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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 (映在月光里)


  赵大掌柜热情地领着她走进大堂,掌柜账房伙计已等在里面,他笑着道:“听说夫人要来,小的早就备好了账册,将所有的人也都召了来,以便夫人核对。”
  明令仪微笑着道:“我已看过账册,心中也有数。长平,你领了国公爷的训,由你来说话吧。”
  赵大掌柜愣了下,很快笑容又重回了脸上,侧身让开请长平上前,自己退到了角落里远远看着。
  长平上过战场,虽然只寥寥几语,不外乎是做生意与做伙计的本分,无形中却带着股杀气,大堂内鸦雀无声。
  明令仪在旁边翻着手里的名册,在长平训完话之后,只温和地道:“你们中有明家老人,有新来的伙计,我好些人都不认识,你们自己报上名字与所领差使,我与手上的册子核对一下,以后见着也不至于眼生。”
  赵大掌柜脸色变了变,却忍住了没有吭声。掌柜飞快瞄了他一眼,硬着头皮上前介绍了自己,账房的见状也跟着上前照做。待伙计们陆陆续续介绍完,他已脸色惨白,汗湿透衣背。
  明令仪只沉默不语,长平已气得脸色发青,厉声道:“名册上所有掌柜加上账房伙计共计五十六人,其中管事们占去三十人,余下二十六个伙计,实际管事人数却只有六人,还有二十四人去了何处?我只听过军中吃空饷,没想到铺子里也有吃空饷的!”
  赵大掌柜后悔不跌,这么明显的纰漏,而且不过是些小利,赵姨娘下了命令的时候,他当时就提出了反对,她却根本不听,只说是明令仪不懂经营,又怎么会看出其中的不妥。
  唉,都怪自己,也是当时自己大意了,根本没想到明令仪会当场清点人数。她看出来倒可以糊弄推脱,可现在是长平听出了不对,还有徐延年与王大夫在旁边,他们可都不蠢。
  赵大掌柜慌忙上前道:“都是小的不是,先前已经撤掉的管事在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更改,给了夫人错误名册,小的马上去改。”
  明令仪静立在旁边不说话,她叫长平来,也是看到他还算公正,也是打定主意要狐假虎威借曾退之的手,来给这些积年掌柜们一个警告而已,而且以后她又不会继续用赵大掌柜,她不打算做太大改动。
  大变动太惹人眼,只怕她一到铺子,都已经站在了聪明人的眼皮子底下。若她现在被杜相惦记上,那倒霉的只会是远在西北的明家。
  长平沉着脸,冷冷地道:“错误的名册你也敢交到赵姨娘手里去?这些多出来的月例空饷又当如何?”
  他转头看向明令仪:“夫人,国公爷先前叮嘱过小的,说是不要心慈手软,让刁奴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你只管放心大胆处置,一切都有国公爷作主。”
  明令仪心中嘲讽,国公爷昨晚还在赵姨娘肚皮上翻滚,他的怒气可对这些刁奴的主子无甚大用。她温和地道:“既然国公爷叮嘱过你,就一切全权由你做主。”
  她又转头看向徐延年,恳切地道:“徐先生,你见多识广,你搭把手帮着长平可好?”
  徐延年心里透亮,明令仪明显打算置身事外,暗自叹息,奴大欺主处处可见,他们又是做惯了买卖的人,若是大刀阔斧,他们心怀愤恨,随便在铺子里做些手脚,都比现在月例上的损失来得大。银楼里最值钱的还是库房里金银珠宝存货,清点好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国公爷有托,我定当用心做事,夫人不用开口我也会帮着掌掌眼。”徐延年对赵大掌柜一抱拳,笑着道:“如今时辰也不早,铺子里该有客人上门,我们也不要站在这里耽误了铺子的生意。
  长平,名册的事既然是大掌柜疏忽,人岂能无措,待日后重新交上新名册,补上亏空部分就是,我们且先去库房看看。”
  赵大掌柜听到徐延年有意放过眼前的错误,连吃空饷的部分也没有追究,忙挥手让铺子的人散去,悄然对小厮使了个眼色,见他轻点头往后面库房去了。
  明令仪不动声色看在了眼里,赵大掌柜又恭敬领着他们在银楼上下转了转,核对柜台里的货物,最后才领着大家一起去了库房。
  有了先前那一出,明令仪料到库房里赵大掌柜已经补上了明显的缺漏,她只随意看了看,徐延年与长平细心将金银珠宝逐一核对,甚至还用小刀刮过金块,确定不是作假的鎏金才作数。
  最后清点无误,赵大掌柜正式做了交接,长平沉着脸又敲打了翻银楼的掌柜,一行人离开银楼去了近处的生药铺子。
  如同先前在银楼一样,人员上又出现了纰漏,只是生药铺子的账册更乱一些,许多贵重药材数量都对不上号。明令仪仍旧不管事,全交给了徐延年他们去处理。
  她手上抓起人参等药材,不时请教王大夫几句,最后拿起比她巴掌还要大上许多的何首乌,好奇地问道:“王大夫,这块首乌这么大,是不是极难得的上品?”
  王大夫接过何首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这等上品首乌,我也没有见过几次。”
  明令仪微微笑起来:“府里老夫人还病着,需要药材入药,我看不懂药的好坏,就拜托王大夫了。
  既然这个首乌是难得的上品,就拿回府里去吧,再挑些别的品相好的药,给老夫人与国公爷他们好好补补身子。”


第43章 无
  正庆殿。
  殿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偶尔能听到翻动纸张或挪动棋子的声音。
  霍让慵懒地斜靠在圈椅里,受伤的左手搭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盯着案几上的棋盘, 摊开的杜太后脉案与官员名册摆在旁边,已许久未变动过姿势。
  黄贵悄然上前, 将乾二递来的消息躬身放在他眼皮底下, 又悄然退下, 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见他微微动了动身,暗自松了口气。
  从昨晚起, 黄贵就察觉圣上好似憋着一股子气, 犹如平静的油锅地下, 早已翻山倒海。他吩咐从太医院暗中取来杜太后的脉案时, 黄贵就知晓要发生大事了, 心中惊骇莫名,同时以更加谨慎小心,将正庆殿的小黄门敲打了无数遍,以防万无一失。
  霍让看完纸上林淮中的消息,眉眼间终于有了些松弛, 想起先前是明令仪提出了林淮中此人,又拉下了脸怏怏不乐。
  她见到自己生气,为什么没有反应?
  她为什么不来哄自己?
  她是不是真不在意自己?
  她肯定在忙碌吧,她今日要去收嫁妆铺子呢。
  昨晚都没有来得及说自己会帮她。
  不对,她不稀罕自己的帮忙。
  那自己也不要帮她了。
  如果她被欺负了怎么办呢?
  她一直都在被人欺负。
  不对, 曾退之好似最近态度缓和了许多。
  他们要和好了吗?
  好生气。
  总有一天要杀了曾退之。
  不行,说好了不再想她。
  这次一定要她先低头。
  霍让发完誓,抬起手想要去翻名册, 可用一只手怎么都不习惯。昨晚她手指尖细腻的触觉好似还留在掌心,她压抑着的清浅呼吸,她的温柔细致,她浅浅的美眸,她生气时透着粉红的雪白面孔.....
  他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心,咬牙切齿暗骂:“没出息,没出息!”
  没出息的霍让,最终无力瘫倒在案几上,脸贴着冰凉的桌面,让滚烫的脸颊稍微舒适了些,瓮声瓮气地道:“黄贵,乾二有没有别的消息?”
  黄贵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圣上,没有。”
  霍让快被失望淹没。
  他猛地坐直身子,不行,一定不能被她看扁。他咳了咳,打量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着的左手,这还是她昨晚亲手上的药,他觉得有些碍眼,沉声道:“传太医正来。”
  黄贵忙吩咐下去,霍让起身走出东厢书房来到正殿,没一会太医正背着药箱前来,他伸出手晃了晃:“换药吧。”
  太医正忙恭敬上前,半跪着伸手要去拆纱布,霍让愣了下,拿开手道:“先净手。”
  “这......”太医正以为霍让嫌弃自己,低头打量着自己干净的双手,却不敢辩驳,忙道:“臣遵命。”
  小黄门打来热水倒在铜盆里,太医正挽着袖子上前洗了洗,霍让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接过布巾擦干手,又放下了衣袖,上前来再次替他拆纱布,他盯着太医正长长的指甲,许是常年抓药,指甲缝里总是有洗不净的污迹。
  “算了,不用换了。”霍让神情恹恹收回手,太医正吓得一身冷汗,忙跪下来道:“都是微臣的错,请圣上责罚。”
  “起来吧,没有怪罪你。”霍让说不出的郁闷烦躁,面上却不显,闲闲地问道:“定国公腰腹的伤与我手上的伤势孰轻孰重?”
  太医正听他没有怪罪之意,不再害怕,老老实实地答道:“定国公腹部斜斜中了一刀,他穿着盔甲伤得不深,边境寒冷,伤口倒比天气炎热时愈合得快,臣曾去诊过脉,现在他已无大碍。
  圣上的手却不一样,烫伤了大片肌肤,就算伤愈,也会留下大片疤痕。臣其实最担心,圣上的伤口会化脓腐烂,若......”
  太医正额头又开始冒冷汗,没有再敢说下去。霍让却听得清楚明白,心中得意又遗憾。得意的是有人早就担心会如此,提早做了防范。遗憾的是,为什么曾退之不是在天气炎热时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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