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当偏执大佬的黑月光 完结+番外 (风吹墨洒)
易谌瞥了她一眼。
叶子卿鼓着嘴巴:“你不说的话,我就要喊非礼了!”
“……”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妥协一般地低声说:“你说……取名小易,是万事胜意的意思。”
???
叶子卿愣住了。
她还以为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理由,原来就这么简单?
叶子卿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敢确定他方才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呀?这样就高兴啦?”
易谌手掌捏了捏柔软的沙发,闷闷地应:“……嗯。”
好吧。
是她高估大魔王了。
还以为他高兴是因为什么变态的理由呢。
叶子卿倏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白净小脸上没什么表情。
易谌酝酿着情绪,主动开口:“对不起,今天如果你没有来警局,我就失约了。”
叶子卿转头看他,不客气地应:“哼,你知道就好。”
停顿了一下,她顺着杆子往上爬,接着说:“所以以后绝对不可以对我失约,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不讲信用的人了!”
易谌神色微震,神色庄重起来,煞有介事地看着她,点头答应:“好。”
得了承诺,叶子卿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说:“还有哦,如果以后你需要什么帮助,只要向我开口,我都会尽力帮你的。”
这句话看似是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但却是叶子卿有意告诉他的。
她在想,他会不会开口。
然而少年只是怔然一瞬,便愈发郑重地点头,说:“我知道了。”
-
当林叔把易谌送到他外婆家小区楼下时,易谌上去之前,正色对他道谢。
林叔对这谦逊孝顺不善言辞的孩子很有好感,见他虽然表达谢意只用了只言片语,可那双黑瞳却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辉,充满了诚挚和感激,眼中笑意愈深,拍拍他的肩膀,说:“小易……咳咳,小谌,别这么客气,只要你以后哇,好好学习,和小叶好好相处,叔叔我就很开心啦,叔叔为你做的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挂在心上,好吧?”
停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说:“只是……小谌,你别看小叶看起来温温柔柔很好相处,好像对谁都一个样儿,但她对你真的很好,嘴上不说,心里头惦记着呢,不然谁能为了个普通同学生日都不打算过了,就带着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
林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小叶虽然总喜欢向叶总讨礼物啊,奖励啊,但叔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看起来任性,但其实很独立,什么问题总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完之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从来没要求叶总出手帮她。”
林叔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感慨了起来。
内心颇有一种女儿长大了的酸涩感。
他喉头哽了一下,才继续说:“这是第一次,她不假思索地让夫人,去找叶总帮忙。”
-
易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从漆黑的楼梯走上六楼的。
少年频频走神,以至于在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房内一片黝黑,不知从哪个方向陡然飞出一只拖鞋,砸在了他身上。
如果这东西换作一把刀,此时易谌已经没命了。
他一怔,随手按下门口的开关,出声:“外婆?”
谢英直端端坐在冷木椅上,声音冰冷:“你还回来干什么?不是已经跟那个女孩走了吗?”
如果是往常,看到外婆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会第一时间思考发生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他该如何让外婆消气儿。
可此时此刻,易谌发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
刚才砸中他的拖鞋,那样的力道,绝对不是普通的老年人所该拥有的。
“你在看什么?”谢英皱起眉,看着少年眼中的打量神色,目光锐利起来:“怎么不说话?”
“外婆,”易谌不答反问:“你是什么人?”
谢英眉心一跳,眉头皱的更深,下意识否认:“我能是什么人?我是你外婆!”
四目相对时,易谌目光如炬。
谢英对于外孙突如其来的锋锐,显得格外不悦,“易谌,因为一个女孩子,你就开始质疑起养育你十几年的外婆了?”
“你爸爸刚死,尸骨未寒,你小舅在牢里,不知道有没有吃饱饭,你居然抛下你外婆一个孤零零的老人在家,跟在一个女孩子屁股后面,去给她过生日?!”
谢英声音冷得如腊月寒风,眼中带着讥诮:“易谌,你就这点出息?小小年纪就不思进取,想着有钱人家的孩子交关系了?”
第239章 “为什么要了解她的背景?”
谢英声音冷得如腊月寒风,眼中带着讥诮:“易谌,你就这点出息?小小年纪就不思进取,想着有钱人家的孩子交关系了?”
易谌瞳孔微震,被从小待他温和关心的外婆突如其来的尖锐打得措手不及,唇角紧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或许是外孙眼中的震惊情绪表露的明显了些,提醒到了她什么,谢英神色微微缓和,又说:“阿谌,外婆不是想批评你,外婆是为了你着想,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难道你想像你那死去的爸一样,以后入赘到女人家里低声下气?”
易谌无声吐出浊气,淡淡地否认:“我没有这么想过。”
谢英似乎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松懈了下来,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有气无力。
“没有就好,外婆今天情绪有点激动,说的话不是很好听,可能在不小心的时候伤害到你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理解外婆,我儿子进了牢里,女婿死了,我心里很不好受……”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红了,声音哽咽起来。
易谌沉默了一会儿,才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茶几旁,在谢英常用的杯子里倒了些凉开水,又拿起保温瓶往里面兑热水,而后把水杯递给她。
手腕倏然间被她握住。
其动作之快,简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
易谌眉宇不自觉地拧了一下,在抬眸时才悄然松开。
他没挣扎,不动声色地看着谢英,问:“外婆,怎么了?”
谢英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跑走,双眼紧紧盯着易谌,声音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你和那个女生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易谌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闻言,谢英似乎确定了什么,稍微舒了口气。
易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变化。
谢英挑了下眉,仿佛不经意一般地继续问:“她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孩子啊?我看她能随随便便带着一大群保镖闯进警察局,家里肯定对她特别纵容吧?”
易谌不答,无声看着她,话语如笔直利刃,毫不拐弯抹角地反问:“外婆想说什么?”
对上外孙沉静黑瞳下暗藏的锋锐,谢英心头咯噔一下,猛地跳起来。
她干笑了一声,定了定神,才说:“瞧你问的……外婆知道你不是会乱来的孩子,我就是单纯好奇,想了解了解你的同学是什么样的背景,这样也好放心。”
易谌凝眸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似是信了。
而后下一秒,他冷不丁问:“为什么要了解她的背景?”
谢英嘴角尚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便这么僵在了原处。
她露出烦躁的神情,骤然甩开易谌的手,从冷木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易谌,冷声说:“易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和外婆打太极了?!”
易谌对她的怒火置若罔闻,平静地说:“在发现外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时。”
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英喉头哽了一下,“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在胡说什么?”
停顿了一下,她眯着双眼,“是那个女生这么和你说的吗?”
易谌无声摇了摇头。
他抬手拧了拧眉心,已然困倦到了极点,清冷的嗓音含着浓浓的倦意。
他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既然外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谢英一动不动,也没应声。
易谌半点不犹豫,迈步朝房间走去。
三秒之后。
身后传来谢英略带急迫的声音。
“等等!”
她急切质问,意图让他止步。
“阿谌,你的小舅舅还在警察局里待着,你怎么能睡得着呢?!”
易谌停下脚步。
谢英走到他面前,面露哀愁:“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阿福他满手的血把刀扔在地上,满脸茫然地看着我,哭着喊着和我说:妈,我是无辜的,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杀姐夫的。”
年迈的女人眼眶又热了,充盈起泪水,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担忧,她说:“阿福还那么年轻,他就快要娶媳妇儿,成家了,他怎么能坐牢呢?”
谢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总归是心疼她儿子的。
而对于死去的他的父亲,和她的亲生女儿此时是何种心情,身为母亲,她似乎已经无从顾及。
易谌垂眸,眼角不知觉已然染上讥诮的笑意,额前碎发落下几缕,遮住眸中的微光,“那么外婆希望我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