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饭团桃子控)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饭团桃子控
- 入库:04.10
“我的儿,你怕不是疯掉了!不晓得的,还当你们扈国公府亏空了,要你去养蜂子!就你这一身,蜂子都蛰不进去!”
陈望书满不在乎的紧了紧斗笠,多一个挡风的,她也不嫌弃。
“阿娘,头回从考场接他们出来,你就要我站在风口上,说是只要风够大,猪都能起飞!”
“今儿个放榜,我一早就猜着了。看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连扇子都摇上了!”
陈望书看了一眼李氏手中的扇子,好家伙,那玩意整得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似的,巨大无比不说,还是宝葫芦形状的。
莫说她惹人注意了,她阿娘才是万里挑一的奇葩。
李氏一听,恨铁不成钢瞪了陈望书一眼,“你懂什么!这是福禄扇!能添上福气的,我同你三叔母一道儿,绣了鲤鱼跳龙门呢!你瞅瞅旁人多羡慕。”
不是,你确定那是羡慕么?
恩科放榜,临安城中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准确的说,新年之后,这临安城一直很热闹。
陈望书那日同颜玦高深莫测的分析了一通,那架势,感觉下一个福尔摩斯就要诞生了。
绝世美人,生父竟然另有其人!他究竟是先皇遗孤,还是国公亲子?这其中迷雾重重!女郎中是谁所杀?林叔为何自称是颜玦母亲的人?扈国公是否早已叛变?
真正的颜玦又去了哪儿?当年勾结北齐的人是谁?甚至还有陈家,万般古怪动作,又是为了何事?
如此种种,福尔摩斯-望书,她一个都不知道!
一顿操作猛如虎,惊觉自己是二百五!
陈望书来不及低落,临安城已经被陈清新搅和得天翻地覆。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高调的黑羽卫……不是说好了,在阴影中行走么?你简直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
话说正月恢复早朝的第一日,通常情况下,都是诸事不议,你夸我红光满面,我夸你一脸福相;你夸我闺女终于嫁出去了,我夸你儿子可算能人道了。
然后再一道儿祈祷官家一统天下,大陈千秋万代就完事儿了。
可陈清新头一回上朝,那叫一个激动啊!
身为御史,他上了自己的头一份折子。当时那玩意一出,满朝文武都傻眼了。
陈清新的折子,是两个侍卫给抬上去的。
你说他咋不自己揣着?揣不了啊!那奏章有他一人高,往官家跟前一搁,好家伙,官家人都瞧不见了!他复述那折子,从早晨说到了中午,群臣饿得嗷嗷叫。
心中恨不得将刚才说过的那句吉祥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给打碎了,生吞回去。
这哪里是吉祥话啊,这是恶魔的诅咒啊!
陈清新在临安城一战成名,也体验了一把“临安纸贵”!
你说为啥会临安纸贵?嘿嘿,像这种厉害的折子,书生们通常都会誊抄誊抄,拜读拜读……就他那么厚的,一年的纸都要抄完啊……
比起稳健的陈清谏,陈清新就像是一颗炮弹,炸出了陈氏宗族的冰山一角。原本的一盘散沙,眼见着就要断了往来,成为一潭死水的陈家。
一瞬间像是老树发了新枝丫。
陈望书突然发现,走哪哪儿都是陈家的亲戚,去买个笔墨,人东家都要笑眯眯的说,这不是我二大姑么?你谁啊,我就是你二大姑!
陈家长房的人,倒像是没有他这号人似的。
老夫人照旧揪着两个媳妇儿打麻将,顺带催催窦家,让他们赶紧解决陈恬一拖再拖的亲事;陈清谏年都没有过完,便扛着锄头,不是……便又坐了马车,去看人家修皇陵了。
老姜家的祖坟都叫北齐人给占了,多丢脸啊!这不得重新掩耳盗铃的修上一个,刨个坑扔进去祖上传来的老物件,就当是把祖宗们挪过来了。
唯一真正难受了的,便是三叔母钱芙蓉了。
陈望书悄悄地往她前头挪了挪,替她挡住了一点风。
钱芙蓉一下子便察觉了,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这风吹得人清醒。我是习武之人,不怕冷。倒是望书,站到叔母身后来吧。”
陈望书吐了吐舌头,拽了拽一旁一直闷头不言语的颜玦,“我怕我过去了,我家这呆瓜,要紧张得撅过去了。”
钱芙蓉一听,看了看身边同人说得火热的陈长昀,没忍住的踹了他一脚。
“娘,你踹我做什么?就我那半桶子水,夫子说了,我今儿个中了,他把脑袋砍下来给我当球踢!”
陈望书觉得,钱芙蓉想把陈长昀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比起之前的恣意潇洒,这才多久不见的功夫,钱芙蓉周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以前大家都以为陈清新死了的时候,她穿红戴绿,像是日日做新娘。
如今陈清新回来了,她倒是一反常态,穿得素净得很,像是回回新娘变寡妇。
瞅着她这模样,说她相公没死,旁人都不信。
“放榜啦!放榜了!”陈望书一听,不由得也替颜玦紧张了起来。
这半年来,颜玦几乎是头悬梁锥刺股,守身如玉只为读书!虽然陈清谏说他肯定没有问题,但死到临头,还是难免忐忑起来。
陈望书想着,踮起了脚尖。
他们抢风口,并没有挤到前头去,这会儿人潮一涌动,便看不大清了。
“阿娘,你不是说,站在风头上,猪都能飞上天。让我也飞上去看看榜呗?”
李氏眼睛一亮,像是等了好久似的,立马接话道,“你又不是猪,如何飞上天去?”
陈望书一梗,她果然是紧张了!
好在放榜的人,会唱名!且是倒着来唱!
“临安国子学,颜玦!”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望书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颜玦的背,“太好了!你考了倒数第一名!”
第二一一章 七郎出名
“昨儿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就比你差一名。一名啊!你若是努力一把,考个倒数第二,那我不是倒数第一上榜了么?”
不等颜玦说话,一旁的陈长昀已经抱着脑袋,夸张的嚎叫了起来。
陈望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感叹出声。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长昀惊讶的抬起了头,“二妹妹平日里不照镜子的么?这不能够啊,你若是照镜子,岂不是天天都能瞧见天底下最厚颜无耻之人?”
陈望书抬脚就要踹他,就听到颜玦在一旁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并非是倒数第一名。娘子先前太过紧张,漏听了两名。”
陈望书一听,顿时乐了,“瞧见没有,倒数第一已经努力到倒数第三了。”
陈长昀一蹦三尺高,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差点没有弹跳起来崩到牙。
他张头定睛一看,果然瞧见那抄榜之人,倒着从后往前抄,已经抄了两个小小的名儿,第三个方才写着颜玦。
他的脸一垮,哭丧着扭转头来,一把抱住了钱氏,“阿娘,儿子……”
钱芙蓉笑了笑,抬起手来,想像小时候一样,揉陈长昀的脑袋,却发现他早已经生得比她好些了,“阿娘就没有指望过你这回中,不必挂怀。”
陈长昀在书院里都是吊车尾存在,他若是也能考中,那陈望书只能说自己个是文曲星下凡,圣光福泽方圆一米之内的所有人了。
她说着,神色淡了几分,“以前你爹死了,只能靠自己个。如今你爹他又活了,封妻荫子是他该做的。”
陈长昀身子一僵,微微的握了握拳,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不言语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陈望书在心中有些唏嘘,待他日陈清新坦白请求宽大处理的时候,钱芙蓉绝对能让他跪穿地心!打爆他的狗头!
她想了,看了一眼颜玦,见他亦是安分高兴。
颇有一种学渣在高三的最后一个月,拼了老命奋起直追,虽然没有考上清北,但有书可读,已经是老天爷开眼,对得起自己累秃的头了。
任颜玦再聪明,也不可能在短短时日里,超过寒窗苦读那么些年的学子。不说别的,就凭他那一手鸡爪子字,考官没有直接判不通,已经是勉强看在他一手锦绣文章的份上了。
唱榜人不敢迟疑,一个接着一个的,跟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念著名字,生怕慢了些,叫那些激愤的人冲过来撕了。
“付堂……”
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望书惊讶的朝着付家人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付夫人捂着睁大了眼睛,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哭着,像是感应到了陈望书的目光,冲着她又哈哈一笑,冲着这边的方向,掏出了一柄巨大的玉如意!
陈望书再一次庆幸,今日自己包裹得宛若木乃伊,任何人都瞧不见她崩坏的表情。
果然人类在求运气的时候,再理智的人,都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站在她身边的付堂左看看,又看看,发现有旧识看过来,脸瞬间红透了,立马将那玉如意夺了过来,藏在了自己身后。
随著名次越来越靠前,李氏开始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她在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三枚铜钱来,硬是塞到了陈长歌的手中,“长歌你握着这个。当年你大兄就是握着这个,方才高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