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心脏处,轻轻一触。
东方岭笑了。
“抱歉,本王恐怕要食言了。这美人倾心于本王,本王也不舍伤了美人的心。”东方岭嘴上对姜堰说着抱歉,面上却毫无一丝愧疚。
姜堰抽搐了两下眼角,道:“这是美人的选择,在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好。”
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心胸宽阔,但细细一听,就会发现他句句都在暗讽东方岭。
强人所难的是东方岭,夺人所好的也是东方岭。
东方岭却跟没听出来一样,怀里搂着软玉温香,笑道:“那便好,今日韵梅苑的女子你随意挑,算在本王头上。”
姜堰这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先行一步。”他搂了搂怀里的小人,饮了一杯酒道。
离王看着自己皇叔怀里躺着美人,被侍卫推得渐行渐远,忍不住对姜堰问道:“堰,你没有没感觉到她有些眼熟?”
姜堰纳闷道:“是有些,不过我若是曾见过此等美人,定然不可能忘记。”
离王点点头,这等美人,如果要是在哪里见过,肯定会记忆深刻,没有忘了的道理。
*
冯岁岁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刚才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她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
此刻侍卫缓缓的推着轮椅,她窝在他的身上手脚无措,而他出了门后一张脸就没有了笑容。
冯岁岁有些心慌,他不会真想做什么吧?
他要真的想强迫她,那她只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侍卫将轮椅推到了不远处的雅间里,便十分知趣的将门带上,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
屋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般。
冯岁岁先忍不住了,她咳了咳:“王爷,奴家还有其他事,便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就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跃下地面。
东方岭面色如常,将跃起的女子一把按回自己的胸口。注意到她已经将称呼从公子改回了王爷,他也只是轻轻蹙眉。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前一刻还道心悦本王,下一秒就要弃本王而去。”东方岭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也一同垂下,看起来有些落寞。
冯岁岁逃跑不成,被按回他的胸口上,他一说话胸口便跟着一起震动。她从那微妙的感觉中,贴在他心脏处的耳朵,清楚的听到了他砰砰跳动的心跳。
在她听清了他说出口的话时,微微一愣。
这句话,上午的时候,他好像就说过一次。
现在他又说了一次,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冯岁岁咬了咬嘴唇,不可能,她平时都是以妆示人。那样浓的妆,连她亲爹都不一定能认出卸了妆的自己,更不要提安平郡王只见过寥寥几面的人。
“王爷说笑,奴家自知自己身份卑贱,不敢奢望王爷的宠爱。”冯岁岁面纱下的嘴唇轻扬,冷清的笑道:“更何况奴家好养的很,一日只吃三餐,顿顿有肉即可。”
东方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卑贱?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么是卑贱之人?”
说罢,他纤长的手指一弯,就将面纱勾了下来。
“本王虽然不至于富可敌国,但一日三餐的肉,还是能管饱的。”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绝美的脸蛋,嘴角的笑意不减。
冯岁岁只觉得脑子一阵空白,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之后,她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刚才他说的话,分明是带着一丝的引导,说明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国公府嫡女,如果她死不承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自己却傻不拉几的直接承认了......
东方岭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调笑,拉了长长的语调:“哦,不知道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何变成了韵梅苑的花魁若水?”
冯岁岁见自己被戳破了,小脸一怂,就直接黑了脸,她一把推开他,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王爷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调戏。你便不怕离王殿下知道此事?”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东方岭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娇软突然离开,不由得有些失落,她的身子软软的,闻起来也香糯糯的,像是一只水灵灵的肉粽子。
“大小姐都不怕离王知道,本王又何惧?”东方岭漫不经心的回答,眼睛却粘在了她白嫩纤细的脖颈上。
她的脖子好像昨日小涵买来的大白鹅,优雅而又美丽。不知道吃起来是否和那只白鹅一样美味,他暗暗回味着那只红烧鹅脖的滋味。
冯岁岁自然不知道他这般想法,见他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个没完,吓得将白纱袍子往里掖了掖,遮住了她细嫩的颈子。
她本想拿离王威胁一下他,没想到他一点也不上当,直接打太极给打了回来。
她就算再不喜离王,也不可能让他知道今晚上的花魁若水是自己。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得提前将她做成人棍浸猪笼啊。
如此一想,她颇为无奈道:“我偷跑出府,本想出来玩乐一番,却被一男人打晕带到了这里。老鸨说花魁若水跑了,让我顶替......”
东方岭又看向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这红唇粉粉嫩嫩的,看起来有点像夏日的吃的凉冻水粉,弹弹的滑滑的,用舌尖轻轻一吸,凉冻水粉就顺着软软的舌头进到齿间,牙齿轻轻一咬,冻里的汁水四溢......
第20章 被强迫的
冯岁岁将整个事情讲了一遍,见他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不由得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王爷?王爷——”
东方岭听到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含糊的应付道:“嗯?”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冯岁岁见他如此敷衍自己,有些气馁。
“听到了,你偷跑出来,然后被绑架到这里做花魁了。”东方岭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是呀,所以我是被强迫的。”她从眼睛里挤出两滴泪。
“嗯。”他点头。
冯岁岁眨巴了两下眼睛,困惑的看着他,纳闷的想着,这个男人难道没有同情心吗?看到这么一个漂亮又楚楚可怜的美人,他竟然这样无动于衷。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用手背擦干净脸蛋上的一滴泪水,无语的问。
“本王没有说过怎么样你。”东方岭漫不经心的支着下巴道。
“那便好,那我先谢过王爷了。”
说着,冯岁岁就想要朝着门口走去。
东方岭眸子微微一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往门口走去。
冯岁岁在心里暗暗数着,还差三步就能到门口了,两步......一步......
啪——
冯岁岁还未来得及思考,就感觉自己后膝盖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然后便天旋地转的朝着地面倒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大地做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这种接触,被俗称为——狗吃屎。
旁边传来一阵闷笑,然后空气中响起木头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冯岁岁捂着早上被他扇子砸出一个包,现在又被大地撞处的另一个包,抬头看向他。
她发誓,她绝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嘲笑。
还是完全不加以掩饰,□□的嘲笑。
“大小姐走路要小心呢。”东方岭自己推动着轮椅,朝着她的身边移动,一本正经的说道。
冯岁岁咬牙切齿道:“多谢王爷关心。”
这地面平平的,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什么击中才摔倒,不是被东西绊倒。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屋子一共就她和他两个人,那这个将她击倒的东西是从哪里飞来的?
东方岭将轮椅推到她的身旁,将手臂对她伸出,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是到本王的怀抱来吧。”
冯岁岁揉了揉膝盖,一把拍开他骨节分明又白皙的大手,撇了撇嘴道:“我自己会起来。”
一边说着,她自己扶着门站了起来。
东方岭丝毫不觉得尴尬,兴趣盎然的看着她,笑道:“大小姐倒是有骨气。”
冯岁岁抽了抽嘴角,道:“我能走了吗?”
“你不觉得有什么事该跟本王道上一道?”他挑眉道。
“比如?”她问。
“你的脸。”他勾起嘴角。
冯岁岁恶劣的用抹了一手灰尘的爪子拍在他的脸蛋上,娇笑道:“本小姐喜欢变脸不成?倒是王爷,这张醉人的脸蛋还是用面纱遮上为好,不然若是有那登徒子唐突了王爷,这倒不美了。”
说罢,她拿起被他勾下的面纱,轻轻的系在了他的耳畔,挡住了那张妖孽非人的容颜,也一并遮住了他脸上的爪子印。
东方岭感受到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耳边,微微袭来的痒意让他有些不适。他抬起深不可测的眸子,便看到了面前那张绝色的脸蛋,她的皮肤很细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圆滑又有弹性。
轻飘飘的面纱覆在脸上,他微微失神,门被打开,微风徐徐的吹进来,面纱在他唇上轻柔的抚来抚去,他闻到一股淡淡奶糖香。
等他回过神,那一只小狐狸已经逃了个没影。
东方岭轻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这种手段低俗的美人计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