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你着凉了”桑弘羊一脸紧张,手脚无措地道,“你……你抱着我吧,我暖和。”
陈娇揉了揉鼻头,笑道,“现在不怕男女授受不亲?”
……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儿,绿儿带着一辆马车来了。三人坐上马车回到陈府,陈娇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
缇萦夫人拉过陈娇的手把脉,陈娇无奈道,“我真没事。”把完脉收回手,缇萦夫人才道,“你本就先天不足,身子不好,这天气怎还能往水里跳?”
陈娇笑道,“这不是情况紧急嘛,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
“我给你开点散风寒的药。”缇萦夫人将写好药方的竹简递给一旁侍候的丫鬟,又细细嘱咐了一番才离开。
第二日,陈娇还是病了。清晨醒来,喉咙跟火烧一样,又干又痒。又关在屋子里,吃了几天药,才算是好了。
半个月后,桑弘羊的哥哥找来了。送走他们的那天,陈娇颇有些惋惜,这位经商天才,未来的大司农,她还没来得及交好呢。
第16章 重回长安的阿娇 这是刘彻在他生命里,……
2年后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公元前144年,景帝中元6年,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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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到长安,陈娇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长安还是那个长安,繁华依旧,与她当时离开时一般无二。几年的游历,她已找回了现代曾经的自己,不再如海中浮萍,彷徨无依,战战兢兢。
几年的经营,她凭着现代的经历经验,已成为钱塘最大的富商。北京饭店,已在整个会稽郡开了3家。绿茶,开始大汉人都喝不习惯。后来,她送了些茶叶与江都 * 王刘非,这才慢慢在江南贵族圈风靡起来。如今,这绿茶已售至长安。
她还包下了一片海域,养殖珍珠。开了陶窖,烧制白瓷,只是十有九败,一直未有成功的瓷品出世……
这两年,跟着缇萦夫人,陈娇学了一些药理。再加上现代的护理养生常识,搅鼓出了护肤品。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得上天眷顾,得来这样一副美貌身体,她自然要好好护理,不然就太暴殄天物了。
长安,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水绕城。过了灞桥,便是入了长安。又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到了内城门口。
”原来,这就是长安啊。”站在清明门口,看着高高城门上,浑厚的长安字样,淳于月发出感叹。
不同与缇萦夫人一心医道,淳于月对制药更有兴趣。陈娇的现代知识,再加上淳于月制药天赋,才有了这些。这两年,她们制出的不仅有,补水膏,美白膏,补水面膜……等护肤品。还有现代的一些常备药丸。在陈娇怂恿下,淳于月这次来长安,是想开一家药店,打响淳于家医药名号。
这个时代,医药还处于起步阶段,大多数人生病,都是找巫医施法。就连汉宫御医所,也有一半是巫医。前有秦始皇遍寻长生药;汉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汉景帝沉迷丹药,淮南王刘安炼仙丹炼出豆腐;未来还有汉武帝宠信所谓的“道士高人”,在史书上闹出一出又一出的笑话。
来接陈娇的是,府里的老管家,陈元;当年陈娇的出走,馆陶对外称,陈娇染疾,在府中养病。这回来,自然也不能大张旗鼓。
侯府门庭依旧,再见,陈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馆陶并没有见陈娇,似乎还在生气。安顿好淳于月,陈娇便睡了。
一路行来,看到的,除了山水风光;还有这个落后时代的穷苦。
交通不便,很多地方甚至连路都没有。治安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有活不下去的农民当了山贼,拦路抢劫;还有匈奴骑兵常南下掠夺,如入无人之境……
一年前,在蜀郡,就遭遇了掠夺的匈奴骑兵。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郭解领着护卫队,与小股匈奴人浴血奋战,最终护着她们逃离了蜀郡。陈钦,就是在那次,永远留在了蜀地,陪同他的还有二十多个从堂邑出来的护卫队员。胡慎也是在那场战役中受了重伤,再不能动武。
逃亡路上,陈娇也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了性命。
一次任性的旅程,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陈娇真正认识到了,这个时代,不是和平的二十一世纪。自那以后,她便一直在钱塘,经营着她的产业,她想为这个时代,尽可能地做些什么。
直到年初,馆陶派人到了钱塘。她知道,她该回来了,回来面对她的责任,她的命运。这几年的自由,是她最后的任性,也是馆陶 * 给予她的最后放纵。
回长安前,陈娇去了趟堂邑。将那二十几个命丧他乡的护卫,带回他们亲人身边。
才知道,她的父亲,堂邑侯陈午,并没有回长安。他在堂邑过得极为潇洒,纳了几个妾室,还有了孩子。看着那几个还在襁褓的庶弟庶妹,陈娇知道,她的父亲母亲,终究已诀裂同陌路。
陈娇有时想,如果没有她这趟任性的逃离,她的父亲母亲,感情会不会和好?但现实没有如果。
几日后,馆陶就对外宣称,陈娇病愈。
坐在进宫的马车内,陈娇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馆陶,4年未见,她不曾变化。女儿离家出走,丈夫分居两地纳妾,生子。她心里不好受吧?想到堂邑的父亲,他那些美貌的侍妾,还有孩子……陈娇第一次,对馆陶产生了愧疚。
陈娇并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有心想缓解母女间的感情,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宫门口。陈娇随馆陶下马车,等候在宫门口的黄门,忙讨好地迎了上来。
“长公主,您可来了。太后可等着您呢。”
馆陶微一点头,“嗯,母后可还好?”
黄门答道,“梁王殿下正陪着太后呢。”
馆陶脚步微顿,没再说话,只是步子更快了。
进了长乐宫,远远就听到了窦太后的欢笑声。爽朗开怀,那是在陈娇印象里,很少见的。
“儿臣拜见母后。“
“阿娇拜见太后。”陈娇跟着下拜,在外生活几年,陈娇差点要忘了这种宫廷礼仪。
窦太后问道,“阿娇这是大好了?”陈娇当年离家出走,馆陶虽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陈娇是患病,在府中修养。但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
馆陶笑着答道,“回母后,前几日阿娇病愈,这不,儿臣就带她来宫里拜见母后啦。”
窦太后点点头,没再说话。馆陶又指着一中年男子,对陈娇道,“阿娇,来见过你小舅舅。”
“阿娇见过小舅舅。”陈娇知道,这是梁王刘武,窦太后最为喜爱的小儿子。
“几年不见,阿娇已长成大姑娘了。”梁王笑道。“这般的聪慧绝色,可有当年阿姐的风范啊。”一句话夸了两个人,夸得馆陶喜笑颜开。
说话间,门外黄门唱和,“陛下驾到,太子到。”
除窦太后外,众人忙起身迎驾,“拜见陛下,见过太子。”
景帝对窦太后行礼,刘彻又对窦太后,梁王,馆陶行礼。一番礼仪过后,本龟缩在一侧的陈娇,被馆陶拽到前面,“阿娇,来拜见陛下,太子。”
我刚不是已经拜过了吗?当然这话,陈娇只能在心里说说。只得硬着头皮再拜,“阿娇拜见陛下,拜见太子。”
“平身,阿娇可是大好了?”陈娇一个激灵,觉察到景帝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正不知所措。听得窦太后道,“这孩子瞎折腾,一场大病,也算是得了个教训了。”
“母 * 后说得是。”馆陶忙道。
殿内神仙斗法,陈娇自觉再投几次胎她也做不到。作为一个现代的技术宅,素来都是直来直去惯了。出去这一趟,她已想通了,在汉代,她想要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肆意些,舒适些。
她知道,馆陶这时候定要她回长安。无非是梁王来京,窦太后想要梁王做太子的心思又活了。刘彻太子之位受到威胁。虽然有陈桥刘芸的联姻,但筹码还不够,双方无法彻底信任。景帝怕馆陶反水支持梁王,馆陶怕刘彻太子之位坐稳后,不兑现诺言。于是,她这个重要筹码,就必须回来了。
话题终从陈娇身上离开,陈娇暗松了口气。待到没人注意到她后,这才抬眼观察屋内的人。
景帝比4年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面容消瘦,已是垂垂老矣。而刘彻已长成一翩翩少年郎,容貌俊美,身材高大,上位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才13岁。
正想着,突然撞入一双漆黑的眼。陈娇一慌,飞快地收回目光,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刘彻嘴角微翘,陈娇犹如受惊兔子般的神情,愉悦到了他。自他记事起,就认得陈娇。在他9岁前,陈娇是他童年生命里不可缺的存在。她是大姐姐,温柔呵护着他;她是良师益友,有意无意教导着他;她是知己,懂他明他。
他以为她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4年前,当他兴高采烈将找来的铁匠,送到堂邑侯府。得来的却是她不告而别。他还在为她的懂他而兴奋不已,她却抛弃了他。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他火热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