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饭团桃子控)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饭团桃子控
- 入库:04.10
茶楼的尸山血海都是真的,全城哗然。开山军没有道理,还装聋作哑,他们一定会出兵。等到大事差不多了,八角也带着黄瑞的援军进了开封城!
之后的事情,陈望书皱了皱眉头,世事难料。
之前离开临安城去襄阳之前,他们还想着利用那个有兄弟在齐国当差的老太监,可一去到形势不可控,他们连接触都没有接触到那人,便又被急召回了临安。
回临安之前,陈望书同颜玦在路上,还制定了精密的谋逆计划,可哪里想到,一进城已经是八皇子的天下。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那边索性,边打边看。
陈望书想着,咬了咬嘴唇,“这种局面,我阿爹不可能不为长歌谋划。林十一之所以还在,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们也要起事,现阶段咱们的目标,乃是一致的。”
“可是……”可等颜玦要自立为帝,那便是林十一倒戈之时。书中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颜玦方才惨败,叫姜邺辰捡了天漏。
可是,颜玦若是惨败,陈长歌又为什么没有当上皇帝,反倒让姜邺辰得逞了呢?
书中陈望书还做了皇后,那么陈清谏同陈长歌,在这个事件当中,应该根本就没有暴露才是……这实在是不对劲。
胜券在握,为何陈清谏没有动?
马车停住了,陈望书的思绪也停住了。
她同颜玦一道儿,下了马车,只一眼睛,就恨不得钻回车里去。
这是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在宫门口,瞧见这么黑压压的一片乌鸦……
黑羽卫的大兄弟们!虽然你们是黑羽卫,但不代表,你们就是真正的鸟了啊!
这宫门口,种几树容易么?高了不成,挡住了官家看风景,矮了不成,遮不了荫,你们一个个的整整齐齐的蹲在上头,树枝都要压断了好吗?
还有那宫墙之上,亦是蹲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黑衣人,全身都被包裹着,连手都戴上了黑色的手套,只露出了两个大眼珠子。
那黑眼珠子多的人,好家伙……鬼都看不见他!白眼珠子多的人,不是鬼都看不见他,而是他就是鬼啊!两个白眼珠子飘浮在空中……
这哪里是勤王!这是来给人送葬啊!
陈望书吐槽了半天,到底还是下了车。
这一下车,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只听得咣的一声,一声惊天巨响,从她的身后传来。
陈望书扭头一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家陈三叔,手中拿着一面大锣,左边站着付小堂,右边站着御史台一干人等,浩浩荡荡。
见陈望书看过来,陈三叔咣的一声,又敲响了手中的大锣。
“高相公同八皇子,把持朝政,试图谋逆。官家被他们软禁,危在旦夕,我等身为官家之臣,岂能坐视不理?”
“尔等若是问心无愧,便大开宫门,让我们进去见官家!”
他说着,又咣咣咣的敲了起来。
紧接着,御史台那帮老的少的刺头儿,全都拿出锣来,咣咣咣的敲了起来。
一时之间,锣鼓声震天,陈望书眼尖的发现,那大树上蹲着的一个黑羽卫,被吓了一条,咣叽一下,掉了下来。
她忍不住捂住了脸,不是,这大干一场,怎么跟她想的差得有点远!
因为这惊天的巨响,一盏又一盏的灯火,以宫门为中心,辐射开去。
沉睡中的临安城,在这一瞬间,醒过来了。
“哎呀,老陈,他们怎么不架箭,对我们来个万箭穿心。我年纪大了,若是在宫门口就被射死了,也能青史留名,你们还能给我收尸,一会儿跑进去了,被人砍,那才是死无全尸。”
“砍死也就算了,万一砍掉了我的胳膊嘴儿,我还怎么写折子骂人,张开嘴骂人?”
陈望书听着一个老御史对陈三叔说的悄悄话,心中泪流成河……
不是,我们今日造反,一定会完蛋的吧!
你老人家也不瞅瞅,一群黑乌鸦,搁宫墙上蹲着呢,哪里还有地方架箭啊!
再说了,你的人生就只有骂人吗?腿它就那么不重要,因为不能用骂人,都不值得一提,可以随便砍吗?
第三九五章 一触即发
御史台的老头子们,见宫中无人呼应,又咣咣咣的敲起锣来。
这一回,没有黑羽卫从树上落下来。
颜玦接过一旁八角递过来的火箭,搭弓!那箭直接嘭的一下射在了宫门上。
就这么一瞬间,树上的,墙头上的,隐藏在角落的黑羽卫们,像是被惊动了的鸟群,黑压压的一片,瞬间腾起,等人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
这一群人,像是一股黑色的浪潮,翻进了宫墙里,然后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敲着锣的御史们手一僵,面面相觑起来。
“那啥,你不是说,扈国公府的颜小将军,手下有数万精兵,今日勤王么?就这?老夫以为瞧见了百鬼夜行?你可知晓,禁军有多少人!就算颜玦的手下,以一当百,那也是不够用的!”
陈三叔挠了挠头,挺了挺胸膛,“他们能以一当千。”
老御史翻了个白眼儿,懒得再问,在他眼中,颜玦打个屁都能把皇宫吹飞了!
他想着,膀子一甩,“他们能飞进去,咱们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进去?怎地这么不机灵。”
陈望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已经站在了她身边的老御史,一把搂住了颜玦的腰。
颜玦下意识的一揽她,整个人一个大鹏展翅,朝着宫墙径直的飞了过去。
老御史面无表情的提起自己手中的锣,砰砰砰敲了起来,“老家伙们,咱们回去扛梯子!”
说话间,宫门已经缓缓打开来。
陈望书随着颜玦翻过宫墙,一落地,便踩在了一堆尸体上。
高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守在宫门口,不在宫墙上准备弓箭手。
只不过这些人,一早便被颜玦的黑羽卫,全部割了喉。
鲜血渗透进泥土里,让人分不清楚,哪里是宫墙,哪里是土地。
黑羽卫的人,像是排练过许多次似的,一群人蹲在前排,拿着盾,第二排的人,拿着弓,再往后去……再往后去没有人……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隐藏自己,无法待着明亮的地方了。
而在距离他们百米处,亮闪闪的禁卫军,穿着黄金甲,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高将军戴着金色的头魁,白花花的胡子,随风飘荡着,在他的身边,是高昂着下巴,眼睛里却全是阴郁之色的八皇子。
一见到陈望书,他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立马活了过来。
“陈望书,你在茶楼意图谋杀本王,如今又夜闯禁宫,怎么着,你们颜家同陈家,是要一块儿反了么?父皇病重,我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伺候,却被你等歪曲,简直就是诛心。”
“颜玦,你前脚进宫,刚见了父皇,他好生生的在那里。我何曾囚禁他,你这般颠倒是非黑白。是觉得你们颜家为大陈立下赫赫战功,已经不需要再听官家的话。”
“仗着手中的兵权,就想要自立为王了吗?你这般恶人行径,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陈望书一听,给八皇子气乐了。
“你是鹦鹉么?”陈望书问道。
“什么?”八皇子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鹦鹉方才学人说话,全临安城里,谁不晓得你肚子里没有一滴墨汁,提笔写不了几个大字。你这样的人,便是谋逆成功,做了皇帝。”
“那也不过是只学舌鸟,一字一句的跟着你的祖父学说话。到时候,这天下是姜还是姓高,啧啧……高相公,你悠着点乐,我瞅着你的嘴角,都要扯到耳根子上去了。”
“一把年纪了,别乐极生悲……这棺材也没有准备好,一会儿咱们打起来,你旁边那外孙儿,哪里还记得给您收尸啊!”
“不过我这个人,最是良善,到时候打扫战场,一定给您一张没有破洞的席子,把你包裹得好看些。”
“你!”不止是八皇子面色阴郁,这下子,便是高相公,亦是脸黑如锅底。
陈望书余光瞟着,他们之前阵仗不小,这会儿功夫,开山军已经快要到附近了。黑羽卫的人虽然厉害,能隐身宛若鬼魅,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便是能赢,那也是伤亡惨重,不大值得。
陈望书听着对面气急败坏的声音,笑了出声,“这就恼羞成怒了,之前睁眼说瞎话,你们咋不知道羞耻呢!”
“又说你衣不解带得照顾官家,又说我在茶楼刺杀你。你是下半身在宫中照顾官家,上半身在茶楼里喝茶吗?”
“我刺杀你,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刺杀你了?”她说着,转过身去,朝着那一群御史看了过去,之前的锣声敲得太响。
除了那些窝在家中,佯装不知情,想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出来站队的人外,穿着朝服赶来的人,那是越来越多。
陈望书瞧得唏嘘,这大陈朝官家昏聩,大部分的朝臣都十分软弱,可越是这样的时代,就越显得有些人,铁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