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那么相似。
那一瞬间,楚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还记得上回也是车厢,她跪到了狗子脚前。
嗯,还哭了甚至问狗子的靴子防不防水。
可到底还是有不同的。
比如,等待她的不是地板,而是带有松香木淡香的怀抱。
楚汐秉着礼貌,正要来上一句谢谢昂,兄弟。
可有人快她一步。
“哦,投怀送抱。”
听听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就好似她占了这厮多大便宜一般。
楚汐正要回嘴,她刚抬头,就被男人堵住了话。
裴书珩吻的极为专注。
撬开齿关,带着难以忽视的侵略性。
楚汐就以这奇怪的姿势趴在男人身上,让狗子亲了个够。
所有的感官都那么清晰,男子的喘息,扼住了所有感知。
裴书珩一回府,就调查了祁墨嘴里的事,很快有了结果。
得知此事,他迫切的想要见见楚汐。
想到有人对楚汐曾动手动脚,裴书珩恨不得砍了他的双手。
男子的火气压根没处撒。
楚汐从未曾在他面前提过这事。裴书珩也知道,以往楚汐恨不得见着他绕道走,就连成亲也是他强势定下的。容不得楚汐拒绝。
如此这般,楚汐就算出了事也不敢在他面前寻求庇护不是吗。
毕竟以前的他,并不曾把楚汐当一回事,甚至对她极为厌恶。
裴书珩头一次觉得,他对楚汐还不够好,以至于楚汐这会儿还存着秘密。
导致两人之间依旧淌着条河,难以跨越。
楚汐错了,她以为狗子就是亲一亲。
可为什么,还有往下的冲动。
怎么还脱披风了?
楚汐愣了愣,滚烫的唇落在女子如玉的脖颈处,她不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打断马车play?
哇哦,刺激。
楚汐傻兮兮的来这么一句:“你花样真多。”
随着她话音刚落,男子就止了动作。
楚汐又是一愣,她扯住男子的衣领,歪了歪头。
女子眼底含着水色,眸光潋滟,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你怎么不继续呀。”嗓音娇娇嫩嫩,最后一个字带着尾音,拖的长长的,软的厉害。
是个人都受不了。
裴书珩克制的把披风围到女子身上,眼角带着红。
“楚汐,你莫忘了,你来了月事。”
哦,谢谢你的提醒。
小仙女险些以为魅力值下降了呢。
有月事这道护身符,楚汐天不怕地不怕。
她也没说要离开男人的怀抱,反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玉手搂上,红唇在男子喉结处落下一吻。
“你放心,污秽走后,我补偿你。唔,就在这里,要不要?”
随着这句话,腰间的手收紧。男子眼底有暗色在肆意翻滚。喉结滚动,他沉沉的盯着楚汐。
女子狡猾的像只狐狸。
呵,小骗子。
到时候比谁都怂。
裴书珩不说话,所幸眼不见为净,直接阖上了眼。
楚汐:???
狗子都不会上勾了。
……
车厢彻底的没了动静。
外头街上的喧嚣声盖过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
马车这会儿因着路上拥堵,行的极慢。
到底没了趣,楚汐赖在男人身上,听着外头那些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大嗓门。
“恭亲王这回办了好事,那两个小人,忒不是东西,贪污受赂,要我说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可不是嘛,我早就觉得他们生的贼眉鼠眼,就不是好东西。”
“恶有恶报,活该。”
哦,楚汐眨眨眼。继续听着。
“我听说镇国公今日回府就倒下了,至今未醒,也不知和这事有没有瓜葛。”
有人斩钉截铁:“这是自然,镇国公与那两人走的极近,若不然,你觉得他好端端的又怎会吐血?”
甚至有五十左右年纪的中年男子摸了把胡须,着一身算命先生的道服,高深莫测的说着:“这镇国公府啊,我瞧着用不了多久,准败落。”
嗯,挺有眼力见,楚汐不由认同的点了点头。
又听那人继续道:“我还算出来一桩事。”
众人也不知信没信,可至少对八卦一事爱听,当下纷纷询问:“是何事?”
“我还算出来,那归德侯府魏公子半年后必丧命。”
靠!楚汐气的,登时从狗子怀里站了起来。
她真的很想把说话之人拎过来敲到一番。让他知道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算算算,你特么有种再说一次。
她的反应出其不意,裴书珩眼皮一抬,淡淡的看着楚汐。
楚汐被他这么一看,撸起的袖子,讪讪万分的放了回去。
可外面的话依旧继续。
在那人放下厥词后,众人当下怒目而视。
实在是魏恪在没出事前做过不少好事,是京城里头极有修养的公子哥,除却魏恪,也很难找出几名可与之媲美的。
鲜衣怒马的少年,风度翩翩,走到哪里都能听见起爽朗的笑声,如沐春风。
即便他被宁虞闵这杀千刀的弄成了断袖。
可这也不能磨灭众人对他的爱戴。
你说魏恪爱男人,成!
你说魏恪会死,我看你明天才见不到太阳。
那人得不到附和,当下有些不虞:“你们这是不信?”
众人推搡他:“呸,狗东西。”
楚汐听着这句话,不由的看了眼裴书珩。
好巧,这里也有一个狗东西,只是裴书珩这会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恨不得好好把自己教训一番。
街上。
“你们怎就不信?”那人当下被骂,却也不恼,他甚至放下大话。
“总有一日,你们会信。实不相瞒,我还算出来那新科状元裴书珩的命数,是个贵人,但早早的做了鳏夫。”
第355章 把他放倒轻而易举
他这话一出。
街上瞬间沉默。
车厢内亦是如此。
楚汐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这句话,久久不绝。
她面色煞白,唇也在刹那间没了颜色,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她再恼火,也知道若按书里的发展而言,魏恪的确会死,时间与那人的料想差不多。
怎么,还有人知道这些事?那笃定的语气,楚汐只觉得吓人。
难不成,和她一同也是穿书的?
不该啊,若真是书迷,也该知道裴书珩最是不好惹,哪会赶在街上如此议论。是不要命了吗。
嫁给裴书珩的已经是她楚汐了。
那句什么早早没了娘子有点瘆人。
那个人的推论就好似是书里的,而不是有所变化后的。
她的反应裴书珩尽收眼底。
想起楚汐先前怕他怕的要死,后竟然多次撮合他楚依依,就好似他必然会娶她庶妹入门。
他不由拢了拢眉,不动声色的靠在车壁上,静静的看着面带恐惧的女子。
鳏夫?
楚依依?
真正的楚汐?
眼前的女子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事?
看她的神情,就好似,旁人随意说的一句话,能成真。
马车终于使出了人群,车速也终于加快。
可街上再一次的冒了喧哗。众人纷纷围住断言的男子。
他诅咒魏大公子,如今又来诅咒裴大官人。
是人吗?
他是见不得别人好吧。
这种人活着,也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要瞎。
那男子只以为他的话,让众人信服,他存着一肚子的话,当下正要继续开口。
就听有人发号施令。
“这小子的嘴比恭桶还臭,我实在忍不住了,乡亲们,揍他。”
可这些,到底绝尘在马车外。
——
架马车的阿肆气的不行,可到底主子没发话,他不好直接擅自做主前去问罪。
眼瞧着落儿一副要和人拼了的架势,阿肆忙把人拉住。
“你做什么?”
“我要弄死他。”落儿愤愤。
于主子不敬的,甭管什么来头,就该死。
生不如死!
这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何况护主的落儿,她恨不得这会就下去掐死他。
可笑,她家主子命好,是要长命百岁的。
“你消停些。”阿肆好不容易把要跳车的落儿拉了回来,他冲落儿使了眼色。
伸手指了指车厢。
这事自然有公子处理,他们下人还是别闹事的为好。因为阿肆最为清楚,公子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他料想没错,裴书珩自然会好好处理那人。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想要处理解决一人,不在话下。
只不过,如今,有更重要的事。
裴书珩淡漠的看着楚汐,看她由心惊转为平复后的宁静。
他很快有了猜测。
在楚汐的思维下,他会娶楚依依,楚汐先前的处处讨好,是为了活命,而如今,方才那人所言,为真。
真正的楚汐会死在他手下。
裴书珩拢了拢眉心,若那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这的确也说不定。
这般去想,一切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