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也没有那么娇贵,我不过是想打盆水给你洗洗脸,你就别因为这点小事去怪罪九里了。”
方初尧劝着,云知岁最受不住他这一套,叹了口气,伸手刮了方初尧鼻子一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有听我家夫郎的话了。不过这样的事,以后你真的不用做。人家娶夫郎回家都是用来疼的,可我倒好,尽让你吃苦了。
我娶了你快两年了,纵使在京都当了官,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如今咱们终于回到故乡,我真是半点委屈都不想让你受。”
方初尧一脸温柔的笑意,顺势挎上了云知岁的胳膊。
云知岁对他的好、为他所做的一切,方初尧心里还都知道。当初若不是云知岁这些真心将方初尧打动,他怕是真的要错过云知岁这样好的一个人了。
一手端着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方初尧的脸:
“好了,你在屋中等着,既然没有下人过来,那就由我去打水,这次也让为妻伺候你一回。”
午后,城官给云知岁送来了江南的一些账目,为了尽早了解江南这边的情况,云知岁正在用功苦读。
入夜,因为舟车劳顿,所以方初尧早早便爬到了床上。
云知岁亲眼看着他的动作,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帐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床边。
云知岁将鞋随意一甩,先方初尧一步躺到了床上。胳膊作势伸开,就等着人直接躺到自己怀里。
方初尧看着云知岁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跪坐在床上。
云知岁紧闭着眼睛,但是半天也没搂到人,不由得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偷偷看着。
第四十八章 茉莉花味的发香
方初尧伸手做出要打云知岁的动作, 云知岁看到后,连忙坐起了身。
“尧儿你这是要干嘛呀?”
虽然云知岁从未被方初尧打过,但她做出防护的动作,生怕方初尧真的下了手。
“我能干什么, 倒是你, 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将帐目看完吗, 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 躺下来倒比我还快了。
你可别刚刚回家,便有所懈怠,如今你已经是新帝亲封的江南布政使,可不能枉费陛下对你的信赖。”
见方初尧一口气对自己说了这般多的话,云知岁虽也一个字一个字听仔细了, 但心里还是另外想起了从前。
以前方初尧一字千金, 是半个字都不愿意对自己多说的。
如今这么一大通话,全是嘱咐自己要好好当这个布政使。旁人若是听了,或许只觉得方初尧唠叨,可是云知岁听着, 心里却如抹了蜜一般的甜。
上前一把将方初尧抱在怀里,惹得其一声惊呼。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般,方初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慌张的看着云知岁。
“天都黑了,你这些嘱咐的话, 白日里在说, 现在咱们也该办点正事了不是?”
方初尧他虽力气不小,可以挣脱开云知岁的束缚,但方初尧却没有使全力,而是微红着脸, 半推半就着。
“累了这么些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方初尧开口说着,可他这个样子,可折磨死云知岁了,云知岁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凑到方初尧的耳边,云知岁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打到方初尧的耳朵上,引得方初尧颤抖了一下。
“尧儿你忘记今日回来,父亲唯一对咱们嘱咐的事了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成亲将近两年,现如今我自己也有能力能够养活了孩子和你,咱们是时候该‘努力’了。”
顺势将人推倒在床,云知岁双手撑在两侧,吞咽了一口口水,云知岁俯身而下两唇相交,屋内红烛摇曳,暖意四溢。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方初尧便醒了过来。
许是因为突然换了地方,而且赶路的日子又一直住在不同的客栈,所以他睡的有些不踏实。
云知岁均匀的呼吸声从他头上呼着,方初尧紧紧被云知岁抱在怀中,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熟睡的人。
将头抬头,方初尧偷偷看着云知岁的睡颜。比起初见时,云知岁看起来似乎更加的成熟稳重。
还有昨晚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自己有能力养活他与孩子’,方初尧想起来,就觉得云知岁特别有担当,他当真的喜欢极了。
云知岁睡觉时,习惯性会微微噘嘴,方初尧抿嘴偷笑,伸手摸了下。
谁知云知岁感觉到了痒,立马抱紧了怀中的人,方初尧见自己把云知岁吵醒,立马闭上了眼睛装睡。
云知岁长长呼了口气,微微眯着眼,看着怀中人睫毛不停的闪动,笑了一声。
同时,搂着方初尧腰的手也不含糊,轻轻捏了怀中人一下,方初尧当时便瘫软下来,立马睁开了眼。
“你这小淘气,自己不睡还吵我,眼下天都未亮,真是平日里让我惯坏了。
你应该再多睡一会儿,咱们昨日刚回来,今天还指不定会什么事,午觉怕是压根别想了。”
用下巴磨蹭着方初尧的头顶,方初尧头发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好闻极了。
方初尧没有应话,只是将双手从被子里抽出,圈住云知岁的脖子,整个人又往她身上紧靠了一些。
第四十九章 京都来人
“尧儿这么主动?看样子, 今天晚上为妻还要为了后代这件大事,更加努力些才是了。”
一听这话,方初尧立马放开云知岁,整个人坐起身, 将被子一把扯过, 盖住自己, 除了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以外, 生怕露出半点。
“不要了,不要了!”
方初尧连连摇头,可能这一路回来,云知岁赶马车辛苦,所以一直都没有碰他。
昨天晚上, 云知岁如狼似虎, 当真是厉害的很,方初尧就连最后自己是如何睡着的,眼下也是想不起来半点。
云知岁坏笑,伸手抓住方初尧, 连人带被一起抱在了怀里,闭眼继续睡了过去。
一转眼,回到江南已经一月有余,云知岁已经完全胜任了江南布政使一职,底下的人对云知岁能力肯定, 也是极为的信服。
这日, 云知岁收到新帝旨意,说是宫中要派人到江南看看,云知岁知晓后,立马安排人开始整顿。
江南的府衙不算很大, 若是让京中来人住在这里,怕是有失江南的体面。
不过日子紧凑,怕也来不及修葺,所以云知岁决定,无论京中来人是谁,便请到云府去住。
云家在江南是出了名的大户,府邸也自是算江南数一数二的。想来京中来的人住在云府,也是挑不出什么过失的。
更何况,云知岁自进宫便跟随在新帝身边,所以京中也没有几个人是她不认识的,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同她计较。
书信比京中来人早了一天,这信并不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所以云知岁估摸着,这两日人便会到了。
晌午,云知岁本是该回家吃饭的,但是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今日便没得空回去。
忙起来,人总是不饿的,云知岁渐渐便忘了要吃饭这事,直至方初尧拎着食盒,来到了云知岁办公的府衙。
在门外守着的官兵,都没有见过方初尧,所以将他拦在了外面。
方初尧报了家门,官兵连忙进去通报。
云知岁一听自家夫郎来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跟着官兵出了府衙,要知道,自云知岁上任以为,方初尧是从来没有来的,云知岁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看见方初尧站在府衙门前拎着食盒,一脸温柔笑意,越来越落落大方了。现如今他这个样子,确实已经有了些许云家主夫的影子。
云知岁想着,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的父亲是没少教方初尧。让以前那个有些懦弱的方初尧,眼下已经自信多了。
“尧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九里过来告诉我就行。你别怪她们几个在外面守着的,她们没让你进,是因为不认识你。”
走上前,云知岁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似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给别人看一般,云知岁冲着府衙外面的官兵开口介绍:
“你们几个这回可看好了,这是本官的夫郎,下回若是他来了,直接请进去。
若是我家夫郎在门口站着被风扑了,以后你们守夜的夜宵,我可不给你们报销了。”
“属下们都记住了,这是第一次见着您家夫郎,也怪属下们眼拙。大人家夫郎长相貌美,见过之人定不会忘记,下次来,咱们肯定好生对待。”
云知岁开玩笑似的说了这话,下属们自然也不会反感。更何况云知岁自打上任以来,给下属的好处是多多的。
逢年过节不是打赏便是送东西,现在很得人心。
云知岁知道这个道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都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只要肯将自己月俸里的些许银子拿出来,便可以收买人心。
这样对自己有利的事,云知岁不会不做的。
带着方初尧进了府衙,云知岁同他一起坐到一旁的桌边:
“尧儿你怎么来了?今日外面风大,你也不怕被吹着。”
云知岁一边替方初尧将鬓边的头发掩到耳后,一边开口说着。
方初尧四下看着云知岁办公的地方,虽有些小,但是却格外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