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说的很有道理。”
洛澈目光一亮,说道:“妾身不如继续做这太子侧妃,把太子妃之位留给更合适的人?”
太子缓缓笑了笑,冷淡道:“可是孤不愿再等了。”
洛澈一惊。
刚准备说些什么,太子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一路来到寝宫,将她放在床榻上,一只手解开缓缓衣襟。
洛澈眨了眨眸子:“你想白日宣淫?”
太子动作一顿,眯了眯眸子,耳垂一片殷红,表情却冷淡道:“换婚服,今日大婚。”
洛澈整个人一震,忍不住说:“会不会是太急了?”
太子眼眸有些黯淡,又涌上浓烈的暴虐,一字一句道:“不,应该是太!晚!了!”
定好的大婚明明还有两天时间的,这是在开玩笑吗?洛澈僵硬的坐起来,看着危险暴虐的少年,轻声说:“可以不要这样吗?”
太子定定看着她,忽然一步步走过来,他的目光含着几分恨意与冰冷,冷声道:“孤不是你随意玩弄之后,就可以轻易抛弃的人。”
看着暴虐气息蔓延的少年,洛澈吓得后撤几步,可寝宫又有多大,他距离床榻又这么近,于是整个人被他笼罩,克制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眉间。
她整个人一僵,小脸被冰冷的手掌捧起来,刚想开口,便被压在床榻之上,唇瓣被人掠夺。
洛澈呜呜几声,舌尖被报复性的咬破,疼的整个人一颤,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忽然,太子头一重,脸颊栽到她的脸上,疼的他嗷呜一声,委屈的声音喃喃响起:“好疼啊。”
太子抬起眸子,水汪汪的眸子有些委屈,清澈干净的过分,捂着磕到的嘴说:“澈儿姐姐,我疼。”
洛澈捂着嘴,同样泪汪汪的看着这个智障。
狗太子,我敲你妈!
第六十七章 神经病!
……
神经病!
洛澈捂着刺痛的嘴, 震惊的看着面前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少年,他眼尾弥漫红晕,温润明亮的眸中含着细碎的水光。
他低眸望着洛澈, 似乎不明白洛澈为何这般看他,捂着额头的手垂下,身子微微向前伸。
洛澈吓得连忙身体向后挪动, 情绪紧绷着,目光警惕的盯着他,心里犹如一片不知名植物疯狂摇摆。
少年目光一暗, 脑子里的记忆乱哄哄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唇瓣微动想说什么, 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 表情小心翼翼的问:“澈儿姐姐,怎么了?”
洛澈看着他一系列表演, 真可谓是完美精分演绎毫不造作!活脱脱一个啥也不懂的无辜少年。
好似方才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自己冰冷的恨意是她的错觉。
面前的少年无害温润,仿若当年初见之时, 不!是比初见之时更不染世事的剔透。
洛澈心里百般念头一闪而过,想了想,壮起胆子试探的询问:“你方才说要把我们的婚礼延迟, 还记得吗?”
少年一愣,脑袋里猛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拳头狠狠攥住, 低垂的眸光中略过隐忍,语气莫名的道:“孤说过吗?”
他此刻的心情,淡淡的悲伤夹杂着恨意,让他想将眼前的人狠狠的…
狠狠的!他眸光不断闪烁, 歪头抬眸看她,眼中的冷意眨眼间却变得摇摇晃晃,泛起细碎痴迷的光。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泪水,在精致的下巴处摇摇欲坠,这个人和皇宫的人截然不同,她有一双过分干净自由的眼眸,而那份狠心无情又仿佛从灵魂中盈透到表象,越发衬的她不似凡尘中人。
少年的眼圈微微发红,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姜澈。好像要被洛澈欺负哭了一样。
洛澈心情不太好,太子竟然会恢复正常?这种症状大概是不可控的,应该是在他情绪激烈或者外物撞击的情况下发生。
她眸子不断闪烁,可是偶尔间恢复正常其实也代表着,太子的症状其实有所好转!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痊愈。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至少让洛澈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可除此之外,更加明显的是那不知名的恐惧。
当今太子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只有面前这个小傻子让她有点熟悉。
洛澈强制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万般思绪在脑中闪过,她努力思索对策。
洛澈转过脸去,笑着道:“太子身份尊贵,当一言九鼎,再说我们的婚礼确实太过仓促,不如就把婚礼安排在半年之后吧。”
她不敢看太子的脸,漂亮的脸上带着诱哄,语气愉悦道:“半年之后就是春天,万物复苏,我最喜欢那个季节,一切都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太子的眼中满满都是她的模样,轻声说:“好,一切都按照澈儿姐姐说的来办。”
两人间气氛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
洛澈低头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并非一方强求,嫁娶之事,两厢情愿才能方得美满。”
太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洛澈抬起眸子窥了他一眼,叫他没有暴怒,揪起的心这才放下。
这种话在太子清醒的时候是肯定不敢说的,只希他能想通,放过她吧!洛澈看着面前无害乖巧的小傻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太子眸子蓦然瞪大,震惊的看着她,洛澈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来回拉扯。
直到他的脸颊脸有些红肿,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洛澈小小的报复之后,心情便有些沉重。
她并非软弱胆小的性格,只是京城中再也没有她半分人脉,她几乎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她其实并不确定面前的人,到底是个小傻子…还是那个复仇的恶魔?
……………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白云,蔚蓝相交,她坐在亭台里,抬眸一直望着天空,目光便随着云卷云舒逐渐转动,自从几天前和太子说过婚期延期半年之后,东宫里的红绸和灯笼便都撤了下去。
目之所及不再是一片让人窒息的鲜红,让她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周围的宫人对她格外尊敬,衣食住行皆是最精美的,偌大的东宫里,仿佛她才是唯一的主人。
左手边是宫女准备好的话本,桌案旁摆放着香甜可口的糕点,太监跪坐在旁边点燃熏香,沁人心脾的草木香缓缓飘来。
洛澈拢了一下长长的衣袖,她不爱穿这样宽大庄重的衣裳,总是太过繁琐,让人行动不便。她的头发上插满珠钗,腰间挂着玉佩,手腕上的铃铛会随着摆动叮咚脆响。
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好一个富贵锦乡里的娇贵小姐,又像一只精美的笼中雀。
洛澈垂下眼眸,尽力掩盖心中的惊慌。
不远处,太子一身朝服,脚步欢快的走过来,行动间掠过一阵风,淡淡的冷香将她包围,紧挨坐在她身旁,周围的宫女弯腰行礼,脚步轻缓的退下去。
太子看向她手里的书,笑问:“澈儿姐姐,喜欢孤为你找的书吗?”
洛澈手腕一颤,淡淡回答:“应当…是喜欢的。”
太子随口道:“那话本中的妖精,该不该受到惩罚呢?”
洛澈呼吸有些困难,这话本里讲的是一个妖精,惯会迷惑人心,骗得书生一步步堕落,最终导致家破人亡。书生一怒之下,寻求道士将她困住欲报复惩罚。
洛澈心里有苦说不出,早些年那些轻浮的举动,一方面是为了保持人设,另一方面却是看他步步情动,而情不自禁的恶劣调戏。
她并非是看不懂,只是没忍住罢了。
这只是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脑袋中这个念过闪过,洛澈忍不住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太子见她迟迟不曾回答,也不在意,将脑袋歪在她的肩膀处,鼻端呼吸的气息隐约喷洒在脖颈处,洛澈此刻终于确定这人现在是正常的。
他的脑袋有些重,丝毫没有克制的心思,好像恨不得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洛澈身体不能移动,努力承受着重量,抬起下巴看向天空。
太子轻声说:“澈儿姐姐不愿回答吗?”
淡淡的危机蔓延开来,洛澈僵硬着身体,回答道:“自然是应该受到惩罚。”
这个回答好像取悦了身旁的人,脖颈部的呼吸有些炙热,他轻轻一动,张嘴咬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并不重,却又好像随时可以咬下一块肉。
洛澈呼吸一窒,睫毛颤了颤。
太子的牙齿逐渐加重,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舔了舔,感受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栗,轻声笑了笑。
洛澈疼的脸色发白,僵硬着姿势目光遥望天空,拳头攥起青筋,披肩的长发和太子的头发相互交缠,远远看去,就好像两人亲密相偎在一起。
太子轻声说:“低头。”
洛澈咽了口唾沫,动作僵硬的低头看他,发白的脸色显得她有些萧瑟惊惧。
太子抚上她的脸道:“真奇怪,明明是个丝毫藏不住心思的人,当初怎么就能把孤骗得团团转。”
他歪了歪头,剔透的眼珠里清澈而懵懂,笑容甚至是称得上乖巧的,淡淡开口:“澈儿姐姐,你说这是为何?”
洛澈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太子当初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