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皎皎抱着她,稚声说道,“阿娘昨天没有回来,姑姑和我都担心坏了,后来伯伯说,阿娘喝多了酒,先在主院歇下了。”
提起昨夜的事,苏慕宜脸颊微微发烫,她吸入太多催情香,克制不住对霍珣上下其手,甚至还想霸王硬上弓。
好在,好在最后没有发生什么。
她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对不起,皎皎,阿娘保证以后再也不沾酒了。”
皎皎甜甜地亲了她一口,“阿娘快些起来,姑姑还等着我们回去用早饭。”
苏慕宜起身梳洗,牵着皎皎出去,又与薛明姝解释了一番。
“苏姊姊你没事便好。”小姑娘抚了抚心口,又道,“兄长今早交待,他把贺兰先生安置在东院,苏姊姊若是不放心,待会儿可以去探望他。”
经历了昨夜那些事,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贺兰桢,临时找借口,“我身子不太舒服,先不去了。”
薛明姝对此深信不疑,一边与她往外走,一边提议:“要不要让郎中煮点醒酒汤?”
苏慕宜连忙婉拒,“明姝,我没事的,午后再补一觉便好了。”
小姑娘点头,心中暗自腹诽,兄长真是不知分寸,大半夜还带苏姊姊出门饮酒,这要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
傍晚,小家伙听说了贺兰桢受伤的消息,缠着母亲要去探望。
苏慕宜无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姑姑带你去好不好?”
皎皎思索一番,终是同意了。
薛明姝带小家伙去到东院,不曾想,兄长居然也在。
皎皎礼貌地打招呼:“伯伯晚上好。”
“皎皎是来看望贺兰叔叔的吗?”霍珣笑了笑,邀请女儿,“要不要一起进去?”
“好呀。”小家伙轻轻挣开薛明姝的手,向她道谢,“谢谢姑姑送皎皎过来。”
薛明姝与贺兰桢不熟,将小家伙交给兄长照看也好,她柔声叮嘱小侄女,“皎皎先和伯伯待在一起,过会儿姑姑再来接你。”
霍珣抱起女儿,带她进到里屋。
贺兰桢卧床养伤,身上的鞭伤都上过药了,人还没恢复过来,声音微弱:“燕帝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皎皎想探望你。”说着,他把小家伙放下。
皎皎急忙跑过去,“贺兰叔叔怎么了?”
“叔叔遇到坏人,受了点伤。”贺兰桢没有多加解释,安抚小家伙,“叔叔休养几天就好了。”
望见那纵横交错的狰狞鞭痕,皎皎鼻头一酸,吧嗒掉下眼泪,“皎皎去帮贺兰叔叔打坏人!”
“皎皎别难过,叔叔真的没事。”贺兰桢想帮小家伙擦泪,却抬不起手,只能干着急。
小家伙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些坏蛋!呜呜呜……”
当初自己受伤,女儿可没有这么激动过,霍珣心中酸涩交加,忙上前抱起孩子,对贺兰桢道:“抱歉,先失陪了。”
哄了好一阵,皎皎才止住泪,抽噎着问:“伯伯真的帮贺兰叔叔教训坏人了吗?”
“真的。”霍珣轻拍小身子,为女儿顺气,“伯伯没有骗你,皎皎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阿娘。”
“我信伯伯。”皎皎吸了吸鼻子,“贺兰叔叔还在等着,伯伯,我们进去吧。”
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哄好,霍珣可不敢带她回去了,低声诱哄:“皎皎今天是不是还没看过猫猫?要不要和褚叔叔一起去看猫猫?”
闻言,小家伙犹豫了。
“衔蝉奴和踏雪,都还在等着皎皎过去和它们玩呢。”不待皎皎点头,霍珣把女儿交到褚叡怀里。
褚叡会意,大步流星离去,笑道:“走罢,褚叔叔带皎皎去找猫猫。”
确认女儿走远后,霍珣重又回到房中,屏退侍从。
见他去而复返,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贺兰桢面露困惑。
“放心,孤不会伤害你。”霍珣找了一把圈椅坐下,摸出捡到的青铜指套,“孤过来,是为了还东西。”
看清那枚指套后,贺兰桢眸中掠过一丝惊诧,旋即恢复平静,“燕帝陛下这是何意?”
“孤昨夜,在花楼捡到了这枚指套。”看着伤重的少年,霍珣唇边带上漫不经心的笑,“这样东西,应该是你的吧?”
贺兰桢却道:“我不明白燕帝陛下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既然不是你的,那孤走了。”霍珣惋惜地叹气,起身离去,“孤难得好心一回,想帮它找回主人,看来不是贺兰先生。”
眼看那玄色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贺兰桢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燕帝陛下,请您留步。”
霍珣止步,须臾,又听贺兰桢说道:“这枚指套,的确是我遗漏在花楼的物件。”
“那孤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你呢?”他转过身,回看躺在床上的少年,“是贺兰先生,还是九皇子?”
漠北与西境接壤,是通往燕国帝都的必经之道,因此,霍珣接待过不少异国使臣。
数年前,迦兰储君奉命出访大燕,返程回国时,不小心将王族信物落在蓟州驿馆,霍珣亲自为他送去。数年后,他见到了一模一样的青铜扳指,铭刻同样的苍鹰和祥云图腾。
“燕帝陛下。”贺兰桢凄惨一笑,“这世上,早就没有迦兰九皇子了,请您将它还给我吧。”
“贺兰是你母亲的姓氏,之所以隐姓埋名远走雁城,是因为你的大皇兄意外过世了。储君之位空悬,诸皇子夺嫡,你母亲出身低微,又是中原人,你们母子自然首当其冲。迦兰王误信谗言,下令赐死你们母子。好在你母亲央求亲信将你救出,让迦兰王误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才得以保住你的性命,”
“你没有母家可以仰仗,手中也无半点兵力,这辈子无法再回迦兰,更不可能为生母报此血仇。”霍珣平静地注目他,“孤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位父王时日不多了,如无意外,皇位将会落到你的五皇兄手中,他可是你的弑母仇人。”
贺兰桢紧紧攥拳,手背青筋暴起,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他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奈何势单力薄,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他被阿兰珠救下,总算有了容身之处,但阿兰珠清楚他的身份,不愿接受他的心意。
时至今日,这些血淋淋的往事浮上心头,贺兰桢双眸猩红,“燕帝陛下与我说起这些,意欲何为?”
“孤的母亲同样死于宫斗倾轧,你的仇恨,孤感同身受。”霍珣沉声道,“所以,孤想给你一个机会。”
贺兰桢不敢置信地抬眸。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霍珣微微一笑,“孤愿意借一支兵马给你,若你运气好,登临大宝后,首先要与大燕续签盟书,两国开放边市,商贸往来,有生之年永不侵犯。”
“先安心养伤,孤暂时不会撵你走。”他将那枚指套放在贺兰桢手心,“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孤答案。”
少年眼底燃起仇恨,死死握住失而复得的青铜指套。
霍珣回到主院,正值仆妇送来热牛乳,他顺手接过,给女儿端去。
“伯伯回来啦。”皎皎甜甜笑着。
小家伙和狸奴在一起时,总是很开心,他把杯盏递给女儿,“皎皎把牛乳喝了,伯伯送你回去睡觉。”
霍珣一边看着女儿,一边提防狸奴抢牛乳。
皎皎乖巧地喝完,把杯盏还给他,“谢谢伯伯。”
霍珣拿帕子帮女儿擦干净小嘴,又道:“伯伯想打听一件事,在雁城时,皎皎的阿娘每天都忙些什么呢?”
“阿娘每天要接待很多叔叔伯伯,他们都是来买药材的,到了夜里,阿娘要对账,找掌柜爷爷请教。”小家伙认真回忆,“今年春天阿娘去进药材,驼队遇到了野狼,阿娘和那些护卫叔叔差点被狼咬呢。”
如果当初他没有苦苦相逼,那么,她不会远离父母,一个人操持生意,抚育年幼的女儿,默默咽下这么多苦楚。
见他沉默不语,皎皎不解:“伯伯怎么啦?”
“伯伯做错了事,现在很后悔,想要求得原谅。”霍珣轻轻抱起女儿,“夜深了,伯伯送你回去睡觉。”
小家伙搂着他的脖颈,看见一块奇怪的绯色印记,“伯伯您起了疹子。”
“没事。”霍珣轻咳一声,神色赧然,“是小虫子叮的。”
都秋天了,小虫子还在叮人,皎皎愤愤地道:“小虫子好讨厌的。”
南院,薛明姝披上斗篷出门,正要去接回皎皎,远远望见兄长抱着小侄女过来了。
“皎皎困了没有?”薛明姝接过孩子,含笑问道,“姑姑带你回去洗漱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揉了揉眼,嗓音软糯,“好。”
薛明姝与兄长道别,转身走了没两步,听见他唤自已,“明姝,你把孩子交给阿慕照顾,再出来一趟。”
神秘兮兮的,是要交代什么重要事情吗?薛明姝心下好奇,很快便回来了。
霍珣带她走远了几丈,确认四周无人后,低声道:“过两天便是中秋,蓟州会有满城花灯,到时你帮我把她约出来。”
小姑娘却犹豫了:“可是……”
“兄长这四年过得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明姝,难道你忍心见兄长从此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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