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刘程头疼地抚了抚额，挥了挥手率先往里走：“我们先进去，让她到了给你发消息吧，让这么多学生等她一个像什么样？”
毛维：……
余芹芹和柳然求之不得，当即小跑着跟上去，其他学生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叶千桐到校门口后就没看手机，不然早就看到毛维发的消息了。
她不急不徐地走到校门口的保安室，还没进去，身后传来一道热情的呼唤。
“同学，你是来比赛的吗？”
叶千桐闻声转身。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由远及近，他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平光眼镜，棕灰色的头发看起来很软，还有些天然卷。
“你跟着我吧，我知道在哪里。”他快步跑过来，对着叶千桐热情地招手。
叶千桐道了声谢，跟上他。
男生显然是个自来熟，一进校门就放飞了自我，一点儿没有陌生人的自觉。
“我叫傅子羡，羡慕的羡。”
带着叶千桐绕过一个转口，他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衡中还是三中？”
三中是第三中学，县城里排在衡中后的学校。
叶千桐还没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接上了：“我觉得你是衡中的，三中来参加数学竞赛的没几个。”
叶千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对上他求证的目光，她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这个男生看起来对自己很自信，说到衡中和三中时，他不自觉地流露出自负的情绪。
“那你认识叶千桐吗？你们学校统考第一的那个。”他有些激动，说话的语调都快了不少：“你们不是有辅导班吗？她肯定也参加了的，你认识她吗？”
不知是不是叶千桐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少年眼神放光，像是饿狼看到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想说不认识。
“叶千桐！”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声吆喝，又干脆又大声。
是毛维，呼哧呼哧地跑过来了。
叶千桐？眼前这个叫傅子羡的男生震惊地往身后看了眼，又回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生：“你就是叶千桐？！”
他像是不敢置信：“我还以为能考到730分的会是个书呆子！”说完他在叶千桐脸上看了几秒，脸色怪异：“你看起来不太像会读书的。”
叶千桐：……
叶千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以前总有人说她从气质看起来就是个学霸。
所以在这个卷毛眼里怎么样的看起来像是会读书的呢？一定要带着啤酒瓶眼镜的才行吗？
毛维很快跑近了，气还没喘过来就开始告状：“我就说你快到了，她们就是不听，大家都是文化人，明明他自己说的一点多集合，现在才几点？怎么就张口闭口就是你迟到了！”
毛维是真的气惨了，他一个人混迹在二十六个人里，每次都要被余芹芹指桑骂槐地冷嘲热讽几句，还每次都和叶千桐有关，作为叶千桐忠实的粉丝，他最看不惯她这样被“欺负”。
吐槽完，他才注意到叶千桐身边还站着个男生，长的有些面熟。
他悄悄打量了几眼，突然一拍大腿，像是看到了什么传奇人物。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被教导主任拿来当过正面教材的平阳第一吗！当初看到他照片的时候，还有人吐槽他p图过分，没想到真人居然真的就是长的这样，还挺帅。
毛维激动地像是认亲成功了：“傅羡！你是平阳次次考试都能拿第一的傅羡吧！”
“……傅子羡。”
毛维憨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但是我还是很崇拜你的。”虽然现在更崇拜叶千桐。
傅子羡：……
要不是你连我名字都没记住，我差点就信了。
教二412是一个阶梯教室，座位有百来个，根据考场安排，正好容下来考试的学生。
教室门口站着几个老师，其中就有刘程。
他旁边的大概是三中的老师，一脸羡慕地听着他吹牛逼。
“柳然真的是我教过的学生里算聪明努力的，几乎次次考试都不会低于130，她再努力一把上B大绝对没有问题的。”
三中的老师认同地点头：“这么努力的学生在我们三中不太多了，哎。”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你们衡中这次厉害了呀，数学满分都有了，那个满分的学生是你教的吗？”
“她啊……”刘程噎住了，脸上有点不自然，正好抬头看到叶千桐和毛维从旁边走过。
刘程觉得有点气：“她不是我教的，这个学生以前成绩很差，是林正云那个班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满分了。”
“那更加厉害了！林正云这教学质量高呀，改天我向他探讨探讨。”三中老师若有所思地打着算盘。
刘程闻言，脸彻底黑了下来。
这跟林正云教的有什么关系？再厉害的老师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出一个满分吧！
刘程想打消他的念头，却见他已经掏出手机查找L开头的联系人了。
刘程：……
作者有话要说： 刘程：我嘴可真欠！［打嘴］林正云：谢谢，谢谢宣传。［鞠躬感谢］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大教室排的考号是随机的， 衡中二十八个学生被分在了整个教室的各个角落。
巧的是，叶千桐的前面坐的正好是傅子羡，他坐在整个教室的第一排。
趁着考试还没开始， 他转过头欠欠地坏笑一声：“看着没，我第一个位置， 你在第二， 说明这次竞赛分数我会比你高。”
他的样子，就像占到了什么大便宜。
叶千桐淡然地看他一眼，赏他一个词：“拭目以待。”
她的眼神很淡，看不出一丝慌乱， 连语气都没有起伏， 他的自信让傅子羡愣了愣。
他从小脑子好， 小的时候读书不费多大劲就能次次考第一， 长大了后就更加要强，认定自己不应该当第二，就是这种好胜心让他就算失误也不会跌下前三。
时间长了，他身边的人都自认为没办法超过他，甚至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叶千桐是他从初中到高中第一个碾压他的人， 从他引以为傲的数学到理综， 从他从小学起的英语到稍微薄弱的语文，这个女生没有一门是比他低的。
她激起了他开始消散的斗志。
“我会超过你。”拿回我的第一名。
傅子羡的眼神也淡了下来， 声音轻得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叶千桐没再理他，低头整理考试用品和准考证。
这场竞赛从下午一点半考到四点，两个半小时，要考的题目类型和数量都是未知数，考场上的学生大多都神色紧张，还有临时狂记公式的。
考前十五分钟， 三个老师一人拿着一包文档进来。
“考试时间，一点半到四点，两点半以后可以提前交卷。”挺着啤酒肚的男老师侧身指着摄像头叮嘱：“考试期间摄像头不关闭，作弊可耻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有几个好事且自信满满的男生朗声回，收货监考老师意味不明的一眼。
等那三个老师严谨仔细地贴好条形码后发下试卷时正好是一点半，这群学生准备已经的竞赛正式开始了。
不过出题老师看起来并不温和。
考场上各个角落都传出惊讶震惊的唏嘘声，稀里哗啦翻试卷的声音一片一片的，光从声音就能听出他们的紧张烦躁。
傅子羡自信满满的情绪也受到了气氛的影响，这套卷子十道选择十五道填空，反面是一整面的大题，大概有六题，普通数学考试两个小时也就二十来道题，竞赛题居然足足多出近十题。
时间显然是不够的，他立马稳下心绪开始专心做题。
啤酒肚的监考老师刚看到卷子也是惊讶了一下，他抬头扫视一圈，不出所料地看到一整个考场的学生脸色都是紧绷的。
果然还是太严格了，这群孩子也不过才高一。
他暗叹了一声，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看到了到坐在第二排的女生，整个考场好像就她游刃有余地样子，她也是专注地，但是很明显这份卷子没对她造成什么困扰。
他眼底闪过几丝惊讶，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诧异。
在其他学生都神色紧张地在草稿纸上拼命演算，抓耳挠腮地找不出头绪的时候，她居然看起来很轻松地在纸上画了几笔，随手就写下了一个答案。
难道是卷子拿错了？还是放弃了在盲猜？
但是能坐在这个考场，已经可以排除她是随便写写的可能性了。
啤酒肚老师偷偷观察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往下走。
他也是教高中数学的，虽然他不是这个县城的老师，但这里的学生大概什么水平，能做出这份考卷的部分题他还是知道的。
他一边巡考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到叶千桐身边，厚啤酒瓶盖眼镜下的小眼睛悄悄往她试卷上瞟。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是看得少了。
她的速度可以说是夸张，在其他同学大多跳着做或者只做到第三道选择题的情况下，她居然已经做到第八题并且顺利地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复杂的式子，算答案更快，仿佛是随手沾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