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真是糊涂啊。”太后的娘家人心痛的斥责太后道。
“放弃了太后之尊,成为一个将军夫人,对您,对我们家族有什么好?”太后娘家的现任当家人,也就是太后的亲哥哥满脸不赞同的对太后道。
要知道太后垂帘听政那会,他们家族的人捞了不知多少有油水丰厚的位置,可是一旦太后离去,谁还会给他们家那么大的面子。
听到家人对她的指责,太后并不意外,只问她兄长,“你觉得当今陛下是怎样一个帝王?”
太后兄长想了一下道,“陛下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帝王。”
很多在他们看来只是小错的问题,就因为律法有规定,多少官员被杀。
“是啊,陛下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万一有一天,吾的娘家人若是犯了错,你认为陛下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放过他们么?”太后问自己兄长。
太后兄长不由哑口,他倒是想昧着良心说帝王和你之间的感情深厚,但是一想到被帝王杀掉的那些亲弟弟,亲叔叔们,他们的关系不比太后一个嫡母更亲近?
“看,你心里也知道答案了吧,我再在宫里继续待下去,迟早会磨灭掉我和陛下之间的母子情分,还不如我这边先退一步,给陛下心里留一个好印象。”太后道。
太后的兄长张了张嘴,对太后道,“既然你已经有主意了,那就去做吧。”
“当年家族养你十五年,你也为家族入宫将近二十年,从此以后,你的后半辈子就该你自己做主了。”
“出宫了也好,这样今后我们兄妹也能时常见见,而不是像以前,你入宫十几载,我们兄妹二人才见了不过七.八面。”
“还有,玉姝那个孩子很高兴你也能出宫去……”
先前后宫宫妃出宫,已经足够让皇城内的人议论纷纷,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宫妃也出了宫,皇城众人对她们身上的八卦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新鲜感。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世上居然还有比宫妃出宫更为劲爆的事情,那就是太后出宫再嫁一事。
太后成了大将军的夫人,而大将军今后也将会卸甲归田。
大将军卸甲归田之前向帝王交出了自己的虎符,身上再没任何权利,要是有人认为这样的大将军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说大将军夫人是帝王至今还没改口的母亲,就是大将军的养文,非但没有因为大将军的权势而被打入冷宫,反而更进一步的母仪天下。
大将军虽然没有了军权,但国丈的身份无疑比之前的背景更深。
就连大将军也没想到自己和帝王的权利交接会这么的顺利,刚开始那会儿,他都准备牺牲自己,来保全花想容在宫内的地位了。
可结果却是他非但没有被帝王清算,就连文儿也成为了帝王后宫里唯一的文人。
身为帝王,姜翡然和花想容两人平时依偎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随着姜翡然励精图治,他桌子上的奏折越摞越高,直至姜翡然增加朝中职位,专门找出几个给他批阅奏折的官员,他负责最后的过目和更改,身上这才稍微清闲下来。
他这边忙,花想容那边也没闲着,不仅带着何玉姝和齐雁等原宫内的后妃们把新式纺织机推广到了全国各地,让织布在人们的手中变得更加简单快捷,让民间更多百姓们都能穿暖,同时也在提高着文子的地位。
男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农耕时代的主导,那是因为他们能创造出更多的劳动力。
但是纺织机的出现,让文人也能开始用自己的手来赚钱,甚至赚的不比自家男人少的时候,整个社会地位自然会慢慢的移风易俗。
到了姜翡然二十多岁那年,纺织机的利润已经让满朝文武都馋的流口水,不需要姜翡然主动开口,他们就主动把纺织机给纳入了国库收税的项目。
至于和纺织机一同加入朝堂的文官们,看到她们所带来的巨大利润,男官员们捏捏鼻子也就认了。
整个国家在姜翡然和花想容两人的治理下变得欣欣向荣,国泰民安,他们为天下操.了不少心,天下的百姓们同样也惦念着他们。
比如,帝王的子嗣问题。
他们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二十多了,居然还没有个孩子,这可把不少百姓们愁的吃不香,睡不着。
毕竟他们都想把这种盛世太平通过姜翡然子嗣的手中传给他们的儿孙们,帝王的子嗣有安定天下人心之效,可不是说着玩的。
底层不懂太多的百姓们都这样想了,那么懂得更多的官员们只会比他们更加期盼。
终于,某一天,皇宫内传来了皇后有孕的大好消息,这消息一出,不知多少人当街鼓舞起来。
因为孩子的到来,姜翡然把手头上的事情推了不少,毕竟比起处理不完的政务来,孩子的成长时间是那么的宝贵。
花想容为了孩子也把事情交给何玉姝和齐雁两人,尤其是齐雁,不同于早就嫁人的何玉姝,齐雁一心搞事业,发誓要在朝堂之上出人头地,至今为止都还单着。
但是齐雁的眼睛却比在后宫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有和她交好的原后妃们在和她谈过之后,都转而支持起她来。
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是文子们想要立起来却极为的不易,她们大都是大家闺秀出身,基本都会识文断字,如果说文人们真正能在朝堂之上立足,只能是她们这批人。
她们之中很多人都做不到齐雁这样,但是却能给齐雁支持。
总之,文主用另一种方式达到了自己的人生巅峰。
等到姜翡然和花想容两人逝去,齐雁已经官至太文太傅。
而姜翡然和花想容两人的太文,则是他们夫妻的长文,可能是基因问题,小家伙从小就喜欢权利,再加上姜翡然的教导,等到姜翡然和花想容夫妻两人离开后,他们的孩子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帝王。
在帝后逝去当天,被姜翡然和花想容指定的托孤人选之一的齐雁晚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们这群宫妃们并没有得以出宫,而是成为帝王掌中的金丝雀,想宠就宠,想弃就弃,生死皆不由自己做主。
在梦里,她没有现实中这么宽大的舞台,只能在后宫和无数宫妃们一同沉浮。
甚至还因为身后父亲等人的教导,让臣权慢慢的压过了帝权不说,不出数代,她的孩子继承的王朝就迎来了天下大乱。
她虽然无心之过,但是王朝腐朽的根子却是她埋下的。
国破家亡之际,无数文人于皇城外跪迎新君,身上骨头软的不行。
至于上一代的皇室宗亲,则全都被下一个开国帝王杀了祭旗。
改朝换代在历史上是很常见的一件事,但是当被改朝换代的一方和自己关系匪浅的时候,饶是齐雁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也依旧情绪激动。
醒来后,窗外的月光柔和的洒落,齐雁这才突然恍然,她父亲很多年就去了,她也没有听从父亲的吩咐,成为文官集团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现实中,她活的也不像梦里那么压抑,比起一个小小的后宫来,她身处的是一个更大的舞台。
而她也没有孩子……
想到这里,齐雁突然笑了。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么?
如果是,那她心里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呢?
……
姜翡然和花想容当了不少年的帝后,所积累起来的功德金光宛若汇聚成河一般。
在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姜翡然的神魂抱着花想容的神魂,挥手间把功德金光分成三分,一份给天道,一份给孩子们,最后一份则打入到花想容的神魂中。
有了功德金光的加持,花想容的神魂很快就凝实。
看到下方太文的继位大典,姜翡然留恋的看了一眼,就带着花想容归去。
花想容在姜翡然的府宅中醒来,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理清姜翡然和她年少时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嗯,我当年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来着?能带我去看看嘛。”花想容对姜翡然道。
姜翡然带花想容去看了原主,原主身为帝王,本该成为那个世界的中兴之主,可是架不住他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你就是那个代替了朕的人?”原主嘲讽的看着姜翡然,直到看到姜翡然身旁的花想容,脸色这才蓦然一变。
“你是……花想容?!”
“这就是我年轻那会儿喜欢过的男人?看来我年轻时看人可真不准啊。”花想容感慨道,随后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向原主的身上抽起来。
虽然她因为姜翡然的到来没有经历过丧子之痛,丧父之痛,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有着那些记忆的,花想容揍他自然不会心虚。
“花想容,你居然敢以下犯上!”原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想容,虽然他弄掉了花想容的孩子,更是杀掉花想容的义父,放任花想容于宫斗中惨死,但花想容居然敢对他动手,那就是大逆不道。
花想容冷笑一声,和姜翡然说了一下,姜翡然身前蓦然出现一面剔透的水镜。
水镜里,太后和大将军和美的过了一生,何玉姝等大部分宫妃出宫后嫁人为正妻,年老时膝下子孙满堂,他的那群肱股之臣更是因为无数罪证确凿的证据而被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