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那自然好。我们可说定了。”纸人欢快地跳着。
京半夏拢袖走过来,低头看了那竹子一眼,短暂地而讶异地‘啊’了一声:“是这个。”
“半夏君能解吗?”申姜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心中实在有些紧张。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京半夏带着兜帽的头微微偏一偏,不知道在想什么。
纸人到是走过来,姿势滑稽地躬身瞟了一眼她腰间的东西,笑吟吟地站起来:“这是‘禁于天地’。自然是解不了的。”
申姜十分失望。甚至都不想掩饰:“真的不行?”
“当然不行。”纸人说。
“那,我能走你们这门出去吗?”申姜指指打开的门扉。外面是真实世界。
“不行。你看我主人进来容易似乎,其实代价颇高,你是受不住。穿过去怕立时就会化为齑粉,再说还有禁字颂文。别看你现在,在这里没什么感觉,一但你想强行离开,它可不会放任。”
申姜失落。
这时京半夏却突然开口:“你既然是困在孟观鲸的灵识碎屑之中,应该是向他请教过了?”
“孟观鲸也说不行。说这个东西除不掉,除非我死了,它才会自行归返原主身边。”
“这到也没错。”京半夏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说话。
难道他有什么主意吗?申姜不由得抱了一些希望,目光灼灼盯着京半夏的下巴。
这大概是他脸上唯一露在兜帽外的部分了。
皮肤莹白如玉脂,但下巴有点尖,看上去本人应该十分消瘦。现在看体型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大氅是动物皮毛做的,过于蓬松。
好久,京半夏才再开口:“也不能说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申姜急急地问。
“我想起来,似乎有个古法,但时日长久记不太清楚,要回去证实。我之后会再来。”京半夏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纸人随从立刻打起灯,在前面引路往外去。
申姜有些紧张,送他到门口,紧紧抿着嘴。
万一他走了再不回来呢?
可人家已经说要帮忙了,如果自己追问什么时候来,显得太咄咄逼人。
他的病既然说是旧疾,并且前几天都没有急着开口,大概也是并不急在一时的事,自己要是拿这个胁迫它,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一时有些怔怔的。
见两个人走出去,不由得跟着走了几步,一直到脚尖抵着门槛,半步也不能再向前,才停下来。
想着就算找到古法,可能还要准备些什么,费一些时间,不会马上就来,于是巴巴地问了一句:“只是,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纸人看向京半夏的背影。
京半夏驻步回望:“这到也说不清楚。或长或短吧。”
“喔。”申姜点点头,勉强对他笑了笑。贴门站着。怔怔望着外面的夜色和京半夏的背影出神。心里实在是不安。
如果京半夏一去不回呢?也许他找不到办法,就决定抛到脑后,可自己却不知道,还在这里一直等。
烦躁。
可不想表露出来。
绷着脸。
不远处,京半夏向外走了一段,又顿步,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身回来,停在门边看了她半天,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伸手递进门内去:“给你。”
申姜看着那只清瘦修长的手中,躺着的血红戒指,有些迟疑:“半夏君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极为珍视的东西。姜先生拿着就不害怕了。”
“我没有害怕。”申姜立刻说。
京半夏说:“是我措辞不当。只请先生拿着这个,权做人质。”
“它也不是人……”申姜低声道。
“让姜先生见笑了。”京半夏轻声说:“你帮我治病,我帮你解难,这个就当是契约见证。免得先生怀疑我的诚心。”
申姜虽然觉得,拿这种东西未免叫人看出来,自己怯弱,但还是伸手把戒指拿起。
手指微微触到京半夏的手心,它冰得一点温度也没有,不像人的身躯到像是石头或者寒冰雕的。
但戒指是暖的,就好像本身会发热一样。
京半夏将手拢回大袖中,微微对她颔首,便转身由随从提灯引路。向夜色中去时,衣摆带起一阵风。
那风吹动了小楼的门,‘啪嗒’一声就关合上了。
申姜伸手再推开时,外面已经是‘灼灼无边’庭院内景。
虽然门一开,冷风就迎面灌来,但她手中的戒指暖暖的,握着就叫身躯都暖了起来,让整个人像沐浴在春日午后的暖阳下舒展开。
心情也没那么烦躁了。
依着门坐在门框边打瞌睡的侍童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发现是她翻了个白眼,又坐回去继续睡起来。
申姜不想睡,想了想,大步走到他面对蹲下,盯着他。
侍童被这一道直怔怔的目光盯得无奈,睁开眼睛:“请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想求教,你知道四海之内,有一个叫京半夏的吗?”申姜问。
“京半夏?什么鬼名字?这不是味药吗?”侍童皱眉,想了想之后摇头:“不知不知。”赶她走:“你明日没事,我可还有差事呢。”又窝坐在那儿,仰头打起瞌睡。
申姜回到楼中,在被窝里重新躺下来。迎着光摆弄那只戒指,看着它折射的彩光出神。
一时觉得,京半夏名字都不是真的,说不定是骗自己的。但一会儿又觉得,大概只是不方便,也不好说别人是骗子。
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
但想来想去,还是更相信京半夏的那个小人力气大一些,把怀疑他的给活打死了,也就心静了。
不一会儿就睡着。
等她醒来,孟观鲸早就被请去议事。
她在被子里躺了好一会儿,理清头绪。
自己为什么会被陷害?
并且不迟不早地,是在和东弯达成协议,准备出发的时候?
她有点怀疑,会不会就是有人想阻止她帮东弯收集孟观鲸的意识与记忆?
东弯早先要求她不可以告知任何人,但防的,更多是这个世界的人。强调了一下,提的是乌台、陈三七这种和这个世界有关联的人。
可对现代世界的人,似乎从来没有过于防范。
大概是太自信了吧,觉得灵界如果有什么力量要阻止,也无法把手伸到东弯存在的世界去。
而这恰恰就成了他们的疏忽之处。
火大!
申姜揉揉脸。
虽然对自己被困的事很恼火。
同时也觉得东弯做为更了解颂言、颂文、法器的一方,并且送货的又是他们自己人,这人还参与过蓬丘导致她过于相信,才引发事端。那东弯,应该承担这次意外的责任。
但是想想,东弯会付出那么高的代价,请她办这件事的原因。无非也是,这件事有一定的风险性。
从一开始东弯不计代价完成猎杀蓬丘起,她就应该做好,承担风险完成任务的心理准备。
总不能只吃肉不挨打。
也就看开一些了。
行吧!人家的代价也不是白付的。
申姜爬起来,换好衣服,找了个结实的绳子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塞到最里面,梳洗完后,立刻往外去。
她打算,在京半夏回来带自己离开之前,把孟观鲸的这段记忆全貌都调查清楚。
尽力了解关于孟观鲸的更多信息,也有助于完成整个收集的任务。
向侍童打听清楚议事是在哪边,她就向那边过去。但才出门,以孟观鲸弟子的身份一直走到了议事厅外,就被迎头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原本应该是议事厅的地方,只有一片混沌与浓雾。
虽然时不时,会有在办差的侍童们,从这混沌与浓雾中匆匆进去,不是端着茶,就是拿着点心,但他们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这里有什么异样。
申姜尝试走进去,可步入之后,发现,这里除了雾就是‘无序’。
瓦片、飞檐、石柱、桌、椅、亭顶、地砖等等所有的一切无序地悬浮在这雾中。她用手指轻轻地一碰,它们就晃晃悠悠地向另一个方向浮去。就像一片羽毛那么轻。
地面到是很正常。
走过到雾里来的侍童,缓缓地分解。
四肢、眼睛、头发、耳朵、飘散得到处都是,只有脚还在快速地移动。
申姜跟上它,从它移动的轨迹,可以看到,似乎是依照原来房屋的布局行走,不过因为时时有别的脚过来,她差一点跟错。在这双脚的带领下,申姜来到了三四个穿着昂贵锦靴的脚面前。
而孟观鲸就和这些脚在一起。
不过不同的是,别人都只有脚。他全身完好。
只是神色恍惚,似乎在做梦。申姜走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眼睛有短暂地聚焦,但随后又陷入了‘茫’的状态。
申姜低头,发现自己的也有分裂的迹象,急忙快步离开。
等走出去才发现,自己耳朵不见了。
她怕自己进去找耳朵,又会丢掉鼻子,或别的什么,索性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