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上的流花楼里有个头牌,身娇体软,知情识趣,跟她在一起,让人松乏满足的很。
今日杨劲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搂着迎过来的美人腻歪:“我的月儿,可是想死我了。”
邀月风情万种的娇嗔:“杨老爷可别哄我了,你想我,怎这许久不来。可是把奴家等的心慌呢,今儿个定要罚你几杯才是。”
邀月一边笑闹,一边在他身上四处揉搓,杨劲秋哪里顾得上其他,当即心肝儿肉的一通乱叫换,搂着人狠狠的云雨一番,云收雾散后方才满意的搂着这堆棉肉说着话儿。
说了一阵话,酒菜上来了,两人又喝酒唱曲,唱着唱着,又唱了床上,几个来回过后,杨劲秋已经软的跟滩泥一样,人却更是有谈兴了。谈着谈着就说到官场的事儿,当然他也不会直白的说出来,而是借他人之事跟邀月唠叨了一番。
“唉,你说那刘生多为难啊,退的话什么都没有了,进的话,上面几座大山压着,有亲戚争不说,还有旧主在前头虽是找茬儿。多难受啊,光靠一个亲戚破局太难了。有心找别的大人吧,可别的大人也有对手,更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处处受掣肘啊。”
邀月柔手划拉着他的胸膛道:“老爷说的这些奴是不懂。不过呢,奴平日里听戏文里不是说,要想投靠别人,不是要先交投名状么?也许,如果刘生交了投名状,大人没道理不帮的吧?”
邀月的话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杨劲秋心上,对啊,投名状啊。他怎么没想到?哈哈哈,对,投名状。现在自己光靠岳父那点情分肯定是不够的,如果头名状交的好,那所以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到时,自己哪里还用得着赵氏那个愚妇,日后自己在家里也可扬眉吐气,就是纳妾娶姨娘也是可以的,哪里用的着像现在一般睡个女人还得偷偷摸摸。
杨劲秋狠狠的揉了两把邀月身上的柔软如棉的肌肤,当即神清气爽的起身:“哈哈哈,宝贝儿,你简直就是我福星。今儿个爷还有事,先走了,过后再来疼你。”
杨劲秋踌躇满志的离开,回了书房,硬气的对站在书房门口等他的赵氏丫头道:“滚,回去告诉那愚妇,老爷没空。”
说着,杨劲秋浑身得劲儿的又对书房伺候的仆从道:“从今儿个起,不准后院的人进书房,来一个就给我打一个。”
书房的仆从一听这话,立马对着那跋扈的丫头道:“听到没有,赶紧滚。再来打断你的腿。”
仆从骂完,直觉神清气爽的很,本来他们是老爷身边的人按说不必后院那些个丫头风光的多,但奈何老爷畏妻如虎,弄得他们这群人在后院那帮丫头面前十分没有脸面,还得时时捧着那群专横的不行的丫头,真是憋屈的慌,今天可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丫头跑回后院添盐加醋的对着赵氏说了一通:“夫人,老爷说,日后不让我们去书房院那边,说只要是您遣过去的人,见一个打一个。”
赵氏一听大怒,反了天了,一向捏在手心的东西竟然敢造反,这还了得,当即点齐了人马就往书房院那边去。
要是平日里,书房院的讨人看见她,那不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可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个个大着胆子拦住她不准进。
赵氏不信邪,指挥人硬闯,结果竟然真的被打了出来。
赵氏被打了出来,第一反应不是发怒,而是茫然发怔,这是怎么回事?听话了二十年的夫君,竟然突然变得如此硬气?莫非是觉得自己压不住他了?
赵氏气苦,跑回去立马写了一封悲悲戚戚的信,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埋怨父亲不爱自己,自己给夫君求事这么点小事都不帮忙,害的她现在被夫君瞧不起云云。
赵氏的信送出去的时候,这边杨劲秋的信也送了出去。
不过,杨劲秋的信不是用急递铺的人送,而是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一再的叮嘱他们要亲手将信交到刘羽尚刘学士手上。
对于刘学士会否亲自召见这件事,杨劲秋是很有信心的。都是场面上混的人,他当然猜得到刘学士为儿子谋划的心思。对他来说,只要寿昌伯一系能为他所用,至于究竟是谁,他不在乎。
这也是为什么,寿昌伯求了那么久,刘羽尚都不怎么积极的原因。在寿昌伯看来,只有爱妾这一支子才算是自己的儿女亲人,才跟自己亲,理应用心谋划。
可对刘羽尚来说,老大也好,老二也好,总归都姓赵,单由亲戚这边算,对他没有分别。
亲戚这边没有分别,那就从朝中势力来分出个胜负好了。杨劲秋直觉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这次他之所以有能力竞争,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刘羽尚有心放水寿昌伯这一系。不然,无论是政绩、能力、背景,他都没有竞争的实力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要抓住。不然,恐怕是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杨劲秋送信出去了?”白前坤问道。前来报信的人是他早就放出去的盯梢的人,白前坤哼笑道:“这杨劲秋倒也是个麻利的,这么快就把信送出去了。”
信当然不可能送出去。杨劲秋派出去的人刚刚走出东安城立马就有被人捉了回去。
两个送信的人直接被丢到了知府郑彦淮的面前。
信件自然也送到郑彦淮面前。信件很厚,非常厚,厚的已经不能称其为信了。这封信写的甚是详细,从杨劲秋发现异常到收集证据都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账表目录,当然账册不在其中,杨劲秋神神秘秘的在信中道,账表现在不便奉上,待日后朝廷来人彻查,他一并交上云云。
郑彦淮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这个杨劲秋太可恶了,郑彦淮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仁慈了竟然给杨劲秋如此中伤自己的机会。
当然,这是他初次愤怒的看法,再看一遍时,已然心惊。这信中的意思可不仅仅是告状的意思,更不仅仅是想对付他郑彦淮,这明明就是冲着镇国公府去的。
郑彦淮气得猛拍桌子,连忙叫来幕僚。
幕僚看完这信,也是心惊不已,杨劲秋真是其心可诛,所求非小。这信要真是让他送出去,恐怕东安府变天不说,就是京城中恐怕也是一阵震荡。
杨劲秋信里直指盐铁税收,赈灾款项都被郑彦淮截留了,这大笔的银两截留之后,流向了哪里?矛头直指镇国公府。
第31章 新人
郑彦淮看着这信, 真是越看越心惊,知道杨劲秋是个狠的,没想到他不光阴狠, 胆子也肥,看他这信, 真是所求非小啊。
再看看这信中罗列的自己的罪行,贪渎赈灾款、擅自截留盐铁税收,这条条都是大罪, 一个不小心,别说他郑彦淮,就是镇国公府都会折在里面。
这正是杨劲秋的意图,看看这里面隐晦的指向, 不就是摆明了给士林那边地递刀子。
这个刀口子对现在跟勋贵颇是有些水火不容的士林党来说, 真是开的太好了。他郑彦淮主政一方,出身勋贵, 多好的靶子, 要是从他这里撕开了, 士林那方将会大大的占一次上风。
这杨劲秋真是又蠢有毒,其心可诛。
这家伙的信里写的很详细,刚好, 可以就便打回去,这么详细的账目想必不是临时编造的,必是有账本在手。这样也好,刚好那赈灾银子也好, 盐铁也好,这些账虽然是平了,但却也有隐患, 既然这杨劲秋找死,不如将计就计将这隐患一并平了。
杨劲秋是空有想法而无实力,毕竟,他折腾了这老半天,无非就是求老婆求老丈人,这好容易想了个大招想要搭上次辅刘羽尚,结果信都送不出东安城。
可郑彦淮就不一样了,要能力有能力,要手腕有手腕,背景就更不用说了。于是,一场精彩的反杀开始了。
杨劲秋这次脸上被抓了个稀烂,真是不大好意思去衙门的,正在家里躲羞呢,差役就登门来请了。
杨劲秋不是第一次被请,可这次被请进到衙门的感觉大为不同,这次不光是衙役,还有城防兵丁,整个衙门戒备森严。
杨劲秋一进门,就被人请进了衙门最隐秘的审讯房。郑彦淮正坐堂上,左侧白前坤端坐其上,其下几个人跪在地上。
一看到那几个人,杨劲秋心一沉,这都是他安插在六房里面的心腹胥吏,可现在,全部被压在这里问话。杨劲秋当即沉了脸,对着郑彦淮浅浅一拱手:“大人今日叫我来,可是要问案?”
郑彦淮威严点头:“本官正是要文案。”
一听这话,杨劲秋心里一咯噔,郑彦淮连‘本官’都用到了?莫非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啊,他自觉做的很隐蔽,也颇为出其不意的,郑彦淮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可事实是,人家就是很快就知道了。
郑彦淮接下来的话,让杨劲秋心沉到了谷底,真是捶的他神魂俱散。
只听郑彦淮道:“这次年末整顿账务,发现问题非常大,这其中白通判当场就抓获了好几个硕鼠送到了本官案头。今日本官问来,是条条都跟杨大人你脱不了干系,所以,就请杨大人过来好好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