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绿一字一顿道:“我说把绵绵给我!”
佟彦良这才抬起头看她,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雪绿姐,你这是做什么?我跟小妹妹亲近有什么不对的吗?”
佟雪绿差点就吐了,冷着脸道:“你如果不想我踹爆你的子孙袋,你最好现在就把绵绵还给我!”
佟彦良眉头慢慢蹙了起来,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佟雪绿,手却仅仅抱着佟绵绵没放。
小团子被吓到了,挣扎得更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流出来:“姐姐,我要姐姐!”
蔡大婶听到吵架声,从屋里跑出来:“雪绿啊,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很快徐母也从屋里出来了。
佟彦良看到人越来越多,这才手一松,将佟绵绵推开道:“给你。”
佟雪绿赶紧将哭得小脸通红的小团子接过来,轻声安抚她:“没事了,姐姐在这里。”
蔡大婶指着佟彦良的背影怒骂:“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个德性,真是从根子里烂透了!”
徐母呸的一声,朝他背后吐了一口唾沫:“能做出偷摸女人屁股事情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我看要跟厂里的领导说一声,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大院里头!”
佟彦良听到徐母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他愤恨地回头:“死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揍死你!”
徐母可不怕他,手里拿着锅铲就冲上去:“揍啊,你揍啊!你个断子绝孙的兔崽子,活该你的子孙袋被人踢爆了!”
“……”
佟彦良气得一口没上来,差点吐血!
他觉得这些事情肯定是佟雪绿说出去的,他想找佟雪绿算账,可徐母不断用锅铲打他。
他一个没注意,鼻梁就挨了一下,鼻子又酸又痛,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你他妈的再不停手,小心我今晚一把火烧死你全家!”
这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
这心思太歹毒了!
不过是口角之争,居然要用火烧死别人全家!
更主要的是大院这房子,要是一间烧起来,很快就会牵连到其他房子,到时候说不定大家都要遭殃!
于是好几个脾气比较烈的大妈也拿着锅铲冲上来,对着佟彦良就一阵抽打。
佟彦良被打得嗷嗷叫。
等谢金花和孙桂兰几人从供销社大包小包回来时,佟彦良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两人心疼得不行,跑到徐母家门口破口大骂。
“死老太婆你给我出来,你敢打我孙子,我要去公安局举报你!”
徐母在门口叉着腰骂回去:“你个疯子,你倒是去啊,小心回头把你孙子送进监狱!”
徐母才不怕,佟彦良刚才说要杀人放火的话大院好多人都听到了,她要是敢去举报,说不定最后谁进去呢!
谢金花和孙桂兰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去公安局。
可她们气不过,只能跑来门口骂人发泄。
谢金花气得跳脚,那模样像秋天的蚱蜢:“去就去,我这就去公安局举报,你有种就别跑!”
徐母昂着胸脯像骄傲的公鸡:“老娘怕你个毛,你倒是去举报啊!”
“去就去,你给我等着!”
“我就等着,你倒是去啊!”
“去就去,你给我等着!”
“我就等着,你倒是去啊!”
两人你来我回,一直重复骂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天黑了才休战。
回到家里,孙桂兰看到佟雪绿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死丫头,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被人打!”
佟雪绿一把挥开她的手:“滚开!”
说完她转身直接走出去。
孙桂兰气得咬牙切齿:“你个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
院子里。
佟嘉信低垂着头,一脸沮丧:“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不管小妹的,我刚才去捡柴火了。”
家里没柴火了,老家一帮人整天又不干活,他想着离开一会儿应该没事。
佟嘉鸣抿着唇角,脸色有些难看:“你该说道歉的人不是我。”
佟嘉信脚趾头在地上踢了踢,不等他开口,佟雪绿就走出来。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对不起,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佟雪绿没看他,直接看向佟嘉鸣:“你跟我过来一趟。”
佟嘉鸣让佟嘉信回去看着佟绵绵,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月色朦胧,银白的月光洒在屋檐上,影子斑斑驳驳,蟋蟀躲在角落里发出恼人的鸣叫声。
佟雪绿走到大门口才停下来。
她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没人才开口道:“我们今晚就行动,今晚你这样……”
听完她的计划,佟嘉鸣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这样……不太好吧?”
月光下佟雪绿眼角那颗泪痣越发鲜妍妩媚:“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吧。”
佟家那帮人,明天她就要一次性解决他们!
佟嘉鸣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好吧。”
当天晚上。
一个人影出现在各家晒衣服的地方,动作迅速地移动着。
第二天起来,艳阳高照。
蔡大婶唱着小曲去收昨天的衣服,然后发现自己新买的大花内裤不见了!
周围找了个遍依然没找着。
蔡大婶:“奇怪了!昨天风也不大,我家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徐母:“我家也不见了一件衣服。”
林婆子:“我家也是……”
王大姐:“我家也……”
蔡大婶:“你们不见的是什么衣服?我丢的是新买的内裤。”
徐母:“我虽然不是新买的,但也是内裤……”
林婆子:“我也是……”
王大姐:“我也……”
几人顿时怒了: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第19章 十九杯绿茶
蔡大婶等人都是大嗓门, 这一嚷嚷,大院里其他人很快就知道了。
众人议论纷纷。
“这可就奇怪了,院子里可从来没人丢过衣服!”
“就是说啊, 昨个风也不大,会不会是谁家的孩子拿去玩了?”
为了搞清楚,各家又回去问孩子,可再熊的孩子也知道衣服不是用来玩的,这年头的布多贵啊。
再说了, 哪里会那么巧全部丢的是内裤。
林婆子气得不行:“要是让我知道谁这么缺德, 我第一个弄死他!我那花内裤都穿了好多年了, 虽然屁股破了两个洞,可我都穿习惯了, 天杀的小贼!”
众人:“……”
大家看着林婆子满脸的皱纹和老人斑, 心想, 这偷内裤贼口味也太重了吧?
佟雪绿一脸憔悴地从屋里走出来:“蔡婶,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大婶看到佟雪绿, 奇怪道:“雪绿啊,你怎么没去上工?哎哟, 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佟雪绿虚弱地点头:“我早上起来头痛得厉害,只好让嘉鸣帮我去工厂请假,对了, 蔡婶,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足够憔悴合理请病假,她昨晚整晚都没有合上眼睛, 现在困得要命。
蔡大婶关心了她两句, 便气愤地将内裤不见的事情告诉她:“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 连内裤这种东西也要偷!”
佟雪绿做出一副震惊的神色:“偷的都是女人的吗?还是说男人和女人都有?”
蔡大婶听到她的问题怔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道:“哎哟,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偷的都是女人的内衣裤,这院子里是出了二流子啊!”
徐母反应也是十分快:“偷内裤的人该不会是佟家那个小兔崽子吧?”
其他人闻言,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了。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从来没有发生过偷女人衣服偷看女人洗澡等下流的事情,所以一开始大家没往这方面想。
这会儿听佟雪绿这么一说,这才觉得不对劲。
这院子里要是真出了个二流子,那以后麻烦就很多了。
林婆子跳起来骂道:“不用该不会,肯定就是他!他没来之前我们的衣服从来没有丢过,他一来就丢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徐母难得跟林婆子意见一致:“你说得没错,肯定是因为昨天被我们打了一顿,心里记仇呢!”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啊。
“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必须去公安局举报!”
“还得上报领导,将佟家这帮人全部赶回老家去!”
佟雪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这样?我堂弟佟彦良虽然摸过妇人的屁股,但他已经知道错了,绝对不会是他!”
徐母哎呦了一声:“我们怎么将这么重要的话事情给忘记了,那死兔崽子还做过这么缺德的事情,不用说了,内裤肯定是他偷的!”
佟雪绿脸色更慌张了几分:“不是的,大家听我说,我堂弟佟彦良不是那样的人……”
蔡大婶道:“雪绿啊,婶子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看人的眼光实在不行!”
“你老家那帮人来了之后,简直就跟旧社会的地主老爷一样随便使唤你们,这事情我也得跟厂里的领导好好反映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