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心情过分愉快?
我信了你的鬼话才怪!
“传太医!”太后咬牙,吩咐下去。
周青这一抽,彻底打乱了她之前的安排,没好气的横了皇后一眼。
要不是刚刚皇后着了周青的道,去和二皇子的母妃抬嘴杠,也不至于就耽误了时间。
皇后心头憋屈,又觉得被周青耍了很耻辱,没好气瞪了二皇子的母妃一眼。
二皇子的母妃顿时精神一抖,来啊,继续啊!
皇后……
仿佛看傻子似的看了二皇子母妃一眼,收了目光。
二皇子母妃得意的一扬嘴角,怕了吧!
太医来的很快,石月馨和沈心一左一右护着周青,不让旁人靠近,等到太医来了,石月馨让开一角。
太医是太后娘娘这边惯用的一位,石月馨心里提防着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医的动作。
就在这个空当,周青轻轻捏了石月馨的手一下。
石月馨顿时像是被闪电劈中,脊背一僵,旋即打了个激灵,紧跟着,福至心灵,好像明白了什么。
“您洗手了吗?”
就在太医要去翻周青眼皮的那一瞬,石月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
问完,周青的手在她手心里轻轻戳了一下。
猜对了!
石月馨忍着嘴角没有弯上去,特别认真的看着太医,“您来这里之前,洗手了吗?我怕您是刚刚从茅房出来。”
太医眼皮狠狠一颤,错愕看向石月馨。
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啊?
你说啥?
沈心跟着就道:“对哦,你要是刚刚上完茅厕,现在就翻我嫂嫂眼皮,似乎是不太好。”
周青哐当哐当的抽的更卖力了。
太医僵硬的转头朝沈心看过去。
然后广平伯夫人一脸震惊,“该不会是,真的没有洗吧?”
明和嫌恶的啧了一声。
现场众人……
太后和皇后双双黑着脸,皇后没好气道:“明和,你胡闹什么,暗影统领夫人都成什么样了,你还闹,让开,赶紧让太医瞧一瞧,若真是耽误了,你拿什么给沈励交待!”
明和瞥了太医一眼,朝皇后认真的道:“母后,他要真是没有洗手也太恶心了,万一刚刚撒尿……”
“闭嘴!”皇后怒极之下,蹭的起身。
堂堂一位嫡公主,当众说出撒尿这种话来,你还要不要脸面!
她要是不拦着,明和能直接说出:撒尿撒到手上!
太医立在一侧,脸上全数尴尬,在一众女宾的注视下,扯了扯嗓子,“臣……臣洗手了。”
轰!
笑声就低低的从女宾群里散出来。
正闹着,一个小内侍叠步走来,扬着嗓子回禀道:“启禀太后娘娘,宴席吉时要到了,陛下已经过去了。”
往年,都是皇上亲自来这边请了太后,再陪着太后一起过去。
今年母子将矛盾升级,皇上能来参加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太后不奢求皇上还能来请她。
可原本计划着,在御花园里将事情办完,等到去宴席大殿那边,就能用周青做人质去威胁周怀山。
哪成想,全耽误了!
随着小内侍一声通禀,周青哐当哐当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她指腹轻轻在石月馨掌心蹭了一下。
石月馨只觉得像是有羽毛挠了一样,忍着笑,一脸关切的道:“周青你怎么样?”
周青戏精上身,十分卖力的表演。
抬手扶额,死死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片刻,“我刚刚又抽了吗?”
石月馨点头。
沈心哭唧唧道:“嫂嫂,吓死我了,你这几天都抽了好几次了。”
石月馨惊讶的望向沈心,“好几次?”
沈心悲痛的点头,“昨天,前天,大前天,一天一次。”
周青扶着沈心翻身起来,朝着太后叩首,“让太后娘娘受惊了。”
太后只觉得五脏六腑裹着气,“你没事了?”
周青惭愧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应该是没事了,每次就是发作的时候吓人,发作完了就没事了。”
太后瞥了太医一眼,让太医再给周青把脉。
可惜太医还神游在刚刚没洗手尿撒到手上的尴尬中,没有接收到太后这一讯号。
这话,太后又不好直接说。
只能咬牙道:“那边宴席要开始了,你身体可以吗?”
周青想说不可以,这样就能回去了。
太后却跟着又道:“刚刚你母亲说,你高兴过度就容易抽,哀家真是感动,没想到哀家的寿宴能让你开心到这种地步,一会儿到了宴席大殿那边,哀家亲自看看你的寿礼。”
既然在御花园不能办了这件事。
那就转移到大殿那边,当着皇上的面去办!
说不定,事半功倍!
太后凉凉看了周青一眼,起身由皇后扶着离开。
她们一走,一众女宾跟上,石月馨压着声音朝周青道:“刚刚真是吓我一跳。”
周青朝她笑道:“谢谢你。”
石月馨不好意思低头,“不用谢,要不是我和明和……”
“我知道,你们是不忍心看我跪着,我都知道。”
明和朝石月馨肩头撞了一下,“行了,一会儿那边去晚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幻觉
宴席大殿。
周怀山因为没有官职没有爵位,所以他的席位理应在最末。
但是广平伯和庆阳侯执意要挨着他坐,皇上点头同意,周怀山的座位便被挪到广平伯与庆阳侯中间,隔着庆阳侯,旁边是王瑾。
一众男宾入殿,周怀山前面是广平伯后面是王瑾,走着走着,不知怎么,侧身正好是沈褐。
宅子被人占了半个,流言传的满天飞,整个大理寺卿府邸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沈褐看到周怀山就恨不得掐死他。
黄氏清清白白,明珠清清白白,却被周怀山周青祸害的连门都不敢出。
迎上沈褐转过来的愤怒的目光,周怀山嘴角微扬,脸上挂着嘲讽和不屑的笑,眼神冰凉。
“煞笔!”
声音很轻,只够他们两个听到。
沈褐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人泼了火油似的,马上就能炸了。
然而周怀山已经跟着广平伯他们朝座位那边走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铁青着脸落座,沈褐实在忍无可忍,朝旁边的户部尚书道:“他骂我煞笔!”
猛不防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户部尚书差点一头栽过去。
这……
太过猝不及防啊!
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转头震愕看向沈褐,“你说什么?”
这幸亏他没有喝水没有喝酒,这要是嘴里有什么,必定是要喷出去的。
沈褐沉着脸,咬牙切齿,“周怀山,刚刚骂我煞笔。”
户部尚书……
看看不远处的周怀山,回头又看看沈褐。
“不是,你……”
沈褐咬牙,“你刚刚没有听到?”
刚刚周怀山开口的时候,户部尚书就在沈褐前面。
户部尚书摇头,表情一言难尽,“你是不是太恨周怀山了,刚刚出现幻觉了?”
沈褐瞪着户部尚书,“我幻觉被人骂煞笔?”
户部尚书……
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这个词粗俗,咱们读书人做官者,怎么能像你这样,一会儿功夫就连说好几遍呢!
这要是搁我,我都张不开口。
沈褐瞪了户部尚书一眼,转头闷闷坐在那里。
这口气憋的他胸口生疼,既气周怀山和周青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气刚刚周怀山骂他,当然,最气的是,他当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回嘴,而是就这么让周怀山走了!
他要是回嘴,一定能骂出更狠的!
吵架没有吵赢,回去都要懊恼好久没有发挥好,现在,他压根没有发挥……
怒气翻滚,沈褐胃疼。
太后来了之后,宴席正式开始,在一众喜气洋洋的脸上,太后一眼看到沈褐黢黑的面色。
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答应了黄氏的,之前周青给她找的那些不痛快,都给黄氏翻案。
今儿就是个好机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黄氏翻案了,也算是给太子党稳稳心。
镇国公被毒死,刑部尚书被罢免三个月,端康伯遭了暗影一次审讯,太后被皇上变相软禁,漕运按照皇上的要求开工……
近日来一连串的打击让太子党有些人心涣散。
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能稳人心的机会不多,眼下就是一个。
太后提了口气,振作精神,朝周怀山看去,“听说沈励的岳父,周怀山,昨儿搬了新家,沈励为国鞠躬尽瘁,哀家该送你一份乔迁大礼的。”
周怀山立刻起身,朝着太后恭恭敬敬行礼,“草民谢太后娘娘恩典,太后娘娘懿旨邀请草民进宫赴宴,已经是给了草民天大的荣耀。”
周怀山是怎么进宫的,不是所有人都清楚。
一部分人以为是皇上请进来的,毕竟周怀山与荣阳侯同名同姓又是沈励的岳丈。
一部分人不以为周怀山是谁请来的,只是单纯的好奇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