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希辰!” 莫轻语气里像是淬了冰,让人背后一凉。
“不逗你了,瞧你那小气样。披萨在三楼呢,我去给你牵下来。”
辛芯有意思的看了看两人,这个夜希辰不怕莫轻,是个人物啊,可惜原著里没有任何着墨。
“披萨等会儿接,我来找你,是让你给我纹个图。”
“什么?”
“什么!!”
第一声是愣住的夜希辰,第二声是辛芯的惊呼。
“这倒是稀奇。” 夜希辰挑眉望着沙发上的人。
工作间内,莫轻赤-裸着上身躺在工作椅上,辛芯伸手抓着他的手,“你要纹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夜希辰准备完毕,站在他身侧,“纹哪里?”
辛芯视线落在莫轻食指指着的位置一震,睁大着眼不可置信的抬头对上他坚定的双眸。
“你,你。”
莫轻嘴角微弯,朝她轻点头。
夜希辰对他俩之间的哑语并不感兴趣,“嗯,心口的位置不会太疼,你想要纹什么图案?”
“字母‘x’。”
“好。”
辛芯听着夜希辰的吩咐后退了两步,目光不离的盯着躺椅上那人的心口处,纹身机的针头一下一下的刺破他的皮肤。
她抿紧唇,双眼发热,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处,隔着的衣服下,那里,相同的位置,是颗心口痣。
就如夜希辰说的那般,一个字母纹的很快。莫轻坐起身时,辛芯快步走了过去。
他皮肤很白,原本纹理清晰诱人的胸肌间,一个“X”突兀的印在那里被保鲜膜盖住。
“真丑。” 辛芯哽咽道。
莫轻将人拉进了些,额头抵着她的,“不丑,这是只属于你的标签。”
临走时,莫轻去楼上接披萨,夜希辰递给她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后期护理要用的东西。
“结痂的时候会痒,看着他别挠。”
辛芯点点头,与他道谢,刚转身,手臂被人拉住,她疑惑的回头对上夜希辰似笑非笑的脸。
“小胳膊真细。”
辛芯抽回手臂,后退一步,冷笑道,“呵,不如你,你真gay。”
“啧。”
她挑着眉不理会眼前人的咬牙切齿,朝着牵着披萨下楼来的莫轻跑去。
夜希辰舌尖抵着腮,嘴角一扯,“还是个会挠人的。”
回去的路上,辛芯坐在后座撸着披萨的毛,好奇的问驾驶座上的人。
“你和那个店主是怎么认识的?”
莫轻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人,“夜希辰?”
“嗯,感觉他邪邪的,不像个好人。”
莫轻了然一笑,“留学时我俩是校友,他是司徒家的私生子,没有入族谱。”
“什么?” 辛芯惊呼。
“嗯,血缘上他是司徒六条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脱离司徒家很久了,跟我一起回国来的S市,算得上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心思比较细,人看着不正经,但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也知分寸,有时候,一个人的外表并不事他真实的样子。”
辛芯点点头,心道:果然主角身边没有什么普通人。
晚上,披萨已经回它的房间睡下,辛芯做完皮肤护理,看了眼仍在书房内对着电脑工作的人。
“很重要的工作吗?”
莫轻抬头,“还好,pe的周报。”
“那早点睡吧。” 视线转向他的心口处,“纹身后的几天最好不要熬夜。”
莫轻随手关了电脑,起身走到门口揽住她的肩,“嗯,听老婆的。”
辛芯毫不客气的拍掉肩上的手,“切,谁是你老婆。”
还未走出书房,便被身边人打横抱起,辛芯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哇啊啊,干什么,放我下来。”
莫轻步子走的又快又稳,“马上放你下来。”
卧室中央被褥整齐铺着,辛芯被猛然摔在了中间,整个人被床垫轻微弹了下,还不待她起身,就被一座“山”压的了上来。
莫轻用腿压着她,不让她动弹,抓着她的手按两侧,眼神危险。
“说,你是不是我老婆。”
“我才不…唔。”
话未说完,双-唇便被上方的人堵住,强势又直接,令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气息相融,辛芯脑袋里晕晕乎乎,被钳制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开,整个人被莫轻拉起来————————,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秋季夜寒,被褥猛然贴在皮肤上又很凉。
她飘渺的意识清醒了些,手下的感关也变得清晰起来。
莫轻“压”着她。
——蓄、势、待、发。
一抹黑色的虚影在视线里闪动,辛芯定睛看去,入目里是一个大写的“X”印在心口处,泛着红,字母的周围又有些肿。她浑噩的意识醒了大半,手脚并用挡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抬头对上莫轻的不解。
“不,不行,纹身后15天内不能剧烈运动。”
“草!”
辛芯有些好笑的看着起身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莫轻爆粗口,火上浇油的对着吵着浴室走人的大声道:“一周内也不能洗澡,特别是冷水澡。”
莫轻站在浴室门口,盯着床-上幸灾乐祸的人,嘴角一扯,眼神危险道:“信不信,不到最后,我也能让你求饶?”
辛芯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被褥里,可怜巴巴道。
“我错了,莫大人,放过小的吧。”
第20章 世界一(20)
十一月一号, s市进入深秋,早晚有些凉。
早餐厅里,辛芯对着厨房里的人发表抗议。
“今天又是煎蛋?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吃热量极高的油、煎、食、物、了, 你看看我的肚皮,整个都圆了, 我不管, 今天我说什么都不吃。”
莫轻煎完最后一根肠,关火,解开围裙挂在挂钩上, 端着盘子走到早餐桌前坐下, 一个眼神都没给眼前跳脚的人。
辛芯几个大步走到莫轻身边站定,撩起衣摆。
“你看,我这侧腰马上都要突出来了!”
大早上,白晃晃的细腰闪在眼前, 莫轻视线沿着肚脐上滑, 瞳孔猛地一缩。
——睡衣下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挡。
“把衣服放下, 吃饭。”
“我不吃煎蛋!”辛芯没看到他眼底的异色,对着盘子里的煎蛋继续控诉。
莫轻语气随意,“过几天就瘦回去了。”
“嗯?”
“15天到了,我正好可以帮你运动减肥。”
“……”
——呵呵。
桌上手机铃声响起,莫轻看了眼,是徐助。
“喂。”
“莫少, 辛……”
又一阵铃声响起,辛芯停下吃饭的动作, 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接听。
电话里的人快速的说了句,辛芯一愣, 抬头对上接着电话正盯着她的莫轻。
果然,他也收到消息了。
——辛康荣,去世了。
再次来到墓园,不同于莫二叔那天大雨倾盆,清晨的阳光明媚,在深秋季节里,这样的天气最是温暖舒适。
大厅入门处,辛芯穿着一身黑,胳膊上戴着黑纱臂章,对每一个来参加追悼会的人致谢礼。
闻夫人带着闻曼迪跪在首排最中央的位置,哭的不能自已。
辛芯是辛康荣去世那天接到律师电话时才知道,原来闻夫人一直都不是辛康荣名以上的妻子,所以大家一直喊她闻夫人,闻曼迪也一直都姓闻。
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双目发红的妇人,她叹了口气。
果然爱情里,重情的往往都是女人,她的所有手段说白了其实都只是为了得到那个人罢了。
“累不累?” 莫轻站在她身后悄悄帮她按了下腰。
辛芯朝着刚进门的人弯腰致谢,随后侧身小声抱怨:“嗯,累,我的脚感觉都没了知觉。”
莫轻低头,视线落在她的高跟鞋上蹙起眉,掏出手机给徐助发短信。
[安排人送双黑色平底鞋来,38码。]
“你快去那边休息吧,你站我后面,那些进来的人每一个都要停顿下和你打招呼,我这腰弯的数量直线加倍。”
她不是瞎抱怨,以辛康荣的人品和辛家的地位,来吊唁的人不会有这么多。大厅里,已经堆满了人,后厅侧厅也全是,辛芯看着门外仍在陆陆续续往里进的,叹了口气。
整个S市有头有脸的人怕是都来了,当然,这都是拜身后人所赐。他们哪里是诚心来吊唁的,大部分人怕是连辛康荣长什么样都是见了遗像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来这里能见上莫少一面,再要是能说上一两句就更好了。
辛芯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了,再熬二十分钟,追悼会正式开始。她动了动僵硬的脚,刚想放松下,莫轻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个盒子站在她的旁边。
“咦?你怎么又过来了?”
莫轻没有回答她,也不理会侧目和陆续进来人的眼光,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平底单鞋,屈膝在辛芯面前蹲下。
“你,你,快起来,我自己穿。”辛芯红着脸,身子微弯推了下他肩膀。
“脚抬起来。” 莫轻并不理会,大掌握住她的脚腕,自然的将她原来的高跟鞋脱下,又仔细的给她穿上黑色的平底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