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有信任,因为沈黎是男主,是这本书的主角。
男主怎么可能真正遇到危险。
可她毕竟心里的事情太多,原本桥小夏对沈黎已经有些信赖,但因为这次试探,几乎消散无形。
桥小夏留在沈黎身边,一是沈黎确实优秀,二是似乎没有更好的去处。
她以为自己跟沈黎会慢慢相处,直到产生感情。
可这次试探,让桥小夏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主太难缠了。
就算不作为相公,只作为上司来说,这种随时随地怀疑你的感觉,实在很不好。
这些压力下来,桥小夏直接病倒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桥小夏早上还未起身,额 · 头就被捂着。
“娘子,你病了。”沈黎皱眉,昨天晚上桥小夏就有些不舒服,整个人蜷缩到一团。
沈黎以为是被子太薄,才让她不舒服,早上无意碰到桥小夏的胳膊,才有滚烫的感觉。
桥小夏这一病,许多事都放下了。
沈黎什么都不让她做,更别说去水泥铺子,账本都不让摸一下的。
但桥小夏本来就有心病的原因,一脸病恹恹的三四天,还是下不得床。
“娘亲,我们真的不能看你吗?”然然跟思童在门外,可怜巴巴的。
桥小夏立刻道:“不行,我再过了病气给你们。”
这个年代,可是头疼脑热就能死人的,如果自己是病毒性的感冒,那传染给小孩子可不好。
说着桥小夏又打了个喷嚏,让孩子们离远点。
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人了。
“见过沈少爷,沈小姐,你们娘亲在吗?”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桥小夏听出来是曹大夫。
果然,曹大夫被春杏领着进来。
曹纪安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桥小夏,微微皱眉:“怎么看着又瘦了些。”
本就盈盈一握的小腰,如今更是衣服都撑不起来。
“生病嘛,都这样。”桥小夏笑着道。
曹纪安给她把完脉,又看看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添了几笔这才送出去。
“你身体还是有些弱,是之前雪夜赶路留下的后遗症。”曹纪安解释道,“以后每逢秋冬,都要格外注意。”
跟被人追杀相比,雪夜里留下的后遗症要好多了。
桥小夏笑着道:“好,以后会注意的。麻烦曹大夫又跑一趟。”
曹纪安看了会桥小夏,才慢慢开口:“曹某身为大夫,这是应该做的。”
他的语气让旁边的春杏顿了顿。
也就是桥小夏这会心烦意乱没看出来,随口问道:“季姐姐那里怎么样了?应该快生产了吧?”
“是,也就这几天了。”曹纪安回答道,“过了年,我应该就会回扬州。”
曹纪安来京城,本就因为桥小夏的书信。
当时曹家人根本不想来京城。
京城的水有多深,他们可是知道的,远在扬州,怎么不比京城自在。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郭家跟季家。
最后桥小夏来信,曹纪安才同意过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过来做什么,可反映过来,他已经在前往京城的马车上。
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曹纪安握着拳头,神情有些紧张,如今看了许多眼,也值得。
“娘子的病,很严重吗?”
冷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沈黎就在门口,像是站了许久,又像是刚过来。
春杏有些惊讶,她竟然都听到门口的响动。
也不知道方才曹大夫的眼神,有没有被沈首辅看到。自己都能看出来,沈首辅定然也能察觉到不对劲。
第54章 他在生 · 气。
送曹大夫回郭家, 春杏急匆匆回去,想要把这件事偷偷告诉夫人。
以后还是不要跟这位曹大夫多来往的好。
他们家夫人清清白白,毫无异心,但是瓜田李下难免有些不好, 那个曹大夫也是, 明明是个大夫, 竟然还有这种小心思。
真是夫人错看他了, 以为是个好的。
但春杏回去就已经晚了。
沈首辅在暗淡的灯光下, 轻声说些什么, 在烛光下的桥小夏没察觉不对。
春杏却明显感觉到沈首辅在隐藏怒气, 他仿佛在把自己心底的执念藏得更深。
这种人春杏见过, 在阴暗的皇宫里, 总有这样的人。
他们不知足, 他们想要得到一切,但是他们同样不会轻举妄动, 一定要事情都确定下来,才会把精心编织的网给收回来。
春杏一直以为, 只有在暗无天日宫里的人才会有这种表情。
沈首辅为何也有同样的表情。
她盯的时间长了, 沈黎淡淡看过来一眼,就让春杏吓得直接离开。
沈首辅一定知道,知道方才曹大夫的眼神,他在生气。
房间里,桥小夏睡的迷迷糊糊,只知道沈黎回来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等她睡熟,身边的人才站起来。
沈黎给她盖好被子,烛火没有拨明, 就在暗淡的灯光下,注视床上的人。
桥小夏又吃了两天的药,病总算好起来。
但她跟沈黎之间有层似有似无的隔阂,毕竟桥小夏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沈黎这么做的原因。
费尽周折,就是让自己知道他做过了什么。
她不会讨厌沈黎的做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正确的做法。
只是为什么要冒着被众人发现的危险,也要用这种方法告诉她?
桥小夏这场病,错过许多事。
世辉国拿出来的回礼单十分过分,就这样沈首辅还同意,这才朝中争论许久,也没个结论。
耶律丹有些等不了,再次催促沈黎,又见了桥小夏,让他动作快点。
这当然是威胁,只要沈黎不按照他说的办,那弑君的罪名,马上就会 · 扣下来。
耶律丹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可没想到,就在他见完桥小夏那天晚上,沈黎直接带着兵马闯到行宫。
他在睡梦中被拽起来,只看一眼沈黎,立刻清醒。
“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来?”耶律丹恶狠狠道。
“怕什么?”沈黎面无表情,“还是世辉国的耶律丹王子解释一下,为何宫中的玉玺会在你手里?你借故在京城逗留许久,就是为了这个?”
玉玺?!什么玉玺?
耶律丹一脸迷茫,下一刻就有人从他的床下搜出通透碧玉的玉玺。
这是万奇国权利的象征,只有皇上才能拿起它,行使它的权利。
此刻却在一向不交好的世辉国人手里发现!
耶律丹满身大汗,他被算计了!
他又被算计了!
这分明是沈黎的计谋!
甚至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诬陷,那也没用,先不说万奇国的大臣根本不会帮他开脱。
世辉国又有他的好弟弟坐镇,哪里会真心实意帮他脱险?
耶律丹刚想把沈黎做过的事说出来,可他明白,只要自己敢说一个字,那就必死无疑。
好一个沈黎,好一个沈首辅。
等桥小夏彻底好起来,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用一个耶律王子换来一千匹骏马,双方交涉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
兵部侍郎负责押送耶律丹往边境走,只见他满脸喜色,根本不觉得在寒冬时节往边境跑有多辛苦。
毕竟他是去换马匹的啊!
这次的赛马会,让他见识了无数好马,如果他们有机会拥有这么好的马群,那边境定然能训练出让所有人胆寒的骑兵!
怪不得沈首辅假装同意耶律丹的回礼单,其实就是用这个做陷阱,让耶律丹留在京城,好让他做手脚。
之前在朝中骂沈黎越厉害的人,此时越惭愧。
他们的首辅大人原来是在给他们万奇国找好处,他们竟然误会了。
实在是不应该。
不少人对沈黎更客气了些。
但看着沈黎一声寒霜,愣是没人敢凑近。
以前还有人拿云驸马跟沈黎对比,说他们两个长得像,又对被二公主看上过,如今这种话已经完全没有踪迹。
在云驸马的状元之名被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人敢说了。
现在看着沈首辅的政绩,更是早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云恩立看着沈黎的背影,脸色颇有些复杂。
沈黎凭借这次的事,更是稳固朝中的事物,在朝中说一不二,再离谱的提议,大家都要思索半天,是不是他还有什么深意。
这一点都不夸张。
时间过的极快,再次翻过一年。
桥小夏跟沈黎的关系还是不冷不淡,经过上次的事,总觉得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不过桥小夏暂时没时间想那么多事。
柳儿跟林天意的婚事已经成了,三月份就要成亲。
孟柳儿也是她从扬州一手带出来的人,如今水泥铺子被她管的很好。
林家什么话也没的说,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现在孟家人也算有些身份,在京城也能给柳儿撑腰,这婚事势必要办的体面。
要忙的不仅有婚事。
水泥也正式往边疆运,去年冬天,因为沈黎发现耶律丹不轨之心,狠狠敲了世辉国一笔,他们也没敢有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