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么一想之后,林冰琴的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她没有及时回应,曾墨仿佛不满意,他的胳膊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
黑暗让人的感官与触觉变得敏感。
她小心地往旁侧移了移。
“你,喜欢我什么?”他问。
他说了羞人哒哒的话,难道也要她说?
林冰琴低语:“没有。”
曾墨咳嗽了一声。
林冰琴声音高了一度,“你长得高。”
“高?是优点么?”曾墨仿佛滞了下,问道。
“是,我喜欢个子高高的男人,所以选了你。”
“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林冰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人虽穷,但脸上不曾有低人一等的那种可怜样子,即使穿着蒙上灰尘的外袍,他的脸色也是漠然和蛮不在乎的。
体力好,应该算是他的一个优点。
但林冰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了之后,她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还有没有其他的了?”曾墨固执地问道。
“不纳妾!”林冰琴终于想出了一个。
他毫不留情斥责月月姑娘的时候,是挺酷的。
方式过于简单粗暴,但不拖泥带水,不会给人任何想象的空间。
“你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我不纳妾这一点?”
“嗯,喜欢。”林冰琴敷衍地回答。
世上会有哪个女人喜欢丈夫纳妾?
曾墨:“好。”
林冰琴不知道他在好什么。
曾墨抬起胳膊凑近自己的鼻端闻了闻,风尘仆仆赶路,难免汗流浃背,汗透衣衫后又被风吹干。衣服虽然干了,但却满满都是汗臭味。
他声音刻意放小了,偏头,对着枕畔的人儿说道:“我,熏着你了吧?”
“才知道么?”林冰琴低语。
这么长的时间内,她就跟泡在一双男人的臭鞋里头,被难言的臭味熏得晕头转向,但拼命在忍着。
既然打算装,既然想满足老人的无理要求。
就得打定主意走到底。
曾墨自己身上臭惯了,一开始没怎么觉得,当女人的体香似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端,他才惊觉自己太臭了。
有对比,才会有伤害。
曾墨往旁侧移了移身子。
林冰琴暗自笑了笑。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曾墨问。
林冰琴已经习惯了他跳跃式的发问,她闭着眼睛,“我的愿望么,就是混吃等死。”
“就这么简单?”
林冰琴的困意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混吃等死也是很难实现的。没人管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快乐至死,简单而又美好的愿望。”
“就为这?不愿意进皇宫?”
“皇宫里有什么好?一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都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国家大事都处理不完,精力全用在女人身上了。今晚翻谁的牌子,明晚睡哪个女人,谁的床上功夫好,谁的枕边风吹得好,谁家又是功臣,谁家又将成为罪臣,”迷迷糊糊中,林冰琴的话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她呵欠连天地抱怨,“没劲,太没劲了。一般当皇帝的人都死得早,你以为是为什么?就是睡女人太多把体内阳气耗损了的缘故。”
在曾墨看来,林冰琴的言论太过大胆,若是皇上听到,够得上砍头的级别。可他并没有阻止她,而是任由她胡说八道。
两墙之隔的东屋炕上,曾母和花儿都没睡,西屋的风吹草动,悉数落到二人耳里。听到林冰琴数落皇帝的言论,吓得花儿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这三间屋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听到了也不担心会有祸端。
可这种话要真是被有心人给听到了,林冰琴头上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以后怎么办?”曾墨出其不意地问道。
“什么以后?”
“你和我的以后。”
“咱俩哪还有……”
精神放松了的林冰琴不知不觉就开始往外溜真话。她想说“咱俩哪还有什么以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改天找个理由合离得了”,可刚出口几个字,嘴巴就被男人的大掌给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他捂得可真严实。
一只大掌覆过来,不光捂紧了她的嘴巴,就连鼻子,也给捂了个密不透风。
他身子半起着,左手摁在她身侧的炕上,右手则略微使力捂着她。
雨后的夜晚,月亮悄眯眯地躲了起来。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却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她呼吸不畅,鼓动腮帮子想咬他,可他捂得太紧,她试了几次都不行。
捂压之下,嘴巴活动的空间实在是有限。
所幸林冰琴还有一个器官是灵活的,她舌头飞快地伸出来,很轻很轻地舔舐了男人的手心。
酸酸的,是汗液的味道。
曾墨像是被电到,捂得挺严实的右手,忽然就缩了回去。
恢复自由的林冰琴抓紧时间呼吸。
呼,吸,呼,吸,是自由的味道。
两人离得挺近,她在呼吸,他也在呼吸。
彼此间的呼吸,在空中痴缠了。
她呼吸轻,他呼吸重。
她呼出的气息轻飘飘地往他的方向走,他的呼吸却如狂风一般,唰地就扑了过来。
她吸气时,感觉不光将刚才自己呼出的气息重新吸了进去,还把他呼出的气息一并吸到了肺里。
曾墨右手缩了回去,但人没挪动,还是紧靠着她。
男性的气息浓重而热烈。
林冰琴紧张的双手都下意识地握紧了。
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曾墨在干什么,是什么样的姿势。
乌漆麻黑的,她只能看到身侧的黑影,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但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唔……”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刚吐出一个字,男人的身子忽然压了下来,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身体虚浮在她的上方,两人身体间唯一的接触便是嘴唇。
他的唇凉凉的,像冰块一样。
但又软软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冻。
他以唇封唇,却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
鼻翼间呼出的气息却带了浓烈无比的温度,一下一下地拂过林冰琴的脸颊,她脸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她在紧张。
他怎么就亲了上来?
他自己不是亲口说过,老娘病重,任何旖旎的心思不会有么?
可怎么动手又动口了?
他亲过自己,待会儿要剥自己衣服怎么办?
是喊两声还是委屈求全地应了他?
她迅速在脑中否定了第二种,如果他要硬来,她可以先警告他,实在不成再喊。
娘是他的娘,如果他实在不把他娘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她干嘛牺牲自己当老好人?
她在担忧曾墨下一步的举动,可曾墨跟被点了穴一样,身体悬在自己上方,光用唇堵着自己,定那儿了。
林冰琴嘴唇快被堵麻了。
他该不会是不会亲吻吧?
自己下意识用舌尖扫向他的手心,难道激发了他男性的荷尔蒙,继而引发了他要亲吻自己的冲动?
亲上来了,却不知道往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就僵在这儿了?
她忍不住抬起双手,推拒他的胸口,想要把他给推开。
刚才聊那几句已经可以交差了,不用假戏真做到这种程度。
她动手推的动作激发了曾墨某种程度上的不满,他竟然双手离炕,一左一右去拉拽她的手。
双手离炕的瞬间,他的身子便失了重,结结实实地压到了林冰琴的身上。
这下好,不仅嘴堵上了,林冰琴的小身板也全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不用好奇不用试探,身体一接触她便明白他怎么回事了。
他心理上因了母亲的病,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可男性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万事都阻挡不了他的热情迸发。
身体在渴求,心理在压抑。
所以便有了这个勉勉强强的吻。
被压了个密实,林冰琴彻底老实了。
她现在是想动也动不了。
双手被压着,双腿被压着,嘴唇被堵着。
喘气都不匀溜。
但这样压着不是个办法,她嘴唇嘟起来,使了力气往外顶他的唇,好让他赶紧起开。
可她这一嘟,却好像给了他某种启示。
他也有样学样地嘟起来,轻轻嘬了她一口。
声音又脆又响。
第30章
嘬完,曾墨和林冰琴都愣住了。
曾墨在黑暗中静止几秒,忽地翻身下去,他平躺着,呼吸一下重似一下。
林冰琴则浑身僵着,这种时候,她好像做什么都不合适,最好的办法便是装傻。
东屋传来几声咳嗽。
林冰琴仔细听了听,是曾母的咳嗽声,心顿时安定不少。
看来老人家是接收到了小两口甜甜蜜蜜的信号。
这场戏做得挺累,为的就是做给老人家听的,戏做了,老人家听了,这事情就算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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