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
全中!
不得不说盛怒中的男人,真可怕。
可许黛的脑袋里,已经没有其他备选方案了——除非她自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
然而那件事……
许黛的眼神有瞬间的茫然。
安淮见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想分辨她究竟隐藏了什么,自然没有错过她这转瞬即逝的目光变化,自己便毫无预兆地心软了几分。
他试图赶走这点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地说道:“开公司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景家也盼着你,我实在搞不懂,到底有什么秘密,你要如此坚持。”
“说真的,许黛,就和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忽然分手一样,那件事暂且不论,起码以前我们之间,非常坦诚。”
安淮见的语气逐渐软化,温情的怀旧中……近乎带着几丝恳求。
“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诚以对,这难道很难接受吗?”
许黛的眸光轻微闪动。
可她很快便收回视线,不再和安淮见对视。
坦诚不可能坦诚的秘密,需要的不仅仅是信任和勇气。
或许只需要这两项,但显然现在的许黛,还无法面对。
让她就这么说出来……绝无可能。
长达十年的准备,她不允许就这样付诸东流。
许黛再抬起眼来的时候,眸光已经非常坚定了。
见状,安淮见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紧接着,许黛的话,把剩下的半截直接推进冰水里,彻头彻尾的心凉。
许黛说到:“没有其他的原因,我只是怕做的太好,招惹别人眼红,所以借你的名字避避风头而已。”
“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于是许黛眼睁睁地看着,安淮见眼中的光逐渐消失。
他很失望,许黛看得到。
下一秒,安淮见头也不回,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
夜深了,景繁吃完宵夜,被带进某圈内好友开的酒吧里,清吧类,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啥的。
景繁刚进去,就发现吧台上某个人的身影尤其显眼。
……还很眼熟。
景繁定睛一看,这不是安淮见么?
为啥他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像是……被女人甩了。
然而那个“女人”,除了许黛,景繁不做第二人想。
景繁犯欠,非要过去和安淮见打招呼。
哪知道安淮见眯着眼确认了一下是谁,下一秒,手臂搭到他肩膀上来,熏天酒气扑鼻而来。
安淮见张嘴就说:“你妹是不是有病啊?”
景繁:“???”
“你是不是有病啊?!”景繁呛声。
安淮见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有病,不然为啥老热脸贴你妹的冷屁股。”
景繁:“……还真没看出来你热脸了。”
安淮见才不管景繁说什么,他自顾自地吐槽:“别人对她的好意吧,她不接受,还要摁到另外一个人的头上,难道是什么心理类疾病?”
景繁本来想大骂安淮见,此刻却愣住了。
说真的,许黛这毛病……他也感同身受。
对她好点吧,她总要拉出个苏融融啥的,还真挺有毛病的。
景繁连连点头,无比赞同。
他拿出手机,示意道:“你等等,我再找几个人问问,说不定她真是有啥心理疾病。”
说完,景繁就开始打电话。
不一会,萧屿、萧沁、南赭,甚至苏融融,全来了这间酒吧,几人找了个卡座坐下,面面相觑。
景繁充当了临时主持人,拉开序幕:
“那啥,谁先来?”
安淮见第一个举手。
作者有话要说:去医院检查情况不是太好,最近一直要跑医院了……我尽力更,不能更的时候上来请假。
第090章
安淮见虽然是第一个吐槽的,却并不是说的最多的人。
毕竟他和许黛认识的时间不长,能“发挥”的余地不多,他挑了些相对有代表性的重点说明。
本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安淮见觉得已经够奇葩了。
结果在听了萧屿他们和许黛认识十年以来的吐槽后,安淮见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奇葩。
以他的名义开公司算什么?
她还以南赭的名义当了校霸,直接导致南赭被绑,最后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这就是说,以别人的名义干一些事,在许黛这儿属于基本操作?
平心而论,在座诸位都很喜欢许黛,这种以她为主要目标的吐槽大会,放在之前这应该是根本不会实现的事,他们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或和别人共同去吐槽喜爱的人。
而现在,与其说是吐槽,不如说是在所有人经历与许黛共同的事件中挑拣提炼出可能有用的信息。
景繁在听过所有人发言后,忽然感慨这吐槽大会来得太晚了。
原来不容易的不止他一个人。
在许黛身边的所有人,都挺不容易的。
与此同时,大家确实抓到了一些共性问题。
许黛干的事,两边不讨好,她还乐此不疲。
许黛的行为诚然在他们眼中很是有病,可她的确又是个思想健全的人,干这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一定有她的目的。
虽然所有人都猜不到她的目的,但此时的苏融融,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首先要肯定的一点是,许黛一直在为我们好,她没有做过害我们的事,所以以后也不会。”苏融融条理清晰地罗列着,语速放缓,试图将自己的观点阐述得更明了,她眸光清亮地环视一周,“既然她有她的秘密,不肯告诉我们,那要不我们先配合一下,说不定配合着配合着,就水落石出了。”
萧屿沉吟着:“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
他欲言又止地苦笑了一下,道:“她的有些要求我没办法配合呢,比如邀请你约会什么的。”
苏融融:“……”
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不愧是条单身狗啊萧总!
南赭想了想,提出新的意见:“我倒是觉得,黛黛是不是看到或者说知晓,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未来发生的轨迹什么的,所以她再把我们往上面在引导。”
闻言,萧沁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你一个科研人员说出来的话最不科学。我倒是觉得学姐就是嫌我们烦而已,所以都给甩出去。”
对于许黛的“反常”,所有人在心里都对此有不同的解读,倒是景繁,少年时期和许黛在一起时间最久,因而能想到更多的事。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景繁,这会儿眉头紧皱,半天没有出声。
他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许黛的种种行为,合理的,不合理的,全在他脑海里闪现。
莫非……
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怎么都不能形成一个自圆其说的假设。
景繁眉心处的折痕更深,嘴唇轻抿着,一言不发。
……
赚钱的不论任何东西,都令人眼红。
刮刮乐如今赚的盆满钵满,令人艳羡的不止有这个总裁那个CEO,最眼红的,还数安淮见的亲伯伯,安子易。
如今安老年事已高,随时有可能驾鹤西去,最近两年,安家的家产之争更是到了白热化阶段。
不过大家都以为,安淮见这边会更占优势。
毕竟他成功入主了安家的核心产业,并持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再加上他妈妈手上,还有他几个盟友手上的股份,轻松超过百分之五十。
安子易对此眼红得不行。
而现在又有传言,说安淮见背地又开了一家公司,疯狂敛财,安子易是彻底坐不住了。
家产之争必然会有博弈。
博弈必然伴随着大量金钱消耗。
手握核心产业的安淮见本就资金充裕,现在储备金又更雄厚了……安子易怎能不慌?
安子易和文梨的性格不同。
文梨用手段,也是用大家看不着摸不到的手段。
安子易呢,行事方式和他的性格一样,十分火爆。
安子易在家里来回踱步。
他整个人十分焦躁,压根没办法平心静气。
他这侄子就和他弟弟一样,从头到尾的冷静自持,优秀得没有半点瑕疵,很博得老爷子的喜欢。
如果他弟弟,也就是安淮见他爸还在的话,这继承人的位置恐怕早就坐实了,还用拖到现在?
按他看来,老爷子一日复一日的拖下去,无非就是在等自己心爱的孙子站位脚跟。
安子易越是清楚老爷子的用意,心里就越是恨。
老爷子偏心眼偏得没边了。
以前安子期能出车祸而亡,现在安淮见怎么不可以?
安子易压着冷笑,眼中全是狠厉之色。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有件事你安排一下,记得做得像意外一点。”
……
这边安淮见开完“第一届许黛吐槽大会”后,心情平复了许多夜深月明,间或有几声鸟雀鸣叫。
安淮见叫了司机来接,自己则站在路边,仰头看了眼高悬的明月。
他不太能说清自己现在的具体心情,似乎轻松了一点,又似乎陷入了更大的茫然中。许黛这个人,以及她身上背负的谜题,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