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偷偷的对他说一些冯梁的小习惯和他喜欢的东西,也算是在江逸身上的投资吧,这些江逸都懂。
加上李青和赵新,江逸就没有要其他的小太监到他的身边来,而他原来身边的周成和李远也很快的融入到司礼监。
江逸发现冯梁真的很忙,除了司礼监总管,他还兼任东厂厂公,有些时候那身上的血腥之气离着很远就能感觉到。
怪不得他成天阴森森的。
就是忙成这样,他最常时候还是待在皇帝陛下的身边,因为他们这些太监立足的根本就是来自于主子的宠信,若是失了宠信,前日高高在上,第二天可能就被打落尘埃了。
他不敢赌,所以急切的想培养自己人,想把手里的刀东厂交给最忠于自己的人。
刘大头他并不看在眼底,他怕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亏损的厉害,寿命不可能太长,太子也好,二皇子也好,对他们这些人都是持不满的态度。
说什么太监乱国。
还劝着皇帝将东厂解散,说他们是三国时候的十常侍,但这些话并不感拿到皇帝面前来说,谁都知道他昏了头的只相信这些太监。
司礼监
冯梁满脸的冰冷阴森,眼神中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些废物。”
砰的一声,茶杯五马分尸的碎在地上。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连忙低下头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江逸眼神闪了闪,也随着众人低头,这次冯大总管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因为那个太过于正直端正的胡东良,他与数十名朝臣联名上奏,弹劾冯梁,反而被他反杀。
现在以胡东良为首的臣子一干人等,下狱的下狱,被流放的流放,降职的降职,可谓震慑百官,一时间冯梁此举顿时在朝堂掀起波澜。
他这么生气还是因为自己竟然没有查觉到这么多人,东厂这些人真是废物。
如果不是皇帝对他失踪信任有嘉,这次他差一点翻船。
就算将这些人都抓起来也不解恨。
他这次将矛头对准了内阁的王仁,以贪污军饷等五项罪名将他暂时押解在东厂的监狱之中,等待着皇帝的宣判。
王仁、胡东良,江逸嘴角泛起苦笑,他还是真欠这两人一条命,上辈子两人是栽在了他的手里,东厂最擅长构陷罪名,皇帝昏庸,朝中的忠臣被原主杀的寥寥可数。
要说他最后不死,三皇子绝对会对江衡产生不满,原主心里清楚,他没有活路。
王仁流放三千里最后惨死在路上,堂堂内阁最后满身污浊的倒在流放的途中。
胡东良这个正直嘴无遮掩的御史,三番二次挑衅皇帝的底线,从冯梁到原主,他就没消停过,如果没猜错,这次他逃过一劫,最后官复原职的时候又将枪口对准了原主。
此时他正在东厂的监狱里。
“江逸,此事交给你了。”冯梁冷冷的扫过众人,越发觉得自己下面这些人都是废物。
“奴婢尊命。”江逸缓缓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很奇怪的是冯梁将很多东厂的事情交由他办理,一时间江逸也成为了许多人眼中的红人,当然,在那些忠臣眼里,他同样是祸国殃民的宦官。
王仁、胡东良都死不得,江逸和原主不一样,他可是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权臣可以,但是这些忠臣也需要存在。
等帮原主报了仇,他可不想在这里憋屈一辈,就算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是需要跪人的,他准备到南方找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隐居,朝堂上有开了挂的男主就够了。
如果说锦衣卫的诏狱是闻言色变的地方,那么东厂的监狱是就地狱,用冯梁的一句话来说,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
一间间由厚重的巨石砌成的监房位于东厂下方几十米深的地下,里面阴暗潮湿、暗无天日,机关重重,莫说是逃出来,进来的人早就酷刑身、伤痕累累,如何能逃得出这地下之牢。
这也是东厂被他们指责诟病的地方之一,称他们是地下的老鼠,见不得阳光。
王仁、胡东良做为重犯,自然是被关押在监狱最深处,江逸一身掌事太监的服装,与东厂不同的衣服,可是他走在监狱中,所有番子们都低头行礼。
江逸用手绢捂着鼻口,狭长的凤眸带着不满,“你们就是用刑也要注意点味道,这里都什么味了?”
酸味、汗味、臭味、各种味道扑面而来。
看见番子们恭恭敬敬的样子,就看见那些犯人们一个个蹒跚着扑到栅栏处,凄厉的喊叫着冤枉。
江逸神色不变,小小的年纪让跟在他身后的人佩服不已,不愧是督主信赖的人,这神情举止气度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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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古代太监的生存之路7
臭名昭著的东厂监狱里
听着周围犯人凄惨的求饶和求救声, 王仁神色一动,一定有有什么大人物来了,不然他们不能这么哀求着,在这里的人哀莫大于心死, 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动容了, 除非是东厂或者宫里来人。
堂堂的阁老, 身上还穿着从家里出来时的那一身中衣,外面的官服都已经被剥下, 雪白的中衣上面现在血迹斑斑。
头发散乱着,黑色的头发中已经夹杂着白发, 他刚刚到不惑之年,胸中的的丘壑还没有舒展出来,在这阴暗的底下,他就像是牢笼中的老鼠一样。
只有他刚毅的面容,锐利的眼神还能看出来当阁老时的一丝风彩。
苦涩的笑了笑, 安然的坐在这间独牢里, 两条腿暗暗的疼痛着,可也没有他心中的痛更痛, 有对家人的愧疚,有对帝王的失望透顶, 还有对这个皇朝走到末日的悲伤。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哪想到不一会, 脚步竟然在他的身边停下来, 两个戴着圆帽子, 着皂靴,穿褐衫的番子走进来,打开牢门, 恭恭敬敬的等着人进来。
王仁抬起头来,眼神锐利无比的看向来人,一身掌事太监的服饰,面容清秀俊逸,更让他惊讶的认出此人,他嘴唇颤抖着,眼睛里闪过愧疚与难过。
江逸捂着鼻子轻轻的走了进来,神情淡淡的,没有什么看见旧人的激动与怒火,就是这种状态让王仁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了,他还记得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躲在老友身后跳着脚让自己当老师的样子。
“你们下去吧,守住周围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接近者格杀无论。”
最后一句话说的杀气腾腾。
王仁的一颗心瞬间凉了下去,他都不敢相信,那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人。
番子恭恭敬敬的上前帮他铺好椅子,还奉上茶水,然后将牢门锁上,缓缓退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人安静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不远处凄厉求饶的声音。
江逸捂着嘴轻轻的笑了笑,嘲讽的向着王仁看去,“没想到王阁老也有今天啊,当时对我父亲不闻不问,现在轮到您了,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啊?我亲爱的老师?”
王仁颤抖着手,眼眶通红,蠕动着嘴,“是我对不起你们。”
江逸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别啊,我能明白你们的意思,舍一家而保大家,可是白白牺牲了我们全家一百多口人命,王阁老晚上可还睡得香。”
王仁捂着脸哭了出来,他怎么不痛心,但是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们求情,请求还江家清白,他们几个人也都陷进去,江家根本没有参与进太子的夺嫡中,而是得罪了二皇子派系,也是因为他们在朝堂上对二皇子派系的针对。
王仁他们不忠于太子,他们只忠至这个皇朝,他们想让皇帝清醒过来,可没想到皇帝越发的昏庸、无能、残暴。
江逸啧啧着,神色莫明,语气冷厉,“你们以为你们为江家留下一根独苗就算对得起我们江家了?替死换人?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真是可笑。”
王仁神色一变,脸色变得灰暗,“你……你想怎么样?”
江逸冷冷的笑着,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失败,我是来传达督主的命令的,以后你们这些人就当我不存在吧,我想做什么也不要管我,和你们无关,还有,不许告诉他,江逸已经死在当天,成为那一百多口人中的一人,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王仁眼神中带着痛苦,“你……放心,我答应了,不过,我已经快是一个死人,也许是斩立决,有可能是流放,你的话我转答不了了。”
江逸将捂在鼻子上的手帕丢在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个牢房,神色不明的转过头来,“难道你就甘心?流得青山在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如果你答应一件事,督主说了,他会将你摘出来。”
王仁楞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最后痛苦的下定决心,刚毅的脸上带着坚定,“我明白了,以后王仁就是东厂督主的人。”
江逸勾了勾嘴角,“但愿老师是真的明白,没想到您甘愿背着骂名,可是我的父亲却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