喜欢吃的,便是瞅都没有瞅上一眼。而这食盒里装着的,都是她爱吃的,一个不拉!
颜玦那厮哪里是在喝酒,是在看她下酒吧!
她想着,脸微微一红,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白瓷已经摆好了碗筷。
陈望书给李氏夹了一筷子笋丁,“阿娘吃来看看。颜玦瞧我夜宴吃得不多,特意着人另做了带回来的。”
李氏一听,喜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当真有心。”
她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唉,不是那个味儿了。以前啊,在宫中有个姓周的厨子,尤其擅长做笋。尤其是做的泡酸笋堪称一绝,阿娘怀你小弟的时候,那是一坛坛的吃。可惜了,十年前那一役……物是人非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
她知晓陈家以前在京城十分的显赫,可没有想到,李氏同宫中熟络到了这种程度。她自己个张嘴,那定是要不着的,那么,就是她在宫中有故人了。
“阿娘以前常吃宫中之物么?”
李氏一愣,揉了揉陈望书的脑袋,“也是,你那会儿年纪还小,又没有跟在阿娘在身边。成日里同你祖父,见的都是一群老头儿,没怎么见过你姨母。”
“姨母?”陈望书来了精神。
李氏点了点头,“你的姨母,也是我的堂姐。堂姐贞静贤淑,十六岁便进了宫……唉,都是些旧事了。堂姐比我年长些,同我十分的亲厚,得了什么好东西,吃了什么好吃的,都总是惦记着我。”
“好了,你也别吃太多了,如今夜已经深了,多食并非养身之道。”
陈望书嗯了一声,叫白瓷将东西撤了,又仔细的梳洗了。
夜很深了,李氏几乎是倒床就睡。
陈望书看着她的侧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除了拍戏的时候,她这个人独得很,几乎没有同人同床共枕这般亲近的时候。
李氏很爱笑,是以眼角已经出现了一条条的笑纹。她像是在做什么梦,时不时的嘴唇上翘,又时不时的耷拉下眉眼,哀伤起来。
陈望书想,今日说多了旧事,也不知道在梦中,她是在重温年少时的心动,还是再经历了一遍东京城十年前的烽火狼烟。
一宿无眠。
翌日一大早儿,陈望书便起了身,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得李氏。
东方的鱼肚泛白,坐在小楼的窗前,整个人都心胸开阔起来。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颜小公爷来负荆请罪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对着咋咋呼呼的木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木槿吐了吐舌头,不过为时已晚,李氏的声音从床帐里传了出来。
“来便来了,何须惊慌?主君归家了么?”
木槿点了点头,又发现李氏尚在帐内,瞧不见她的动作,忙朗声应道,“主君一进门,还来不及端茶盏,颜小公爷后脚便跟进来了。夫人还有姑娘快去看看吧!负荆请罪!”
陈望书有些无语,“负荆请罪有什么稀罕的?史书里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也值当你这么激动?”
木槿的头甩成了拨浪鼓,“姑娘,错了错了!那颜小公爷,背着的不是荆条,那是金条!真正的金子打的,好家伙,巨大一根包也没有包,闪瞎人眼睛了!”
“若是叫响马瞧见了,怕不是连人带金都给他撸了去!”
陈望书猛的咳嗽起来,我去!啥玩意?她差点没有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黄金的金?”陈望书再次问道。
木槿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也不知道颜小公爷谋划了多久,这是早就打好了吧!主君起得够呛的,正指着鼻子骂他呢!”
她正说着,发现陈望书已经小跑进了屋,着白瓷给她换衣衫了。
陈望书心急火燎的,陈清谏骂人跟刀子似的,万一把美人同金子都骂跑了,那她岂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颜玦行啊!负金请罪妙啊!

第六十五章 什么玩意
陈望书赶到主院的时候,还不够一盏茶的功夫。
李氏连牙都还没有刷,更别提梳洗了过来劝劝自己的夫君,拯救未来女婿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子里头一阵摔盆子摔碗的声音。
院子里空闹闹的,下人们都远远的躲开了。显然里头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你听了他们的壁角,明儿个他们让你没地儿下脚。
陈清谏那嗓子一开,像极了发现午休的时候,班上的学生还在球场踢足球的班主任,那是一通狂吼,“全城人都说,你是个不着调的!我只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虽然你生得……但有你父亲的根在,能糟糕到哪里去!今日一瞧,简直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家指婚,我无话可言。可是你……可是你……”
陈清谏的声音发颤,可见已经是怒极!
在屋外听壁角的陈望书赶忙冲了进去,她阿爹摔杯子归摔杯子,万一一个不走运,那瓷片渣子把颜玦的脸给划拉了,那她岂不是要再谋划一场退婚!
太累了!
“阿爹!”
颜玦抹了一把脸,可怜巴巴的回过头去,陈望书那张干净的小脸,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他以前不懂什么叫久旱逢甘霖,现在懂了。
他这老岳父,实在是太凶恶了,简直就是书院里最灭绝人性的夫子!
颜玦想着,抖了抖,将身上重得要命的金条挪了个位置,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发自内心的雀跃的唤了一声,“县主!”
陈望书清了清嗓子,“女儿听闻阿爹回来了,这不着急过来,不想颜小公爷也在。一大清早的,阿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她说着,给陈清谏倒了一杯新茶,又板着脸对着颜玦说道,“小公爷这是做甚?我们陈家乃是书香门第,你明晃晃的背着这等黄白之物上门……”
颜玦背来的那金条,说它是金条,简直是抬举金条了!这分明就是一颗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啊!撇开它金灿灿惹人爱的样子不谈,它长得同陈望书院子里那根爱出墙的红杏,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是没有叶子,显得有些刺拉拉的,是以让人一瞧便想到了负荆请罪四个大字。
陈望书有些遗憾,若是长了叶子,他日落了难,就揪下一片来,落了难,又揪下一片来,当做传家宝传下去,够子子孙孙一直落难的……
这恶俗的铜臭味,她是喜欢极了!可陈清谏是什么人物?陈家是什么门第?
那是餐风饮露,饿得面黄肌瘦了,还自夸老子两袖清风正在辟谷,转天就要升仙的面子大过天的书香世家啊!
陈望书刚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脸疼了起来。
只听得陈清谏骂道:“他若是真背着一根金树登了门,我还能当他是重视我女儿,夸他一句,留下权当是聘礼了!”
爹!你不应该骂上一句俗气吗!
不对,那陈清谏生的那门子气?
“你说你不懂,便不要跳脱,老老实实的不好么?你可知晓这是什么?这是墓葬品,你带着这个登我家门,意欲何为?”
颜玦大惊,蹲下去瞅着那棵发财树看了又看,怎么看它都带着吉祥富贵与喜气,哪里有半点像是陪葬品了?
“这个我当真是不知晓!颜玦未经得陈世伯允诺,便擅自求官家给我同望书指婚,乃是犯下了大错。”
“本想学那古人,负荆请罪。可颜玦觉得不够虔诚,便去库房里挑选了这个。长得像荆条不说,还十分的贵重,像是颜玦请罪之心。”
“颜玦才疏学浅,当真不知晓这个是墓里头挖出来的。这这这……不知者不罪,还望世伯海涵!”
陈清谏一听,越发的恼怒,“好个不知者不罪,就是不知方才有罪。这么基本的物件,但凡有点心的,都能看得出来……你成日里斗鸡摸狗的,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
“你这声世伯,倒是没有叫错。我同你父亲,也算是旧识。且你将要娶我家望书,我为尊长,那也得好好教训你一二。”
“今儿个我便把话摆在这里了。你娶了我家闺女之后,若是还敢在外头胡乱招摇,做出什么有损我家百年清誉,让望书在这城中抬不起头的事情来,别怪老夫不客气。”
“你若是做不到,那便早日打了那退堂鼓,现在骑快马去宫中,阻拦官家圣旨还来得及。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去御前掰扯一番,看你一大清早的,带了那死人物件送我,到底是何用意?”
“但凡你能将老夫说的话,听进去几句,那今日这个罪,不请也罢!不然的话,颜小公爷这是把自己个送上门,连带着这东西,要给老夫陪葬邪?”
陈望书瞧着,心有戚戚,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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