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时轶怀疑,“可是我看你这样像是心里有事。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无法自行消化的,最好还是说出来。你别看我平时性子急躁,但关键时候我还是很擅长当听众的。”
叶栀抓着袖子的手紧了紧,眼眶渐渐发酸。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无条件对她这么好过。
都说父母对子女的爱肯定是无条件的,可是这点她从未在自己妈妈身上感受到过。
因为但凡有一次自己没考好,妈妈都能狠心到不给她晚饭吃以作惩戒。
所以在她眼里,妈妈的好是要跟自己的优秀划上等号的,并不是无条件的。
“我……”再出声时,叶栀的嗓子已经哽噎起来,“我最近真的很难受……”
白姝对这个贴玻璃吻呈现出来的效果感到很满意,于是一边喝着珍珠奶茶一边走进她的专人休息室打算一个人安静地玩会音乐。
但不想刚迈进去两条腿,就听到了背后门被咯噔一下反锁的声音。
“什么——”鬼还没说出来。
白姝正嚼着珍珠的动作骤然一停,指尖微微用力差点将还剩三分之二的奶茶挤出吸管。
“囡囡,一段日子不见,你好像胖了些,气色也比刚回国时好多了。”
面前的男人,衣着烟灰色微阔西装,内搭藏青色高领线衣,收至他分明的下颚线,脸色有些苍白。
白姝机械般地继续嚼起珍珠,嘴角绽开一点笑:“是吗?可能这就是幸福肥吧。”
真有意思,他这犹如尼罗河潮水的清雅声音曾经令她魂牵梦绕,发了疯般的想,但现在听到了,却觉得膈应。
都快要结婚了,他还来找她做什么?是想给她找不痛快或者来暗示她再也不用肖想他了吗?
看他脸色这么差,面颊都有些瘦凹陷了,怕也是太忙着准备和周清韵的隆重婚礼了吧。
“霁叔向来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还这么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瞧见,”白姝一个转身落座在小沙发上,懒懒翘起了二郎腿,“其实你大可以公开来找我,毕竟我们之间可是干干净净的叔侄关系,不是吗?”
谢霁蹙眉:“我和你终究不是亲的,公开出去难保不会落人口舌。再者,你最近热度已经很足了,若再多一项,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我承受不住?”白姝清淡的眉眼闪过一丝讥讽,“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霁叔,你可别小瞧我,米国的高空跳楼机和峡谷跳伞我可是都尝试过了哦,其实只要不怕死,它们就一点也不可怕。”
谢霁沉默,半晌才开口:“我还以为你长大了,不会再任性了。”
第278章 从未见过这般粗鲁的谢霁
她下意识咬牙:“那没能如你所愿,对不住了。”
“微博热搜是真的吗?”他不再寒暄,直接插入主题。
“我只能说,有些事情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是我有意想要造成的局面。”她后半句话摆明了是说自己被人搞了。
“……这两人之中,你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时轶吧。”一阵短暂的思索后,他朝她深深望去。
“嘘——”白姝忽然竖起食指压在自己唇面上,“可别说出来,要是被时轶知道了,她肯定就跑了。唉,她不喜欢我,我不就只能迂回着来了,没准哪天她被那些娱乐新闻给影响到了,就会真的想和我试试了呢?”
“你怕吓跑她就拿顾席给你当掩护?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黑料要是再发酵下去,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你这是对你的事业不负责!”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激动起来,说完还捏拳放在嘴边闷咳了咳。
“哎呀,霁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都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吧,”她蹭蹭沙发背,“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只能让自己活得舒心一点喽。”
说完,她觉得这沙发背不太软,蹭着不舒服,就想坐起来。
但下一秒,一股大力将她拽起,手腕处的痛感分明。
天旋地转间,她转瞬被压上了冰冷的掉漆墙,“嚇!”抑制不住吃痛一声。
但耳畔却响起了比她还要急促的呼吸声,像体内有被压抑了许久的剧毒一下爆发,声声催命。
睁开眼,白姝看到面前眼眦隐约煞红的谢霁,彻底傻眼了。
她可以发誓,自己从未见过霁叔这般粗暴过。
“霁叔……”下意识地,她带了颤音。
下颚却忽然被他死死掐住:“你做事总是这么任性,这么胡来,完全不考虑后果。嘴里说着喜欢时轶,却又能和顾席接吻的如此深情,真是个妖精。”
他来的巧,正好在一偏僻处看到了他们的吻戏。
因着角度的问题,他只看见了白姝眼神中的投入,当即就走进了她的休息室将所有人的说话声都甩在了脑后。
她心口猛地一缩,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谢霁的嘴里说出来。
“我没有!那吻戏是——”
玻璃吻啊!
谢霁并没有给她说出后面四个字的机会,而是直接用行动将她封了口。
唇齿辗转间,珍珠奶香在彼此的口腔里暴戾交换。
谢霁发了疯,一下一下都无比用力,直到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才猛地刹了车。
记忆深处,是才满了十七岁的她,和同学痛饮一番回来后,醉着酒将自己扑倒的画面。
那晚的她妆容俏丽面颊酡红,晚宴吊带裙镶着瑰丽的亮片,吐出的酒香让人意乱神迷,像个勾人的小妖精。
一个恍惚,他就和她碰了唇。
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然而等缓过神,他当下就推开了她,只以为是次意外。
却在将她抱起来的瞬间,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我好喜欢你啊霁叔,你这么疼我,也一定很喜欢小孩子吧,我以后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小孩……”
轰地一下,他脑子里就炸开了烟花。
这才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孩竟然走了歪路。
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也吹散了谢霁的回忆。
望着白姝此刻艳红微肿的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罪恶滔天的越界事,撑起胳膊慌忙就想离开。
脖子却被白姝反手一勾不得动弹。
接着,一股撩人的温热又从她的鼻下袭来。
撬动,蜿蜒蛇移,淡淡的铁锈味和着珍珠奶香不断交换。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怀里的人儿是那么柔软,那么香甜,能让人上瘾。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才渐渐隔开了距离。
又是一会调整呼吸的时间过去,谢霁忽然掩面朝后退去,“我做了什么……”
白姝的胸口还在起伏,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缱绻的美梦。
自己曾经心心念念望而不得的人,居然和自己接了吻,这还是她的初吻。
但等冷静下来,委屈愤怒齐齐涌上心头,她抬眼只是冷笑:“霁叔你这吻技不行啊,是和清韵嫂子交流的还不够吗?还是说,作为成年人,你们更愿意直接解决需求?”
谢霁的脸愈加苍白。
“没事,你不用摆出一副你干了多么伤天害理之事的表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接个吻又怎么了,”白姝说着将自己内搭衬衫的最上面一颗纽扣拧开,“感觉如何,还想来吗?”
“白姝!”他叫出她全名,可见是上了火。
“正如你所言,我就是个妖精啊,”她将自己的发圈拉下,松开长发,“虽然米国那些男人的吻技都很好,但我也不介意多教教霁叔你。”
谢霁抿紧了唇,抢过她手里的发圈一把将她的头发重新扎在了一起,但不可避免带落了她几根头发。
看着指缝里她泛着桃核色的发丝,他终于沉了眼,“无可救药。”
为了她能够好好生活,他连最后的婚姻底线都已经放弃。
她却不好好珍惜现有的一切,还是一味顽劣,甚至还如此放荡不自重。
“是!我就是无可救药了!你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男人,还过来招惹我,你以为你就有多高尚吗!”
白姝甩开他的手,踮脚直接咬口允上了他的脖子。
而后松开,擦了擦嘴角,看着他那深红色的印子笑起来,“你还是想想,到了月底你这里能不能消下去吧。”
接着不等他做出回应,她一把打开反锁的房门就冲了出去。
时轶弯着腰努力想要听懂叶栀的诉苦,毕竟这娃难受上了头压根没有语言组织能力了。
“我……我妈妈……”
时轶眼睛一亮,感觉自己终于要嗅到点什么有用信息了。
但忽然间,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一撞。
“谁——”
她本来只想叫一叫,但没想那始作俑者还得寸进尺推了她转身。
这下看清了直想往自己怀里钻的来人,时轶当即皱眉浑身抗拒:“你这是做什么?!”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跟这女人扯上关系!天知道那些个有关她俩的花边新闻扯犊子扯的有多像模像样!
好在这女人这段时间也没见怎么主动靠近她,不然连她都要怀疑这厮是不是真的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抱抱我。”怀里的人轻声近似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