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应该是那个男人被那只狐狸单方面的殴打,打得可惨了,那个男的一直在哭在求饶,我本来想多看看的,但是我没撑住很快又睡着了。”
“结果今天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以前精力充沛的时候了。”胡鸠道,“你说,这是不是跟我昨晚做的那场梦有关?”
“肯定是的。”胡娴回他,又开始胡扯起来,她发现胡鸠还挺好骗的。
圣诞节前一天早上,突然有一对夫妻来找楚非年,带着一双鞋。
“请问楚非年楚小姐是住在这里吗?”女人出声问道,神情有些忐忑,还有点期待。
楚非年从书房里走出来,嘴里咬着一根棒棒冰,“我就是。”
她伸手将棒棒冰从嘴里拿出来,笑了一下,“是来赔我鞋的?”
她这一问,不只是外面的那对夫妻对视一眼,露出了喜色,就连贺昭跟郁星河都看了过来。
贺昭伸手扶了扶眼镜,起身过来,笑着问道:“要不要先进来坐着说?”
“可……可以吗?”女人眼露期待的问道。
片刻后,夫妻俩坐在了沙发上,而楚非年已经拆开了鞋盒,正好她穿的是拖鞋,直接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试了试鞋,又站起来看了看,道:“还不错,不过你们也挺快,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她抬头朝夫妻俩看去。
夫妻俩的情绪这会儿已经平和了不少,男人道:“本来前几天嘉宜就给我们托了梦,我们那时候就能带着鞋子过来的,只是这几天……”
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旁边的女人更是啜泣了几声。
男人继续道:“这几天在忙着嘉宜的后事,所以耽搁了,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楚非年道,“她的案子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吧?你们找个好点法师给她做一场法事超度就成。”
“嗯。”夫妻俩点头。
女人哽咽着道:“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嘉宜……”
恐怕这时候还在那荒山野岭里躺着。
她好几次的泣不成声。
男人眼眶也是红的,眼里有着红血丝。
楚非年回到沙发上坐下,郁星河看她没有把鞋子换下来,那就是真的喜欢这双鞋,看了几眼,突然俯身下去,替她将鞋子上凌乱的鞋带全部解开了,替她重新穿了起来。
贺昭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楚非年就垂眼看着他。
对面的夫妻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没多久楚非年也接到了警方那边的电话,负责案子的小民警跟她也算是熟人了,再加上上头有命令,让他们尽量和楚非年打好关系。
小民警就把案子的事情也跟楚非年说了。
楚非年并不是很感兴趣,低头看着绑好了鞋带后更好看的新鞋,心不在焉的听着。
杀害女人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就是那对夫妻收养的一个孩子,那个男人也确实招供了,但为什么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下杀手,他却一个字也不愿意说,还有行李箱里的另外一部分残肢,没有数据记录,查不到人,凶手也始终不愿意招供。
小民警之所以打电话过来,也是想着楚非年这边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楚非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另外一部分残肢是谁的。”
听见楚非年的回答,小民警也没有办法,只能挂了电话。
“连那个女人都不知道和她尸体装在一起的是谁?”刚刚旁听了全程的胡娴奇怪的问道。
楚非年点头,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也给不出什么信息,否则早就说了。
警方那边只能想办法让凶手开口,还要提防着凶手随时自杀,忙的不得了,姜平仍旧没有消息。
倒是圣诞节这一天,贺导的那部电影上映,楚非年买了晚上的电影票,打算和郁星河一起去看。
胡娴原本也想要去的,结果一开口,贺昭便把她哄到了一边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歹是让胡娴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快黑的时候,楚非年和郁星河出了门,晚饭去外面吃,是郁星河早就让贺昭订好的餐厅,靠近河沿岸,二楼,隔着整面墙的玻璃能够看见外面的夜景。
很适合约会的一个地方。
显然郁星河是直接包下了露台这边,两个人连口罩都不用戴了,面对面坐着,旁边还有小提琴手。
楚非年听了一会儿,等点的餐上来时,她朝郁星河道:“可以让他下去的吗?”
她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对着她拉琴。
如果对方也是在吃东西,那她还是没问题的。
郁星河额角抽了抽,还是让小提琴手下去了。
于是空旷的露台上,只有楚非年跟郁星河对坐着吃饭,服务员站在不远处,既不会打扰到了两人,又能及时发现两人的需求赶过来。
“味道怎么样?”郁星河好像有点紧张,目光时不时往这边落。
楚非年就还好,在郁星河朝她询问的时候,她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很不错。”
她抬眼看过去,“以后还想来。”
郁星河对上她的目光,看见她笑了一下,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好像就放松了不少。
“好。”他应了一声,“以后我们还来。”
吃完饭后离开餐厅,电影院就在餐厅往上两楼,两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还好现在天气冷,戴着针织帽和围巾,再戴着口罩的人数不胜数。
楚非年和郁星河检票进去,他们买票的时机比较早,所以买到的位置也很不错,就在中间的位置,整个影厅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在电影开场之前,影厅的灯没有灭,不少人兴奋的说着话。
楚非年抽空在打麻将,旁边郁星河就凑在旁边看,楚非年下意识的往他那边侧了侧,好让他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两人之间离得近,近到几乎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在她这一局结束的时候,影厅的灯灭了,电影开场,楚非年把手机收了起来,朝荧幕看去。
贺导这部电影是一部古装电影,讲的是江湖和朝堂之间的纷争。
而郁星河饰演的男二,原本是一个乞丐,在丐帮长大,混不吝的性格,演得好是一个很出彩的角色,演得不好,那就是招人厌烦了。
之前圣纳电影节的入围名单一出来,贺导这不电影包揽了好几个奖项,可唯独男二这个角色,连个提名都没有。
那时候往上黑粉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好像郁星河的演技又回到了当初全网嘲的时候。
星河粉也跟着低调起来,就连电影上映时的应援都是静悄悄的进行着,显然她们对自家哥哥的演技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底气,但哥哥的电影该支持还是要支持的。
第72章
电影开场之后, 郁星河也有点紧张。
他还记得,和楚非年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楚非年有评价过他的演技。
辣眼睛。
楚非年看电影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郁星河知道她这个习惯,也一直没有出声。
一直到电影接近末尾, 那个背叛江湖混入了朝堂的乞丐,伸手脱下了身上那件黑色锦衣, 捡起混着血水的酒葫芦, 仰头灌了一口, 大笑着,握着老乞丐送他的长棍冲进了一片黑色锦衣之中。
从前他为了将这一身黑色锦衣穿得更加稳当,学狗叫, 被人当马骑,从地上捡着东西吃,被人踩着脸了,还得带着笑。
男主问他这样真的值得吗?
他还是混不吝的笑,甩着手里的穗子, 道:“我就是这样长大, 这算什么?这本来就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
可那天晚上,把他养大的老乞丐找过来, 险些将他一身骨头都给打断了。
乞丐最后的镜头是他的手, 不知道被谁的刀削去了底的葫芦躺在他的手边, 他的食指蜷曲着,勾着一枚被血浸透的穗子。
乞丐到底是生是死, 并没有给出明确的镜头。
剧情又走了几分钟,随着男主戴着斗笠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电影结束, 影厅的灯再度亮了起来。
前排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拿着一个话筒,转身朝后面的人道:“接下来所有人去三号影厅集合,我们会在那里做一个观影后活动……”
楚非年原本是打算和郁星河一起起身离开了,听见女生的话,迟疑了一下,朝郁星河问道:“我们过去看看?”
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电影结束后有观影后交流活动的。
“好。”郁星河应了一声。
往外面走的时候,楚非年能明显感觉到他好几次看过来,偏偏又不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索性她转头看了过去,问道:“贺导这部电影是不是还会有第二部 ?”
“嗯?”郁星河本来就想着怎么提起这个话题,见她主动提了,当即松了口气,道:“好像是有的,大概得看反响,反响后,第二部 投资不愁,应该就能拍。”
“你怎么会问这个?”郁星河反问道。
楚非年道:“我看你那个角色明明就是意犹未尽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还有你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枚穗子,我记得应该是你这个角色从小就带着的,但是整部电影从头到尾没有具体提及过这枚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