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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谚除了早饭的时候见过沈迟意,一个白天都在忙着料理瑞阳王后事,还有迎接朝廷即将到来的钦差,这么一直忙到晚上,他才有空去瞧一眼她。
他来到沈迟意屋门前就发现不对了,屋里黑漆漆一片,也没点油灯,他抬手敲门也没有动静,他皱了下眉,猛然踹开门走了进来。
沈迟意身上裹着薄被,一张雪玉小脸烧的通红,长睫紧闭,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遇到了不快的事儿。
忽然的,她双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身子维持不了平衡,险些要一头栽下去。
卫谚脸色微变,跨了一步接住她,他用微凉的额头探了探她的,果然滚烫一片。
沈迟意经的事儿不比沈若渝少,而且她脖子上还带了伤,她仗着自己体质一向好,本来没放在心上的,不想这回却中招了,现在烧的有些神志不清。
卫谚恼怒且心疼:“你怎么烧的这么重?”
沈迟意嘴里咕哝了几声,浑似含了几个汤圆说话,说的什么也听不清。
卫谚不敢再耽搁,忙唤了观主来,让他拎来王府的大夫,又是一番诊脉开药,期间他半步也没敢离开,一直在床边陪着她。
沈迟意平时多理智镇定,病中就有多磋磨人,一会儿嘟嘟囔囔想吃甜食,一会儿又哼哼唧唧地让人送自己花,可把卫谚折腾了个够呛。
沈迟意闹个不住,他忙令周钊去买鲜花,温声哄她:“你再等等,等会儿就把花给你。”
沈迟意半闭着眼,摇头,声音里还带了一丝软软的鼻音:“我要,我现在就要…”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势。
卫谚被她缠歪到无法,犹豫了下,吩咐观主:“你去找几叠彩纸来。”
观主不明就里,还是遵循了他的吩咐,卫谚往常拿刀拿枪,指挥千军万马的金贵手指,竟然捏起了一张彩纸,灵巧地叠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就被他托在掌心,他递给沈迟意:“喏,花给你,可别再闹腾了吧。”
沈迟意也不管真花假花,抱在怀里就把玩了起来。
卫谚有意哄她高兴,又折了几朵递给她,沈迟意终于不再闹腾了。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碗闻着就让人舌根发苦的药汤终于端了上来,伺候病人的活卫谚当真头一回干,他有些笨拙地吹了吹汤药,喂给她:“喝药。”
这苦味让人闻着就害怕,沈迟意若是神志清醒,说不定一咬牙就喝了,她现在昏昏沉沉的,连人都快认不出了,哪里肯喝?拼命摇头,嘴里小声哼哼:“你拿走,我不喝。”
她难得露出这般任性娇态来,要是搁在往常,卫谚或许还觉着有趣,现在他只剩下无奈了,难得耐心:“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沈迟意一味摇头,哼哼几声:“喝了我更难受。”
卫谚差点被这滑头气的翻了翻眼睛,语带威胁:“你喝不喝?”
沈迟意眼波虽然迷离,但依然非常有原则:“不喝。”
卫谚相当铁面地哼了声,伸手捏住她挺翘的鼻子,沈迟意开始还能憋气,到后面不得不张开嘴巴,卫谚趁机一手扶住她,一手端起药碗,直接给她灌了进去。
旁边站着的观主看到卫谚这铁直男的喂药方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特别是卫谚这讨人嫌的,还趁机嘲了她一句:“不就是喝一碗药吗?有什么难的?”
沈迟意虽然干了一碗药,但给苦的快不成了,喝完之后拼命干呕了几声,眼里沁出几滴泪来,迷迷糊糊中仍不忘还嘴:“感情喝苦药的不是你,除了会说风凉话,你还能干什么!”
卫谚硬生给她气笑:“就知道犟嘴。”
他瞥见沈迟意唇边沾了几滴药渍,忽然凑过去,舌尖沿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了一圈,帮她扫走了唇边的药渍,他细细砸弄,唇齿间也跟着苦涩起来,难怪她苦的直掉泪。
这次亲吻倒不似早上那般激烈暧昧,他含着她的娇嫩唇瓣,没有急着掠夺,反而像是在尝着什么,温暖双唇覆着她的唇瓣细细抚慰,莫名让人心头既软又暖的。
沈迟意也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怒斥:“你又干什么!”
卫谚拇指抚过她的唇瓣,似乎不明白她在恼什么,有些疑惑地道:“陪你吃苦啊。”
沈迟意委实没搞懂直男的脑回路,她被他这么一气,倒是精神了几分,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实在没力道和卫谚挣扎,在床上挣扎片刻,终于缓缓掀开被子。
卫谚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下地,蹙眉:“你要做什么我代你去便是了,你现在不要起身。”
沈迟意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让开,这事儿你代不了。”
卫谚挑眉:“你尽管说说,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干的?”
沈迟意更没好气了,一把掀开被子,低声道:“我要小解,让我下去。”
卫谚还是不让,迟疑着道:“净室不方便,我抱你去吧。”
他说着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又分开她的双腿架在手臂上,没错,他现在摆的就是大人帮小孩方便的那个姿势。
这姿势简直羞耻度爆表…沈迟意拼命挣扎,一边拉扯他的手:“你撒手,不用你!”
卫谚生怕她要一头栽下去,只好把她放回床上,唤了观主过来扶着她。
沈迟意担心卫谚还要作什么妖,扶着观主的手道:“世子回去吧,这里有观主就行了,不用你在这儿。”
卫谚皱了下眉,不可置信地道:“没良心的,你这就要赶我走?”
沈迟意态度坚决:“多谢世子照料,不过天色已晚,世子还是先回去吧。”
放在平时,卫谚怕是要硬留在这儿看看她能把自己怎么着,也不肯就这么被她撵走,现在他瞧她一脸的倦怠疲惫,也不想她再继续折腾了,重重哼了声,一撩衣摆走了。
沈迟意经他这么一闹,也出了一身的汗,观主小心扶着她去往净室,这时床头搁着的一朵纸花盈盈落在她脚边,她愣了下,勉强弯腰捡起来:“这是…”
观主笑:“沈真人不知道,方才您昏睡的时候,一直闹着要别人给您送花,世子为了哄着您不难受,就亲手给您折了几朵。”
沈迟意微怔,指尖摩挲着花瓣,似乎有些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对没错,我又来卖安利了,求预收《我当团宠那些年》,切片男主,哦豁!
文案一:沈啾是城南女掌柜的五岁小闺女,原本人生顺遂衣食无忧,直到母亲生了大病,临终前告诉沈啾她并非凡人,她爹其实是应龙一族的嫡子,因为意外和身为人类的母亲结合,诞下沈哟。
母亲死后,应龙一族有所感知,将人类幼崽沈啾接回了龙族。
不幸的是,应龙一族最重血统,她爹对这个混血闺女不咸不淡,大师兄敷衍客气,二师兄不屑一顾,全族都不待见沈啾这个人类幼崽不说…还有个天资血统远胜于她的养女在那里虎视眈眈。
沈啾挽起袖子露出小胖胳膊:‘…行吧,那就挨个攻略。’
后来…她那高冷不言笑的亲爹:“啾啾哪里是什么混血,分明就是为父的心肝小宝贝!”
刻板严肃的大师兄:“啾啾那么可爱,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眼高于顶二师兄:“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我们啾啾绝对不可能有错!”
应龙一族上下达成共识:“人类幼崽,真香!”
…
文案二:很快,沈啾这个人类幼崽的名声传遍三界,魔域那位以性格莫测著称的魔尊为了一睹奇观,出手抢走了应龙一族的心肝…最后还是后山那位神秘强大的祖师出手,才终于把沈啾夺了回来。
……
沈啾最喜欢的人就是后山那位皎若日月的祖师,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个恣意妄为,在她年少时把她抢走的魔尊。
直到后来…她惊恐地发现,这两人居然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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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沈迟意的身体底子不错, 喝过药之后,没几日烧就退了,虽然身子还有些虚软无力, 不过病却是彻底好了,沈若渝身子不若她, 但有宁侍卫在一旁时时体贴,这回好的比她还快些。
最近钦差已经抵达的蜀中, 卫谚近来也忙的够呛, 这几日倒是不曾来作妖, 她病好之后,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反正是把卫谚给她折的那几朵纸花留了下来。
她看着花瓶里的几朵纸花出神,总觉着…应该去向卫谚道个谢?
她也是利落之人,换了身轻便衣裳就出去了。
现在王府上下无人不知世子有多宠这位沈姑娘,下人对她不敢有半分怠慢,也没拿她当外人, 领着她去了后厅,解释道:“钦差刚到王府,正在前厅和世子议事, 沈姑娘在这儿稍等片刻, 我这就去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