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就在快被击中的时候,里头漏出来的灯光落在了她脸上。
京半夏一个反手,便将冲她来的凶招打散了。
被提到屋里去时,她还有些怔怔的。
低头看,地上全是血。
赵四喜以静思的姿势坐在床榻上,眼耳口鼻与甚至于皮肤毛孔,都不停地有血溢出来。
可她还没有死,睁着眼睛,虽然无法动作,却死死盯着她,口微微的开合着,想要说什么。
京半夏飞快捂住了她的眼睛 ,带她走到回廊上。
赵宁男急道:“临江君,大事……”看了阿姜一眼,止住后面的话。
阿姜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不可泄露’这四个字,这是怕自已听见了,要斩草除根的意思。
京半夏没有回答,只是一甩袖,那门便应声而闭。
掩上了门,一切都被阻隔。两人站在明亮的月夜下头。
“师父,赵四喜怎么了?”她问。
原以为自已多害怕,可声音竟然如此镇定。她听到都觉得惊奇。
京半夏会杀自已吗?或者,应该称他是鹿饮溪才对。这才是他的名字。
“她病了。赵掌令正在帮她治病。”京半夏的声音还是温和如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低头看她包得和粽子一样的手:“温着的药喝了吗?”
“我才刚□□落地,就被她迎面一击。差点打死我。”阿姜听到自已带着气恼的声音,实在是十分妥帖:“她疯了吗?即便当贼。也不至于死罪。”
“她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正说着话,突然有异响,顺手而为。以后你再不敢这样鬼祟。这是大忌讳。”
阿姜只闷声说:“知道了。”又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来找你和赵沉舟的。谁要偷听她说话?”她低着头,不敢与京半夏对视,也不敢看他的表情,只看着他的脚。
他靴底被赵四喜的血浸湿了,袍角也有血迹。走出来,便和她一样,在地上留下几个血脚印。
这是赵四喜的血。
她很努力,才克制自已想离京半夏远一点的动作。
京半夏听了她的说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高声叫曲尾来,带她去花厅那边:“我与赵掌令说完话,便会过去。此时赵氏先祖还在外头,看好她……别叫她乱走。”
曲尾连忙应声,带着阿姜顺着回廊离去,免不得要嘀咕:“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伤好才刚醒,就要这样折腾吗?那么多人,都看不牢你?你是哪里来的猴崽?”
阿姜步子不敢太快,怕显出要逃窜的意思,也不愿意太慢。
走了一段,偷偷扭头,只用余光回头,京半夏还站在原处,看着这边。
他怀疑自已,所以在观察自已吗?
阿姜全身汗毛倒竖。收回目光,只若无其事,应曲尾的话说:“我一醒来,你们都不在了。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下次要是你们再这样丢下我一个,我还是这样跑出来。”
直到走完了回廊,离开了这小院,才猛然松了口气。
曲尾不解,问她:“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姜不敢表现得太过不同,曲尾到底是京半夜的忠仆:“只是心烦。刚才差点被赵宁男打。”又气乎乎:“赵沉舟呢?我非得打他一掌讨回来不可。”
曲尾并不怀疑。笑着带她去小侧厅。
赵沉舟在那里无聊得喝茶。见到阿姜,简直无话可说了:“这你都跑出来?你可真闲不住。”
阿姜伸手便给他一下。
他吃痛,捂着头躲开大叫:“你疯了啊!”
曲尾连忙劝架。他还当阿姜说着玩呢,没想到她真打。
阿姜也不听,追赵沉舟打:“谁叫你姑姑打我的!你姑姑打我,我便打她家晚辈。”
赵沉舟哪肯给她打的,被追了一段,委实跑不过她,停下来奋起反抗。两人撕打在一起。
趁着曲尾不注意,阿姜咬着赵沉舟的耳朵低声急道:“你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仙灵就算不见了,也肯定在赵氏子弟之中。
他们要是找不出来,就只有一个办法。将现有的赵氏子弟,一个一个都以正法虐杀。完成七世轮回的大法,然后就只等着,天人降世了。
阿姜觉得,赵宁男是做得出来的。只剩她一人也没关系。她能生育,到时候也是会有后嗣的。
至于鹿饮溪做不做得出来……
“快跑。”阿姜在曲尾来拉开她之前,再次重复这两个字。被拉开之后,狠狠地瞪了呆住的赵沉舟一眼,给他打眼色。
赵沉舟震惊地看着她,回过神,只捂着脑袋大叫:“我的头发!”
阿姜把扯下来的那缕头发狠狠丢在地上,扭头便如大战得胜的将军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侧厅,大叫着:“曲尾曲尾,我好累,手也好痛。”
曲尾抹了一把汗,想找个地方让她睡,她只不肯:“师父叫我在花厅等的。”十分乖顺。
只得带她去了花厅。那里有个美人靠,又去找仆役,拿了褥子来。
阿姜在美人靠上坐下,问:“我们几时能回去?”
“现在不好出去,恐怕得天亮才离开。不然又要遇到那些游走的赵氏先祖了。”曲尾叹气说:“今日的事,也是个麻烦 。但到底这里是姜娘子,以及大姑姑的家。公子是不能不管的。即使喜娘子的病帮不上忙,可镇先祖这一事,还是需得出些力气。”
之前出事只是意外,再加上法器丢了。这次有备而来,就会不同。
“喔。”阿姜做出不在意的样子。躺下的时候,怀里的启蒙册子掉出来。
曲尾帮她捡起来,顺手放在美人靠边的小桌子上。
因是受令来看顾她,曲尾到是十分小心。不论她要什么,都只吩咐下仆去做。
她试了几次,不能得手,也没法找机会离开,而且曲尾比侍人可强得多,不是一头可以撞晕的。便只得老实躺下去。
只是忍不住地侧耳去听,外头可有什么响动,或有风起,听着也总觉得,像是人在惨叫。
曲尾坐在那里,也是无趣,便翻了那本启蒙本来看。
有一下没一下地闲扯着。
“这是公子的书。”
“对呀。师父给我的。”阿姜信口胡说,总归启蒙册都是一样的,因京半夏确实给过她一本,所以曲尾才会这么问吧。
“小娘子到是十分用功,做了许多的笔记。”
“恩。”阿姜应声。鬼知道是谁做的笔记。她也没时间打开看。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头有个下仆过来:“曲尾曲尾?你家公子叫你过去。”
曲尾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申姜。
主人叫他看守申姜的。
仆人催他:“快点呀。我看你家主人,脾气不好的样子。似乎是要叫你去帮他做什么要紧的事。”
曲尾犹豫了一下,便叫那位下仆帮着看顾申姜:“我家不位小娘子,十分顽劣,还请千万看守好。”
仆役连声应。
他一走,那仆役就鬼鬼祟祟地伸头往外头叫:“郎君,郎君,快,他走了。”
赵沉舟跑出来,伸头张望。
阿姜比他反应还要快,爬起来就向他跑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赵沉舟没应声,拽着她,顺着小路与□□,一路狂奔,带着她离府而去。
阿姜急奔着,扭头便发现他身上有血迹。
赵沉舟察觉她在打量自已,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方才她为什么那样通知自已跑路。
但这一眼,已叫阿姜明白。
恐怕她预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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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曲尾察觉不对,京半夏赶到花厅,两人早不见踪影。
只有一本启蒙册子掉在地上,扉页上有龙阁的印章与徽记,翻开的页面上,写满了申姜的笔记。
京半夏愣了一下,拾起来。
扉页上,用工整的鸡爪字写着‘申姜’的名字。
“这是谁的?”虽然明知道,可他还是问。
曲尾愣了一下:“是,是阿姜的。”
“哪个阿姜?”他表情平静,可语气实在叫人心中不安。
“是……吴姜的。”曲尾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不是公子给她的吗?上面还有龙阁的图章。我看到了觉得奇怪,还问过她。她说确实是公子给她的。”
“这是我的。”京半夏说。
“对呀。这确实是公子的。”
京半夏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伸手把扉页在曲尾面前展开。
在‘申姜’两个字上,还有一个印章。是花体的京半夏三个字。看上去像是个图案。这是他小时候,他母亲给他刻的。后来母亲过世,他仍把印章随身携带常用。
书册上不只有他的印章,还有他幼时笔迹。
这是他的启蒙册。是他小时候用过的书册。
但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莲花池后他所建的龙阁之中。
上面也不应该有申姜的名字。
申姜是千百年后,牢山鹿饮溪的徒弟。
是个不肯上进,成日想着躲懒的小丫头。
她有这么本册子,才不奇怪。
却不应该在吴姜手中